第84章
蝮蛇早就习惯了,他眼神都不偏移一下,自顾自的向前走着。
“不然你要如何解释他的异常呢?”
因为双目被覆,青年走的很慢,但步步沉稳。
躲藏在空间中的螨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知道赐名前戚月白的小动作,而赐名后,理应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为圣天锡杖奉献一切的戚月白甚至两天没有回到组织。
“但这只能说明前任的赐名失败了,他可能还没来得及做就暴毙了……”
“这不是不一样吗。”蝮蛇打断她:“变动就是希望,我不知道更深层的东西,我深爱着圣天锡杖,但我大概也渴望别的东西,螨兔,你不也是吗。”
蝮蛇,原名早就忘记了,异能是操纵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空间,因此,他能在不视物的情况下正常生活。
螨兔躲在空间内,久久未言,她是稀有的空间操控系异能者,能撕开空间监测一切,曾经在久待的房间中找到过一个写着她的字的挂件,当时没在意丢掉了,后来想想,大概是名字一类的东西。
是什么字来着?
*
横滨,每一寸土地都贵的吓死人的高级地段,矗立着一家酒楼。
这里原本不是单纯的酒楼,而是一个大潶帮的地盘,地下经营着诸如赌//博的非法行当,在抗争前非常繁华。
但在昨天夜里,那个组织和它的企业统统被铲除了。
这里的新主人叫涩泽龙彦。
酒楼依旧富丽堂皇,大门敞开,面对着街道,却没有任何人敢踏入,因为就算是鼻塞的人,也能够看见被挂在二楼的尸体,那是自不量力要进攻这栋建筑的人留下的战利品,也可能是垃圾。
戚月白阅读着门口的招聘广告。
大概是要厨师,要做饭好吃的厨师,不限菜系。
不知道有没有人揭榜啊……
嗯,不管,论美食谁能比得过他家啊。
众所周知,他们家能吃的吃,不能吃的是药,境内只有三种东西:食材、药材和建材。
甚至在野外看到一个新物种,第一反应是能吃吗,第二反应是咋好吃,第三反应是可刑吗。
“你也是来应聘的吗,少年?”
戚月白正琢磨着该做点什么让涩泽龙彦同意放雾给他做实验,背后就传来一道说话声。
他转头看去,发现是个看上去有些病怏怏的青年。
柔顺的黑发贴在脸侧,一双紫眸神秘又深邃,看人时面上分明带着笑意,却莫名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第37章
戚月白坚信自己是个颜狗。
所以他为什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 而且长得不错,甚至能称得上很好看,对他也没有敌意的国际友人产生这种感觉?
思考了半秒, 他得出结论。
——八字不合,秒了。
人要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 所以戚月白很冷淡的点了点头。
“嗯。”
对方笑了笑:“那太好了,我也是, 我的名字是费奥多尔, 是一名俄罗斯人。”
“哦。”戚月白点头, 自然打量了一番这个自称费奥多尔的体弱男人:“你好。”
体弱限定版毛子, 哇塞。
能和熊搏斗吗?
见他态度冷淡, 费奥多尔竟然丝毫不感到被冒犯,态度和善:“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结果没想到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摆明了不想交流, 对方还在套近乎,甚至连敬语都换上了!这让本来还有点愧疚自己恶意给别人贴标签的戚月白心中警铃大作。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他是王维诗里的二般人!
费奥多尔露出一个有些惊讶和受伤的表情:“我没有恶意。”
戚月白为自己的不礼貌良心隐隐作痛, 但他愿意相信直觉:“我们是竞争对手吧。”
“原来是这样。”费奥多尔无奈:“我还以为是之前哪里得罪过您。”
戚月白点头:“对,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如果应聘不成功,我的美貌我的品德甚至我的灵魂都会被毁了,我会交不起房租, 我和我的孩子们都会流落街头, 所以请离我远点,我怕我忍不住对准备和我抢饭碗的你动手。”
费奥多尔:“……”
说完,戚月白果断朝着酒楼内走去, 全然不在乎背后人的反应。
当然也就没看到,青年眸中的意味深长。
*
酒楼内部和外面全然不同。
一进门,便能嗅到浓烈到有些呛人的火药味混合着铁锈气息。
这里简直是横滨抗争的压缩包。
那边茶桌上躺着一具焦炭,天花板的破洞耷拉着一只断腿,之前大概是室内喷泉的池子里有个倒栽葱,红毯边散落着大概是被天女散花了的身体部位,打开电梯门,地上是个皮肉里插满利器的尸体。
躺在这里的人,很多都是戚月白在圣天锡杖的情报里见过的,横滨活跃的武斗派异能者。
戚月白木着一张脸,权当自己在体验美式鬼屋。
经历过这么一遭,他以后做什么都会保持平常心的。
他不是很想爬楼梯,于是礼貌的征询了电梯中的那位,见他没意见后,用花丝将他拖出厢体,自己走进去。
直接按顶楼。
电梯门打开,是浓浓的白雾。
小茶野先祖早在外面等着了,他勾勾手指,戚月白口袋里的‘书’就一张张飘浮出来。
“得,省事了。”
戚月白走出电梯,凑近看那些‘书’。
“没变化啊?”
和上次凭空消失的字不同,这次的‘书’满满当当,没了那种灵动的感觉,伸手去抓也不躲,就和普通的纸一样躺在手心。
变量一排除,戚月白推测:“因为写的内容和我无关?”
他掏出笔,把纸片上‘螨兔’的名字划掉,改成了‘小茶野月白’。
实验嘛,当然要严谨。
小茶野先祖余光撇到,扯扯嘴角,懒得管他。
果然,名字一改,神奇的事就发生了。
属于‘螨兔’的那张纸上的字开始溶解,短短几秒,便成了一张空白‘书’。
戚月白乐了:“先祖,您是什么橡皮擦吗?”
小茶野先祖撇他一眼:“’书‘改变现实的基础是合理性。”
戚月白眨眨眼,难怪圣主要搞微雕呢。
已经加入组织的异能者对组织有了归属感很正常,一个被绑进组织的少年因为恐惧对组织斯德哥尔摩也勉强能理解,但一个特级咒灵莫名其妙的臣服,这河狸吗,这泰不河狸了。
“但您不是说感觉到了意志被篡改吗?”
“是有这件事。”小茶野先祖点头:“但他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