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早八:滚开胖猫,破树叶子,破石墩子,破路。
等夏油杰习惯了,怕是要更颠了。
所以就辛苦一下五条悟吧。
“月白君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强大和好心呢。”果戈里嘴角带着夸张的弧度,背着手一歪头,脑袋后面的麻花辫随着动作一甩一甩:“不太理解,但很可爱。”
楼顶的风大,吹起戚月白鬓边碎发:“随心,中庸,我受到的教育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真好奇月白君的家乡。”果戈里看向少年,身体以一个不符合物理学的角度倾斜,贴近他:“你会带我去看吗?”
“想。”戚月白不意外他会点破,他并未隐藏过:“但现状是,我自己还摸不准。”
“果然,月白君不会说谎啊。”果戈里故意失去平衡,被戚月白一把接住,随后蛇一样钻进他怀里:“之前的犹豫,和现在的犹豫,都是因为这个吧。”
“对。”戚月白垂眸看他:“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能看到青年的睫毛,贯穿眼中的疤痕,似乎是能影响视力的凶险伤痕,他抬手用指尖去摸,指腹下的眼睛眨了眨,弯成漂亮的月牙。
“好像还没感谢月白君带我见到脱离神明掌控的自由呢,不过——是假的吧。”
戚月白触电似的收回手,他想逃开,却被果戈里按住肩膀,力气不重,但难以挣脱。
因为果戈里将全身重心都压在了他身上,若是后退,他倒不会如何,可白发青年会狠狠摔在地上。
虽如此,他却不该如何搭话。
没得到回答,果戈里叹了口气,呓语似的抱怨。
“笨蛋,我早就说要把一切交给你了,为什么就是不好好用呢。”
像是预知到少年会装傻,他率先打断,不给戚月白周折的机会:“月白君,你的条件我全部接受,但我要你的愧疚,再激烈一点,再主动一点,再失控一点来爱我。”
两只胳膊像蛇一样的攀在少年肩上,呼吸萦绕在耳廓,烫的几乎要着火,声音也像蛇一般往心脏深处钻去。尽管看不见神情,也能想象到那异色的瞳子中的妖异和魅惑。
“了解我的灵魂,我的过去,月白君,我的未来也归你支配,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不要克制,不要温和,不要权衡利弊后的最优解。
对他付出无尽的沉没成本,让他的砝码在他心底的天平上组建愈来愈重。
和他一样在爱中疯狂,沉沦,永无回头之日。
“……真是败给你了,科利亚。”沉默良久,戚月白长长呼出一口气:“和你谈恋爱真够危险的。”
“就是要这样。”果戈里不满站直,叉腰瞪着他:“明明都说了爱我,却还是这幅平静的样子,我受不了!”
“是因为先祖,啊,服了。”
戚月白心烦意乱,干脆捧起果戈里的脸,啪叽亲上去。
然后就不会了,他实在没什么经验,只会蜻蜓点水似的唇瓣相贴。
但果戈里也没有和先前几次一样加深这个吻的意思,就这么站着不动。
戚月白只能硬着头皮试探,用舌尖轻触,辗转厮磨,生涩虔诚的去描绘记录爱人的味道。
但果戈里表现的实在是太乖了。
他心底逐渐激起一丝恶意,开始学着回忆中的攻城掠池,咬住近在咫尺的柔软,将青年紧紧拥入怀中,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觉弹开,对上果戈里那双带着满意,含笑的眸子。
“做的很好,月白君。”他像恶魔那般,声音低哑轻柔的鼓励道:“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
第80章
在戚月白的人生规划中, 对爱情的憧憬并没有占太多份额。
若说完全没想过,也不可能。
但构想中,他的爱人应该会在一个阳光正好的清晨, 捧着一束铃兰,轻轻敲开门。
而不是果戈里这样, 人猿泰山似的大老远荡着藤蔓把门踹开,然后在屋里疯上一圈, 窗户连带天窗都一起打碎, 把安稳坐在沙发上的他掳出去, 这样了还是不够。
戚月白知道青年的坏心思。
像小孩子的恶作剧, 但其实是带着恶意和试探和逼迫。
要他奋不顾身、要他自绝后路, 哪怕明知爱的尽头是毁灭,哪怕并不情愿和认同,但也会义无反顾的粉身碎骨。
用这个来证明你爱我。
但戚月白并不觉得反感。
他甚至觉得这样贪心恶劣的果戈里很可爱。
真是疯了。
难怪说爱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换做以前, 他只会觉得兄弟你神经病吧。
戚月白抬手捧住果戈里的脸,指腹摩挲过他的脸颊,自愿陷入那瞳子中嗜人的漩涡中,像献身恶魔前的誓言。
“就像你之前说的, 我来成为你的精神支柱,科利亚。”
果戈里笑了:“一言为定。”
他的月白君是个心软又温良的人。
因此,困住他最好的方法是逼他做‘坏事’。
这样,他就会被自己内心的愧疚自责拖入烈火焚身的无间地狱,难以挣脱。
*
妥协的第一件事, 是继续曾经戛然而止的对话。
“你到底干了什么, 会成为‘凛冬将至’的重点关注对象?”
戚月白纠结这个很久了。
他知道自己重生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异能者、咒术师这种特权人群的存在,就代表社会秩序必定会发生变化,因为那才是真正的「羊水是分水岭」, 普通人终身难以跨越的鸿沟。
所以他放宽底线,在横滨待得还算适应,但这不代表他会完全接受自己的枕边人也是个类似的恶魔。
他原本打算晚些再问的。
因为不舍得打破现状一拖再拖,但既然对方愿意承担一切,那他就不客气了。
“月白君猜猜呢?”果戈里抬手捏在魔术帽的帽檐边:“什么,你说因为我是稀有的空间系异能者,猜对了!”
说着,一把摘下帽子,伸胳膊打平,递到戚月白面前,帽子里从中飞出两只惊慌失措的喜鹊。
“这是奖品。”
戚月白没有接,等那两只鸟飞走了,扭头看向大概五米外的树枝上,空空如也的鸟巢,沉默半秒。
“谢谢,奖品很精彩,所以后续是什么。”
果戈里单手在胸口绕了两圈,做了个绅士礼,重新将帽子戴上。
“他们邀请我加入,但我拒绝,所以就被监视起来了,对了,住所附近的神父犯罪栽赃给我那件事,也有他们的手笔。”
戚月白挑眉:“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他们不理解我的自由’‘就当我是个单纯的情报贩子吧’‘阵仗很大’,搞得和国际通缉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