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阵是多久?”褚新霁表情很淡,扶着她下了车,两侧的侍应生朝他们微笑,他也没心思应付。
沈月灼不习惯哪里都有人跟着,让侍应生离开后,才去按电梯键。“就一两个月啊,这种东西哪里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那会课还挺多的,又要跟着学姐学长跑程序、参加竞赛,全当业余解压消遣了。”
算算时间,那会她大概还跟薄司礼在一起。而他不在京市,有关她的事情,还是从褚耀和沉曼铃那里听到的,长辈埋怨她不懂事,字里行间又免不了心疼她课多,连家都没多少空回。
“也是。”褚新霁的嗓音冷磁,听不出什么温度,“毕竟沈小姐天赋异禀。”
久违的称呼突然冒出来,沈月灼觉得有些不对劲,抬眸觑他,电梯门阖上的一瞬,站在她跟前高大峻拔的黑影骤然覆上来,唇畔措不及防地被他堵住。
这个吻来得有些凶狠,像是承载了压抑一整晚的情绪,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他也并非能长久以往地装下去,什么淡然清傲,统统在和她的只言片语中,化作灰烬。
在这场高手过招般的对峙下,是他强装出四平八稳,内里早已摧枯拉朽、腐败不堪。从前自说自话地认为,甘愿做个替身又如何,只要她能够留在她身边,他就是最后的赢家。
等真的入了局,才发现内心的渴望早已成百上千倍地滋涨。他开始贪心,要她的全部,既要过去,也要未来。
嫉妒那些没能参与的过去,也对尚未决出胜负的未来感到惴惴不安。
沈月灼不明白先前还安静听她讲话的人,怎么忽然变了副面孔。他吻得很急,捧着她巴掌大的脸,顺势撬开她的齿关,粗暴地闯进来,她节节败退,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电梯门叮铃一声打开。
褚新霁按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卷起一阵风似地,就连关门的间隙也不忘低眸过来吻她。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吮咬,他生了一张看似冷淡寡情的薄唇,却无比滚烫,落在她的眼皮上时,烫得她眼睫都跟着发颤。
复式的酒店套房,说起来宽敞,却仅有一张床,其他都是功能性的娱乐房和设施,还得沿着旋转楼梯往下走。
随着外套的一件件剥落,胡乱而毫无章法的吻也细细密密地落在她脖颈,一路往下,最终缠绵止步于那片绵软丰盈前。
感觉到她因他撕碎她贴身的布料,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漂亮迷蒙的杏眸里泛出丝丝惊恐,他短暂地清醒了一点。
底下的房间里黑漆漆的,唯有从楼梯透过来的柔和光线,沈月灼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还在发懵,不安地唤也他,“霁哥,你怎么了?”
纤细的脚踝被一只大掌拽住,他屈膝坐在床畔,深邃的眉眼隐在墨蓝色的流动光晕中,身后大片的鱼群缓缓游动,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不真切的神秘蓝边。
“今天你碰到那个狗仔,为什么要自己去追?”他一边吻她的耳垂,一边将她浑身上下都脱了个干净,沉哑而厚重的嗓音因忍耐而微微喘着。
很好听,也很性感。
他身上真的很烫,没有任何布料相隔,凌厉而紧实的胸膛压着她,像是一座着山。
沈月灼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于火炉中,满面通红地张着唇瓣,“我怕狗仔在网上乱说,影响你……”
褚清泽出道时隐藏了真名,圈子里头的人大抵知道从京城里出来的人背景深挖不得,也没人把他和新悦总裁联系起来。要是真被狗仔挖出来,光是抢婚的事,都够无良八卦媒体和营销号揣摩个天翻地覆了。
遮挡海底盛景的电动窗帘缓缓合上,连旋转楼梯的光也暗下来,沈月灼的腰肢骤然被他握住,黑暗中,一切的反应都分外明晰。
“我不是阿泽,不会受流量和八卦言论影响。”
褚新霁眉头折得很深,“更没你想得那么容易动摇根基。”
他只是生气,气她在危险时刻,竟然想不到他。
“你一个人追过去,就没想过多危险?以前都知道拿我的名号唬人,怎么现在成了货真价实的褚太太,反倒畏手畏脚了?”褚新霁低声轻斥,控制着语气,免得又把她吓哭了。
沈月灼不乐意了,“我又不傻,他要是把我往偏僻的地方引,我就直接报警了。”
“而且最后不是被我机智化解了么。”
“那是你运气好,撞上了薄司礼。”
提起这个名字,褚新霁脸色黑沉得吓人,冷嗤一声:“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醋缸子都快打翻了。
沈月灼没回应,只眨巴眼睛盯着他。一副自己有懒得跟他计较的娇矜表情。
褚新霁一眼看穿,压着不悦,沉声跟她讲道:“我不是告诉过你,遇到危险,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吗?”
如玉般的手指将她搅成一团乱麻,凶猛地破坏着,连咬在唇边的字句都变成呜咽,和她的眼泪混在一起。
沈月灼一个完整的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太强势,也太游刃有余,而她完全沉浸在他所编织的欲海中,脑子混混沌沌,喉咙也因不间断地呼吸而发涩,“……不记得了。”
手机屏幕泛出的冷光像是海平面上升起的月亮。
褚新霁将那冷冰冰的金属物体递给她:“解锁。”
她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他迷迷糊糊地牵着按上去,他正在翻紧急联系人信息,待看清“阿泽”两个词时,男人乌暗的眸子里涌出冷冽的寒光,将她包裹。
“沈月灼,你什么时候改的——”
“给我改回来。”
他面无表情地箍紧她的腰肢,覆上那绵延起伏的山丘。
语气近乎于咬牙,让沈月灼心脏都跟着一颤。
“手机都换了好几个了,我哪里记得。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凶我……”她是真的觉得委屈,紧急联系人又不是她填的,新款手机在送到她那前,沉曼铃会把参数调好,再把她的屏保设置成母女俩的合照,谁知道她还设置了些什么。
这种东西几乎用不到,根本发现不了。
“而且、而且衣服都被你撕坏了,手指弄得我好疼……”
想到这里,小姑娘受不了他凶巴巴的注视,眼泪啪嗒滴落,水漫金山似地落在他的胸膛。
她一哭,哪怕明知含着七分假意,他的一颗心也软得快要化掉。唇瓣若即若离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手指穿插.进少女柔软的发丝,安抚般地梳动着,低哑着嗓哄:“宝宝,别哭了。”
上次听他叫宝宝这个词,有多来之不易,仍旧如犹在耳。低磁到底的嗓音伴随着很轻的叹息,缱绻的吻安抚性印在她眼尾,沈月灼感觉像是被泡在温热的水流中,身体都在回味着刚消散的余韵。
都怪他带着她尝禁果。
那里尝试过被唇舌吻过的滋味后,似乎变成了一张贪恋的小嘴,渴求着更重更粗粝的触碰,千丝万缕般勾着她,要她诱他破戒,诱他发狂。
她不知道的是,他也忍得辛苦,俊眉拧成了一条直线。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是他彻彻底底的克星,这辈子唯一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