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戚月白举着那只被嗦过的手在空中僵了几秒,深吸一口气,从床头抽纸擦干净。
“给你讲个故事,科利亚。”
“嗯?”果戈里歪头。
“小猫可以吃芝士汉堡。”戚月白用食指戳戳他:“你不可以。”
“欸?”果戈里垮下个小猫批脸抱怨:“又说我不懂的话,好过分,月白君。”
戚月白心满意足,起身下床:“走,去涩谷。”
the sg club融合了日式和美式风情,在互联网上流传很广,是家很有名的网红酒吧。
琥珀色的沙发,斑驳的灰色墙壁,纽约的复古擦鞋亭和江户时代的路灯很好融合,相当有格调。
但戚月白有点惊讶琴酒和贝尔摩德会来这种地方,莫名有种看见七十岁老头血拼名创优名的割裂感。
这家酒吧一共有三个区域,一楼、更为私密的负一层,和要从门口的狭窄楼梯上去,刷门禁卡入内的会员区域。和涩泽龙彦的餐厅一样,都是需要钱,更需要人脉才能得到的sip。
戚月白想了想报销无门的组织底层成员,觉得组织的经费就该浪费在这种地方。
琴酒和贝尔摩德坐在一方小桌前,盘子里放着两只燃了一半的雪茄。
“舅舅,克里斯小姐。”戚月白伸手打招呼:“晚上好。”
给自己和果戈里拖了凳子,他相当不客气的拿酒单开点。
“你来干什么。”
琴酒冷冷瞥他一眼,他能感觉到那股附在他身上的诡异力量消散,但记忆还在,从脑海中建立的念想也没有理由被推翻,加上那些东西……组织曾经的top one 终究回不到过去。
“想偷袭克里斯小姐。”戚月白实话实说:“现在,试试威胁她,因为克里斯小姐可能会知道组织首领在哪。”
贝尔摩德面前真是杯苦味马丁尼,她抿了一口,听着戚月白大声密谋,看了眼若无其事的琴酒,眸底惊诧过后,转换为某种释然,唇角勾起,似乎也极快接受了琴酒背叛组织的事情。
“我确实能见到那位大人,然后呢,亲爱的,你打算怎么威胁我,用你神秘的异能?”
“对。”戚月白点头,他侧侧身,其实也不用,因为果戈里比他要高出一头,再加上略显夸张的装束,比打扮简朴的少年显眼的多:“还有我的科利亚,他也是异能者。”
贝尔摩德挑眉:“你上次放过了我,这次为什么不呢。”
这话说的,他又不是放马的。
戚月白知道自己聊不过她,于是直入主题:“所以入伙吗,克里斯小姐。”
“只要点头,光明就会接纳我了吗。”贝尔摩德放下酒杯:“还是说,需要付出代价呢。”
戚月白寻思这话怪怪的:“你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贝尔摩德终于不玩谜语人那一出了:“我早知道她暗中帮助卧底的事情,也知道她想利用我重新加入组织,但没有告诉琴酒,也没有上报那位大人,这算吗?”
她擅长易容,曾以普通科学家的身份与‘蓝方威士忌’共事,并在机缘巧合下撞见她与卧底的交谈。
后来,美国的酒会,伪装成‘中国商人’的小茶野兰钰主动接近她,她也没拆穿。
琴酒声音冷厉:“贝尔摩德,你也是老鼠。”
“别说那么难听,gin。”贝尔摩德漫不经心:“你不也一向宁错杀不放过吗,怎么到‘蓝方威士忌’身上就放宽松了。”
因为没有她是卧底的证据,所以疑罪从无,这让死在琴酒手下的组织成员知道,怕是要气的从地狱中爬出来。
琴酒眼神暗了暗:“那是我后悔的事。”
他就该杀了小茶野兰钰,然后再去长野弄死小茶野月白,这样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戚月白睁大眼:“舅舅!血浓于水啊!”
琴酒皱眉:“我和你,和你母亲,都没有血缘关系。”
“象征。”戚月白坚决抛弃‘表的’标签:“你永远是我舅。”
这时,戚月白点的gibson也送了过来。
他端起来,郑重其事。
“你看,舅舅,这杯是琴酒调的底,我特意点的,象征我们的感情……咳咳咳。”
戚月白被那股韭菜辣椒小蒜的辛辣味呛的脑子疼。
定睛一看,发现柠檬浅黄的酒液里沉底的那颗白色固体,是个蒜。
蒜了吧。
少年轻咳一声,接过果戈里递过来的酒漱口,结果感叹了句这味增汤真怪,发现杯壁贴的是牛肉干。
他沉默了。
“这杯鸡尾酒是调酒师从牛肉沙拉那得到的灵感。”贝尔摩德笑了:“不好喝吗。”
“我们来聊聊组织吧。”戚月白把两杯酒都打入冷宫:“首领在哪里。”
“他的居所,我不知道。”贝尔摩德摇摇头:“从我接手日本的业务后,我就没见过那位大人了,不过,可以约。”
她眼神变得锐利:“我可以帮你,treasure,但我有个要求。”
戚月白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什么。”
“除掉组织。”贝尔摩德说:“让它从世上彻底消失。”
女人说这话时,面上并没太大波澜,但眼底的憎恨和厌恶不似作假。
戚月白答应:“当然,你只要解决首领就行了。”
组织在各国的实验室、基地、线路、合作伙伴都已经列出,只要他解开「束缚」,这个庞然大物就会被饥肠辘辘的西装野兽们蚕食的一干二净。
贝尔摩德皱眉:“朗姆、波本、苏格兰、基尔,那几人都是很棘手的家伙。”
“除了朗姆,那三个人都是卧底。”琴酒突然开口。
贝尔摩德一愣,猛的看向琴酒:“你说什么!”
“公安、警视厅、cia。”琴酒面露讥讽之色:“包括当年fbi的黑麦。”
贝尔摩德:!!?
戚月白很理解这种自己被创的稀巴烂,然后再去创更多受害者的快乐,尽管有些遗憾,但没打扰,转身用指尖敲敲新上的鸡尾酒的杯壁,向白发青年求助:“科利亚,你会帮我试毒吗。”
这杯绿白色,酒面还有一截香蕉的酒……很有创意。
“乐意效劳。”
果戈里握住少年一只手,在手背轻轻落下一吻,动作轻柔虔诚,睫毛轻颤,如羽毛落在洗礼的圣水上,掀起涟漪。
吻手礼很好,但酒还是不好喝。
硬要夸……戚月白觉得可能是帮他找回了上上辈子在热带丛林当猴子的感觉吧。
贝尔摩德艰难把脑子从废墟中拼回来,尽管没有发生任何事,但那头漂亮的金发却黯淡了一个度。
“朗姆很狡猾,但我和琴酒连手,他对付不了我们,至于那位大人,他一向谨慎,必须有非见他不可的理由才行。”
“这个不用担心。”戚月白看向意犹未尽的琴酒:“舅舅,靠你啦。”
琴酒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手里确实有三年前在和韵医美地下室照的戚月白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