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果戈里却不是。
同学a:尼古莱同学是从哪里转来的?
果戈里:我是月白君村里的姑娘。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话,要想办法除掉。
同学b:尼古莱同学好可爱,是混血吗。
果戈里:月白君喜欢的话我可以是。
改个假身份的事。
同学c:……尼古莱同学喜欢月白君什么啊?
“嗯,大概是喜欢那种感觉。”果戈里单指点在下巴上,微微仰头:“按理来说,月白君应该是我最最最讨厌的类型。”
边上的同学:?
隔壁看似写作业其实在收集情报的戚月白松了口气。
同学b脱口而出:“怎么会有人讨厌小茶野同学!”
果戈里笑嘻嘻道:“因为他很可怜啊。”
白发‘少女’掰着手指头挨个数:“在乎法律秩序,在乎哪怕是陌生人的生命,在乎安定和框架,在乎麻烦,他竟然将自己困在枷锁和囚笼中束手束脚,太可笑了。”
旁边同学听不懂但大为震撼:“既然这样,那尼古莱同学你为什么还会这么喜欢小茶野同学?”
“你不懂。”果戈里高深莫测的摇头:“是因为我中了……”
“尼古莱同学。”戚月白突然开口:“跟我出去一趟。”
不能让这小疯子再说下去了。
“好呀。”果戈里眼睛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推开凳子站起来,像一只得到主人首肯的小狗:“月白君。”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
但与昨天不同,果戈里毫不犹豫抓住戚月白的手。
戚月白一僵,但对方瞄了一眼周围,威胁意味十足,他也就任由着了。
果戈里说的没错,他在乎周围的安定。
大庭广众下撕破脸也不是不行,但那是最糟糕的情况。
可其他的能无视,肌肤相触是真不行,大概是斯拉夫人的血脉,对方手比他还大些,干燥灼热,似乎全身感官都集中在了那只交叠的手上,加上周围人的视线,烫的难受。
戚月白依稀记得,昨天这小子变身的时候是戴着手套的。
今天怎么不戴了?
一直到昨天的活动室,确认里面还是没人后,戚月白拽着果戈里进去了。
他甩开一直抓着他的那只手,冷着脸看这位造了他一节课谣且至少一米八三却打扮成柔弱少女的男人。
“既然你们调查过我,那就该知道我的能力不止能让人性情大变。”
果戈里兴高采烈:“牵手解锁!”
戚月白差点破功:“我在和你说正事。”
“你不会的。”果戈里看向他,细长的金瞳印着深重爱意,唇角带笑,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我变傻了,我的同伴会立刻行动,到时候,亲爱的月白君,你猜猜你所担心哪种情况会发生?是这所学校被炸掉,还是你在龙头战争时做的事情会被宣扬出去呢?”
戚月白安静听完所有威胁,把果戈里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你不会的。”
果戈里:“欸?”
他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定定望着戚月白好一会,然后和点燃的烟花一样冲上来把黑发少年抱了个满怀。
“你竟然这么了解我!我真的,真的太开心了,月白君!是的,我不会,请放心,我早就解除了所有对你不利的布置,一心一意的爱着你哦。”
“……承蒙厚爱。”戚月白叹了口气,任由对方抱着,短短两天,他竟然已经懒得挣扎了:“但尼古莱同学……”
不了解你,他还不了解恋爱脑吗。
当年他们宿舍老幺那死舔狗,给人姑娘烦得啊,放狠话说除非她杀人被他看见了才会同意和他在一起,结果老幺语出惊人,说那人肯定是他杀的……
果戈里单膝跪在地上,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仰头:“叫我科利亚。”
“科利亚同学。”戚月白从善如流改口:“首先,恭喜你真的威胁到我了,就你有同伴这一点,我就不会冒着风险对你动手,但你和你的同伴都清楚,我只是比较在乎秩序,善于约束自己的底线,不是视正义为命的理想主义者,你要真把这所学校炸了,那就炸了吧,我其实也无所谓。”
真要鱼死网破,回国的方法其实也有很多种,他只是更偏爱名正言顺的一种而已。
果戈里乖巧点头:“嗯嗯,我知道的,就是这样陀思才会头疼啊。”
眼前的人,其实真正意义上,就没有可以称得上弱点的地方。
费奥多尔摸不准他的行动逻辑。
如果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那用暴力震慑住会带来威胁的人或组织,不是更好吗?
戚月白按住他贴在自己小腹上的脑袋,往远处推:“给你一句忠告,你同伴打探到情报都是旧的了,我对你施加的术式不可能淡化,也不可能消失,不想被我利用到家破人亡,就滚远点。”
果戈里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如果是月白君的利用,可以哦。”
戚月白深吸一口气:“你弄疼我了。”
果戈里立刻放手,老老实实的跪坐在地,把手放在膝盖上看着他。
戚月白继续说:“麻烦转告你的同伴,涩泽君的事纯属他先来招惹我,下次如果要策划什么毁灭世界的计划,你们大可避开我,只要我不知道,没接触,我就没那么多精力多管闲事。”
理论上,他没那么大的英雄瘾和执行力。
果戈里:“嗯嗯。”
“还有你,其实我早就在怀疑了。”戚月白垂眸看他:“我的术式赋予的温和情绪和激进情绪,对中术式的人来说是两码事,前者因为对自己害处不大,不会发自内心的抵抗,所以更容易发挥效果。”
例如中原中也中的术式,只是简单的‘佛系’,所以中术者很容易接受,顺从,沉溺其中。
“而激进情绪,如果中术者真的很抗拒,保持清明也不是什么难事。”
例如太宰治贱嗖嗖的寄到他在横滨的公寓,由芥川龙之介口述传达的‘中术式后感想’。
他说他实验过了,如果在中术式时很享受那种感觉,就会越陷越深,往往反应过来时已经干了很羞耻的事,但如果控制好心情,努力抵抗,那‘把自己关进没人的屋子’这种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内容最后,太宰治甚至感谢戚月白给他的‘被控制’体验,还寄了一份戚月白故意留下的相机录像的拷贝……
戚月白把心神从那个奇葩那抽回。
“你是故意的。”他笃定开口。
“当然啦。”果戈里歪了下脑袋:“这可是难得的考验,如果能够挣脱,那就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了。”
自由。这个词他提到过很多次了。
戚月白眯了眯眼:“原来是你想拿我证道,要不我还是直接处理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