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走到熟悉的门前,却再也不敢敲门。
他把包袱上的血迹用法术抹去,打开找了找,拿出一副手镯。
赵风闲轻松划开手指,将血迹抹在镯子上。
镯子变换成他自己……不,是赵小吉,接过包袱敲开了门。
赵风闲隐去实体,看着老夫人开门,“是风闲吗?”
看清楚后她激动地抱着儿子,“小吉,你回来了呀?这次可比你说的早了三天!”
赵小吉道:“是啊娘,我回来了。你先让我进去吧,我快饿死了!”
“你这孩子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老夫人佯装生气打了自家儿子一下,又拉着他道:“快进来吧,饭菜已经热了。”
等门合上后,赵风闲似乎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你怎么还在?”
“……”韩青无法解释,他是对赵风闲有些好奇,想要与他交个朋友,正好碰到意外发生。
“在没有解决任务对象的事之前咱们还是竞争者,先别见面了。”
赵风闲冷漠说完转身离开,拿出之前老夫人给他的馒头啃着。
当年走走停停,回家后帮母亲打水洗衣,做饭择菜,都是很寻常的事。
赵风闲能感觉到老夫人把新做好的衣服拿了出来,让自己的分身穿上。
他突然停下,眼泪一颗颗砸在馒头上。
“娘,对不起……”
第56章 惊人的发现
自打分身化为赵小吉去照顾老夫人后, 赵风闲就找了个理由不去了。
毕竟他娘只是眼睛不好,不是智商有问题。同时出现,她迟早会发现他们无比相像。
他成为小王爷最亲近的至交好友, 基本上都住在王府和赵裕宁在一起。
赵裕宁当场去了匪山后, 身份也没瞒住。京官立了大功被传唤, 自然不敢抢小王爷的功劳独揽到自己身上, 由此他又去了趟宫里。
官家极力劝说他回朝上班, 赵裕宁吓得连连推脱, 表示自己只是误打误撞,看到平时交往的好友被劫走才会管闲事,他不是有意出风头的。
几番推辞,官家看出赵裕宁是真的不想再涉足官场了,也只好把功劳换成赏赐让他带回去。
官家的心情却有些难言。
当朝有规定, 宗室子弟不得担任要职,是为了平衡朝堂同时稳固皇权。
可赵澈还是参加了科举, 名列前茅却只能当一个无足轻重的言官,想当年他是多么意气风发。
他明明知道自己身份涉政太多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却还是从不避讳进言, 慷慨陈词出口成章。
他和朝中大多文官都不一样, 总是劝谏官家不要太过削弱武将的势力, 外敌犯境不要留情, 他们明明实力雄厚国库充盈, 近几年全国风调雨顺, 打一次对面怕了, 就不敢再肆无忌惮。
其实当皇帝的何尝不知, 可惜也正因为他们太清楚赵家江山是如何得来的,反而更怕武将拥兵自重, 谋逆篡位。
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在当时不磕掺,后世就难说了。
犹记小王爷病前就是因劝谏此事,被官家给训斥一通,暗示他手伸太长了,气得他回去病倒。
这下病好了,人却变得战战兢兢。官家何尝不知他推脱的怪病莫须有,却没办法牛不吃水硬按头。
罢了,也许这样能维系他们的同宗情分。
可有时官家还是会忍不住去想,赵澈如今的作为,是失望了么?
“你做得对。如今皇帝会念起你的好,若真官复原职,反倒让他猜忌起来。”
赵裕宁抱着头:“真复杂,这样的话我算过关了吗?”
赵风闲按着眉心,最近也有些分身乏术了:“眼下只需防着孙锈就行。”
赵裕宁放下一颗棋子:“上次我进宫,听到官家抱怨了一句,北方番人提的条件太过分了,可能还是得打一场。”
虽然他也知道大抵是试探自己的就没接话,也没啥好说的,反正当朝打仗跟调情似的,敌进我退,敌退我也退的,无力吐槽。
“若是孙锈真被起用,不小心打出名堂,将来报复于我该怎么办?”
“你约束己身和底下的人就行,我自有办法。”
赵风闲就不信只有孙锈一人是将星,他若真厉害得不得了也不会没有名字记载,大概还是有可替代性的。
若能找到一些同样能打能抗的壮士去参军上战场分他的功,以后行赏的人多了,他就无法突出。
再利用小王爷的权势盯好点,不让他有巴结权贵的机会。只要他达不到上一世的高度,也就不会构成威胁。
赵风闲出去寻觅制衡孙锈的人才期间,赵裕宁又装起了病,省得再被上面传唤。
把所有新奇的事物体验过后陷入空虚,他开始无聊起来。
最寂寞的点在于除了跟赵风闲聊天,无论和谁都没有共同话题。
他感兴趣的体育明星或是竞技游戏,亦或是曾经哪里的新闻,新出的歌曲,在这里皆无人知晓。他在现代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只能埋在心底。
赵裕宁有时会想死就死罢,还不如重开回现代排队投胎,至少不会像鲁滨孙一样漂流到名为古代的孤岛中,可他每当想摆烂时想起风哥为他前后操劳,又只得咬牙坚持。
“王爷!”
赵裕宁慢吞吞收棋子道:“又是谁登门拜访?”
古代社交真的好累啊!他还没成年,不想搞虚头巴脑的形式客套啊。
“唔,”陈伯犹豫了一会儿道:“是太妃娘娘来了。”
“啊?”赵裕宁抬头,他都差点忘了自己在古代还有个娘。
赵裕宁突然激动站起来,按照陈伯的指示出去迎接。
待看到太妃后赵裕宁又失了兴致:和他妈妈是有点像,但绝对不是他妈,太妃的面相看着还有点刻薄。
当朝以孝治天下,官家也是个孝子,由此赵裕宁还得俯身跪下来,磕头问安道:“拜见母妃。”
华丽的裙摆从他眼前飘过,竟是一句话都不曾应答。
赵裕宁被陈伯扶起来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小王爷病这么久,太妃从不曾来看望,母子关系能有多好。
太妃入了正厅坐在主位,赵裕宁半死不活陪侍在旁,让下属看茶上瓜果。
太妃眼看数盘精巧的糕点瓜果呈上来,瞪赵裕宁一眼道:“你还挺会享福,这气色看起来也不像病了,你看看你还胖了一圈!”
赵裕宁腹诽:他已经失去很多乐趣了,拿点钱炫嘴里怎么了?这副身体本来就瘦,全赖他多吃多锻炼才能健壮一点,他还很自豪呢。
赵裕宁听陈伯说虽然太妃不亲近他,但小王爷一向对母妃很体贴孝顺,便也拿起盘里的橘子剥皮,心里想着自己的妈妈。
谁想太妃喝了口茶又狠狠放下道:“你现在对我是越来越不用心了,我爱喝哪种茶你忘了?”
赵裕宁抽了抽嘴角:“母妃不是一向喜爱普洱么?”
太妃冷哼:“是,可今日的茶没有往日的味道。”
陈伯适时凑过来耳语,他知道自家王爷病好之后忘性变大了:“以前都是您亲手采集露水给太妃泡茶的。”
“……”
太妃斜眼看他:“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