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薄夜察觉到林辞话里有话,眯起眼睛,“还有什么异样情况?”
  林辞咽了咽口水,“就是…就是我们找的那人…被,被唐小姐揍得特别惨,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感觉真可怜,就多给他塞了一万块…”
  薄夜愣住了,“被打了?”
  后来想了想,唐诗要是被人冒犯了,按她现在的性子,肯定分分钟打回去,难怪,他忘记预料到这个情况了。
  薄夜说,“回头再给点吧,估计被揍得挺狠。”
  林辞点点头,“对了,关于福臻的事情,该传达的,都让他传达了。”
  “他怎么说的?”薄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重点有没有让唐诗知道福臻是个坏人,然后和他拉开距离?”
  “说了。”林辞将录音笔拿上来,“这是他当初口袋里的录音笔,他把所有的事情和现场的对话都录下来上交了,保证自己没有说漏。”
  薄夜挑眉,点开来听了一遍,倒是还挺逼真的。
  不过听到唐惟那几句怀疑的反问,薄夜赞赏地笑了笑,这小子,果然情商高,知道送上门来的也不该全信。
  没错,黑衣人是薄夜派出去的,也是他故意找了个贪财的,胆子小的。所以手脚也不利落,随随便便酒杯唐诗制服了,之后再装作害怕的样子,故意把自己说成是福臻派来的,把福臻所有的底细捅给唐诗,这么一来,唐诗也会对福臻起了疑心。
  毕竟薄夜知道,唐诗这人硬脾气,你和她当面说福臻不好,唐诗有可能会当做你这是在背后说坏话,只有真的经历过了什么,才会相信眼前的事实。
  所以薄夜和林辞琢磨了半天,琢磨出这么一个损招儿,虽然损,可是福臻干坏事是事实啊,也不算多损吧,最多也就算他们的传达方式不走寻常路,传达出来的内容还是正确的。
  目的达到了就行,剩下的也就是多塞点钱给那个人,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揍。
  薄夜笑了笑,“行,也算是让我稍微放心一点,不然福臻老是想着接近唐诗,而且偏偏选择在这种时候接近,我实在是难以相信他的真心。”
  林辞看了一眼薄夜,“您就是吃醋了。”
  薄夜想也不想说,“我又没吃饺子,吃什么醋?”
  “您就是吃醋了。”
  “我没有,我嫉妒福臻干嘛?嫉妒他能请唐诗当形象大使吗?嫉妒他能开娱乐公司吗?”
  “对的。”
  “…”
  薄夜抬头看自己的助理,“我说我没有吃醋,我,没,有!”
  林辞说,“好呀,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儿,福臻前阵子预约了唐诗出来谈谈之前飞机失事和非洲的援助计划。”
  薄夜拍案而起,“拦!给我拦住!”
  第661章 薄少自恋,择偶首选!
  唐诗在这天夜里,将之前那些关于福臻的消息全都统一起来,然后前前后后琢磨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接收到的那些大量信息,觉得实在是睡不着觉。
  她没想过如今身边一个个都是这样心怀鬼胎的人,忽然间都变了脸,颠覆了原本所有的认知。
  唐惟知道唐诗现在肯定在多想,敲门进来的时候,小声问了一句,“妈咪,你现在还在想白天的事儿吗?”
  唐诗点点头,“我现在对所有人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那薄夜呢?”
  唐惟下意识问道,“对于薄夜,你还相信他吗?”
  唐诗怔怔看着唐惟好一会,随后才喃喃着,“薄夜啊…我也不清楚了,我是不希望自己和他再有什么事情的,只是,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这是唐诗内心很坦诚的一个说法,千帆过尽之后,当初所有的感情都被摧残到了一种不再能恢复的地步,那么仅剩下的,大概就是盼对方能好过这辈子吧。
  薄夜在这天夜里做了个梦,梦见了以前好多的事情。
  梦醒的时候薄夜抓着被子发呆,整个人都还没回过神来。
  他似乎…发现自己的记忆在一点点回到自己的脑海里。
  比如说当初能够知道蓝鸣,或者说回忆起和福臻的关系,都是因为那些过去的记忆还会残留下很多习惯性的认知。
  薄夜给白越打了个电话,老大清早的,白越刚要睡觉,就被薄夜一个电话弄醒。
  他说,“你是不是找死?打扰人家睡觉,是要遭天谴的。”
  薄夜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我记忆恢复了一点。”
  白越当场从床上跳起来,“你记起了什么?”
  薄夜一字一句,“记起了…高中时候的唐诗。”
  躲在薄夜背后,偷偷观望着他的那个小女人。
  白越啧了一声,“你记起来怎么净是无关紧要的。”
  薄夜道,“怎么说话呢!这能叫无关紧要吗!这是我和唐诗过去的甜蜜回忆!”
  “你得了吧你,还甜蜜回忆,唐诗估计都不想搭理你,你现在记起来有毛用啊。”
  白越躺回床上,“傍晚来我基地一趟吧,我给你看看。”
  薄夜说好,就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又开始想过去和唐诗的事情。
  当时薄夜是校草,唐诗是出了名的高冷才女,也没别的朋友,她独来独往也不在乎那些人的眼神,唯一能够让她停住脚步的,就是薄夜。
  薄夜知道唐诗,但是不熟,家里人也有来往,毕竟当时的唐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几番来往之下他对于唐诗的印象就是,脸白,腿长,话少,聪明。
  别的,他们之间也没有特意留意过什么。
  薄夜没想过唐诗会暗恋自己,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抽屉里收到一封情书,匿名的,字迹娟秀,纸面上还喷了清新的花香。
  当时的薄夜年少轻狂,在傍晚时分,拿着情书当着全操场所有人的面读了出来,一字一句,用冰冷的腔调复述纸上深沉的爱意,直到最后——
  薄夜说,“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和我怎么样,总之你这样倒贴的,我是不可能瞧上你的,以后也别偷偷往我课桌洞里塞情书,跟做贼似的,我也不稀罕你一个贼偷偷摸摸来爱我。多大人了,写这种东西,丢人吗?”
  丢人吗?
  身后一群死党跟着啧啧啧,“太肉麻了。”
  “我都听不下去了,什么年代了都。”
  他浑然不知站在操场里,夹杂在一群哄堂大笑的人群中央,有个握着拳头瑟瑟发抖的唐诗。
  两眼猩红,几乎要落泪。
  那是唐诗第一次被薄夜当场羞辱,然而薄夜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件事,他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每天暗恋他的小迷妹都多了去了,他也当做一场笑话来看待。
  若是他知道,可能会追悔莫及,可是没有人告诉过他,唐诗的心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他踩碎过一次,缝缝补补又让自己努力继续爱他的时候,迎来的却是更深重的打击。
  薄夜现在脑子里都是和唐诗的高中,其实他们高中时期,明面上的交流并不多,导致薄夜能够回想起来的事情也寥寥无几。唯一还记得的就是唐诗好像养了条狗,后来那条狗死了,她哭了挺久的,薄夜的老妈带着薄夜去唐家做客,薄夜嫌烦,当时随口一句,“有什么好哭,下次我给你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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