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白越也在一边,啧了一声,“早就提醒过你…单枪匹马的时候,好歹,考虑一下身边人的心情啊。”
  薄夜没说话,只是觉得心脏跳得厉害,他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看着唐诗眼里的失望,忽然间喘不过气来。
  他之前和这个失联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在澳洲,身边只有一个白越,所有想干的事情都是只要计划他一个人就好,完全没想过多出来的别人。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那个不知道真情而走出来替他抗下所有的责任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薄夜觉得自己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唐诗狠狠擦了一把眼睛,“我以为你是真的出事了…我想尽办法在帮你扳回一局,你现在跟我说你其实好好的?”
  薄夜语无伦次,“不是,唐诗…你听我说——”
  “啊,真好啊,你没事的确挺好的,其实也不用我帮忙吧?我一个人在局外忙得团团转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吧?”
  唐诗狠狠笑了一声,随后转身就走,薄夜看着她决绝转身,一下子心慌了。
  就如同踩空一级楼梯,看着唐诗走,整个人…都在惊慌害怕。
  “唐诗——”薄夜想喊住她,可是唐诗回头冷冷一瞥,她握紧了拳头,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欺骗,那眼神凛冽得像把刀子,“薄夜,或许你从某种角度来说的确是对的,你可以把握全局——”
  唐诗顿了顿,扭头回去,一个人往楼梯下面走,“但是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一丝一毫。”
  这话像是针一样扎进薄夜的心口,他怔怔看着唐诗走了,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觉得喉咙口都在哆嗦,“她生气了?”
  “嗯…而且似乎,气得不轻。”
  白越摊摊手,“我提醒过你的,温礼止应该也提醒过你吧?”
  说的没错,其实连同韩深,早在最开始来派出所看他的时候,也说到过这个。
  可是当时的薄夜为了计划能够不出差错,一意孤行还是这么做了,唐诗依旧是被蒙在鼓里那个。
  “你既然想瞒她,就干脆别让她上场出面。我能理解唐诗的感受,辛辛苦苦以为无路可退就去拼命的时候,结果那人好好的,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计划一部分,这种感觉…很侮辱人的。”
  白越停顿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薄夜,我反问你,如果唐诗瞒着你做了一件很惊天动地的事情,可是你不知道,你还在一直付出自己的努力,以为可以挽回局面,事实上根本是徒劳无功杯水车薪,等到事情结束了,唐诗轻飘飘来一句——‘这是我早就计划好的。’,你那些努力根本不值得一提,那个时候你会怎么想呢?”
  以薄夜这种高傲自负的性格,可能会气得想彻彻底底跟别人撕破脸皮吧?
  可是,唐诗…唐诗也是高傲的啊。
  她从来没有答应过和薄夜在一起,但是薄夜出事的时候她就会站出来,这其实很打她的脸。一个女人都为了薄夜做到这个地步了,面子里子都不要了,结果薄夜其实好好的,换谁都要气死。
  白越耸耸肩膀,“晚上回去…你记得哄哄人家。”
  薄夜低下头去,手指死死攥在一起,“所以…你是觉得,我做错了?”
  “不是说你的计划有问题…是从你一开始设立条件的时候,就犯了个错误。”
  白越盯住薄夜的脸,“唐诗,不是外人。而你,却把她划在外人的范围内,所以她才会伤心。”
  薄夜表情有些许怔忪,隔了许久他才喃喃着,“那要怎么办啊?”
  “哄啊!”
  白越立刻拍了一下薄夜的肩膀,“追上去呗,毕竟是唐诗啊,你能拿她怎么样,除了哄她。”
  薄夜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啊!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只是想粉碎马强的爪牙顺路看看是谁偷了爱神之吻,话说你刚刚放走了重要的嫌疑犯!”
  “小场面,不要慌——”白越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我抓了他的头发,回去看看dna不就好了么。”
  “…”妈的果然不能惹搞医学研究的人啊,这种东西简直是决定性证据。
  “走吧,去找唐诗。”
  白越拍了拍薄夜的肩膀,“我觉得你有必要反省一下,唐诗现在估计跟她好朋友一起回去了。”
  “还不能走。”薄夜皱着眉头,双手插在兜里,“主办方那里我还得去找一趟——”
  “就是因为你什么事情都这么冷静理智,所以才会让唐诗觉得难过吧。她撼动不了你的计划。”
  白越叹了口气,“这种时候还要忙着找主办方要监控吗?到底是唐诗重要还是…”
  说到一半白越不问下去了,感觉现在这样的话和薄夜说了也是白说。
  隔了好久,白越幽幽来一句,“你小心…唐诗被别人抢走。”
  薄夜的眉心立刻就跳了跳,“你说什么呢!”
  “哎哟,刚刚在楼下看见唐诗和蓝鸣跳华尔兹。”白越凉凉地说了一句,“你可好好看着点哟…出点事儿我不管。”
  薄夜一听,当场扭脸往下面走,白越笑得直拍墙,果然用这种方式刺激薄夜更管用一点,他喊道,“诶!等等,不去找主办方了吗?”
  “老婆都他妈要跟人跑了还找个屁的主办方!”薄夜扭头怒吼一声,“笑什么笑!”
  第891章 你很委屈,她更委屈!
  当天晚上唐诗也没回去,因为被薄夜这种事情刺激得直接跟着小月亮他们上了篮家的车子,薄夜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蓝鸣扶着唐诗上车,然后车子驶离原地,就留给他一屁股的汽车尾气。
  薄夜直愣愣看着唐诗走了,白越笑得要喘不过气来了,“苍天有眼,你也有今天。”
  薄夜干脆在原地蹲下,白越见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过去嚷了一声,“怎么,你很委屈?”
  薄夜不说话了。
  白越道,“唐诗更委屈呢,你怎么不说说?”
  薄夜还是不说话。
  “哦,那你就是吃醋了。”
  “不可能。”薄夜想都没想直接反驳,“我不可能因为唐诗吃醋的!反正唐诗就是我的,我怕什么?我一丁点都不吃醋…”
  “唐诗跟蓝鸣走了。”白越直接补刀。
  薄夜忍不住直接骂了出来,“草啊白越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要是跟温礼止走,我还放心点,跟蓝鸣走——我要气炸了。”
  “你是觉得温礼止比较安全么?”
  薄夜把脸扭到一边,“毕竟那个人渣哥哥只是对自己妹妹变态而已。别的女人都是逢场作戏。”
  “…”
  白越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薄夜,“如果你真的认为唐诗这辈子非你不可,哪怕你什么都瞒着她也不会走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哟。”
  薄夜烦躁地站起来,往后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倒是惹得周围一圈路人纷纷侧目,就见男人凛冽的侧脸在夜里路灯下显得凉薄又淡漠,眉眼里带着整个世界都冰凉的错觉。
  他仿佛是个冷情到了极点的人,唯有在和唐诗有关的时候,眼里情绪才会有些许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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