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握紧手机,手心包裹着一层纱布,打起字来很不方便,她没有再给他发消息,陪小乔说说笑笑用完晚餐后分房休息。
很不踏实的一晚,连玩偶都没有,她难以睡着,白天的情景历历在目,越回忆那人的眼神越笃定他们有一定的渊源。
是她的仇家吗。
可她从来没有得罪过人,也不可能是她父母的仇家,他们都走了很多年了。
从南嘉记事起,父母行为低调,从不惹是生非。
在母亲出事后,父亲有推测过是否结识了仇家,结果是没有,曾经害母亲坠楼的,是个贪图钱财的小偷,因家里没有男人,只有两个妇女和一个小女孩,是最方便抢劫的对象。
南嘉迷迷糊糊入睡,噩梦再度袭来,这次映入脑海里的梦境和她的经历没关系,莫名其妙变成很多年前的那场事故。
母亲和入室抢劫的小偷争执间摔下楼的情景。
她没能看到过现场,只能通过幻想,感知到母亲的恐慌和害怕。
那天唯一的目击证人只有外婆,可老人家患有老年痴呆,什么都说不清楚,以至于那小偷只判有期徒刑,没有被判死刑。
这个小偷的身份,南嘉记得,无妻无子的无业游民,好酒好赌,游手好闲,是社会典型危害型人群。
假若这个人的盗窃初衷没有疑点,那么,行为目标呢?他们家条件并不好,这个小偷冒那么大风险,来偷破铜烂铁吗,当时调查结果据说小偷只摸到几百块钱,家里为外婆看病穷得揭不开锅,那还是母亲压箱底的积蓄。
南嘉永远难以忘怀那天的情节,她和往常一样回来,周边被贴上封条,她拨开围观的邻居,看到被盖上白布的母亲,房间里弥漫着烧糊的饭香,是玉米排骨和红豆甜粥的味道,早上出门时,母亲笑着问她想不想吃排骨,家里很久没有添置肉类,应该好好给小孩子补充下营养。
就是这么一个平常的下午,她永远失去自己的妈妈了。
那时候太小,没有能力去调查,隔了这么多年,她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小偷另有用意。
南嘉惊醒后没有再睡着,摸了摸后背,被惊出薄薄的冷汗,她去洗手间掬冷水冲凉,清醒一些后没有打扰小乔,拧门透气时看见苍凉惨白的走廊除了站满保镖还有许管家。
“许管家,你不去睡觉吗?”南嘉诧异?
“我和vera轮流替班。”许管家颔首,“陈太这时候怎么醒了,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你去睡吧,明早再说。”南嘉合上门。
这阵仗未免太大。
他们来的是顶级私人医院,会员制度,不会出现人满为患的情况,但也不至于把这一整层楼都包下来。
能这样细节吩咐的只能是陈祉了。
他没给她回电,但都有关注这边的状况。
随手撂桌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过去一看,是陈祉的电话,现在时间是凌晨四点。
她诧异地接通,那端并没有声音传来。
“陈祉?”南嘉试着叫他,“你怎么这个时候打我电话?”
怎么知道她是醒着的。
是因为她和许管家说了两句话吗。
那边没出声。
“你在哪里?那边几点了?”她发现她只知道他欧洲行有个伦敦,其他一概不知了,她对他公务不感兴趣,他也没有提起过。
还是不说话。
“陈祉?”她轻轻拧眉,“你不会因为下午的事打算和我一直冷下去吧?要不要这么小气。”
终于,那边传来低沉的嗓音:“你想见我吗?”
她不假思索,“不想。”
“你想见我吗?”
“不想。”
“你想见我吗?”
“不想。”
他一句比一句问得清晰凌厉,她一声比一声回答得干脆果断。
不想见他,一点都不想。
陈祉平缓片刻,“那你想我吗。”
她这次梗住。
“你想不想我。”他说,“周嘉礼,说实话。”
“……想。”
“那你开门。”
“什么?”
南嘉还没反应过来,门被人敲响。
不重,很轻的几下,因为包的是套房,里面不止她一个,进来前要敲门。
南嘉挪到门口,根本不敢相信,猛地将门打开,久违的熟悉的面孔猝不及防映入眼帘,不是隔着屏幕冰冷的文字,不是只有沉哑的嗓音,他此时无比真实地站在眼前,风尘仆仆的,黑色碎发略显凌乱,眉眼染着浓郁的阴鸷。
既熟悉又陌生的一个他。
陈祉臂膀上挂了件风衣,进门后扔给外面的许管家,挺拔的身形被黑衬衫西裤显衬得阴沉,正对着她和光,流畅的下颚线在冷白的锁骨上投落一段阴影。
他一瞬不瞬,对上南嘉诧异的杏眸,漆黑的眼底情绪晦暗不明,深如井底。
“你怎么来了啊。”南嘉小脸错愕。
她以为他不回电是在忙,实际上是在赶飞机吗?看他这样匆忙,应该不是坐私人机来的,委屈大少爷走的航班,没了往日里的闲散,身上染着湿冷的风意。
他刚才在电话里不说话,现在还是不说话。
南嘉声音滞后半秒,红唇轻轻咬着,“陈祉……”
时隔这么久没有见面,不该是这样子。
她以为会有一个安抚的拥抱。
现在的他格外冷静,不像是陈祉的作风。
陈祉从别人口中了解情况,目光径直垂落过去,“哪只手受伤了?”
明明是在询问关心,语调十分冰冷,听不出一丝关怀,且更像对审视犯人的质问。
猜到他还在介怀她隐瞒他这件事。
南嘉心虚,慢慢地伸出左手。
跌倒时下意识用右手支撑身体,左手没怎么受力,只蹭点灰,完好无损。
陈祉目光锁在她背过去的右手,她太纤瘦,腰际盈盈几寸,手上缠绕的纱布很轻易地流露出来。
“周嘉礼。”他眉间突兀跳着不悦:“你要是觉得我眼睛是瞎了的话,可以把脚伸出来糊弄。”
“……”
南嘉装作若无其事地“啊”了声,慢慢地把右手伸出去。
真的是很小的伤,小到放给从前的话她都不会在意,该干嘛干嘛,不会消毒,包扎,甚至还会碰水,而不像医生嘴里说的那样谨慎。
为了防止她乱抓,手心裹了一层很薄的纱布,依稀可以看到原本红润白皙的手心,擦出鲜红色的血迹。
陈祉眉间凛着。
没给他看太久,南嘉迅速把手收回去,“我没事,这点小伤,一点都不疼。”
陈祉没有强行要看她的意思,一动不动,看着她继续伪装。
差点被机车撞这事都算小事,手心磨出那么多血都说不疼的话。
那什么才算疼?到什么地步,她才肯主动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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