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孙锈回来后被封了个小将职位,赏赐了不少财物和一座府邸,够他吃香喝辣的。
这世没有诏安事件也就没有从良的说法,孙锈是戴罪立功还得到了赏赐,按理说是翻身了,堪称杀人放火金腰带。
但与他的预期相距甚远,他以为他会成为大将军,而不是随便一个小将就被打发,往上有无数级别的将军都能压他一头。
何况他这几个月已经打听清楚,那个莫名其妙让他被抓捕,差点害死他的小子,居然是本朝的郡王爷。
他恨得牙痒痒,可惜对面的身份太高贵了,根本无法报复。
有的人就是如此思维,他可以害人但人不可以害他,被他害的人见他仍然作威作福,没有任何惩罚,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第58章 天理昭昭,恶有恶报
“风哥, 我真的受不了这个孙锈了,真的没办法惩罚他吗?”
要是在现代,这种人早就被警察叔叔抓起来吃牢饭……不对, 应该是死刑反复执行了。
自打销毁密信, 按住拖后腿的极品亲戚, 与危险人物断联之后, 小王爷的危机也算解除了。
至于问他为什么不检举镇北侯的反心, 他当然是以撇清关系为主, 要是上面问他怎么知道的不就歇菜了?多做多错不如独善其身,顺其自然。
现在赵裕宁终于可以放心吃吃喝喝睡大觉,享受享受生活。
他唯一需要担心的也只剩下孙锈的报复,然很多事情会变得糟糕往往在于后知后觉,他都先知了还有守护神相助, 仇人和他身份悬殊,自然不足为惧了。
赵裕宁倒反天罡, 雇了几个身手好的人去盯着孙锈,只要他有一点动静和异常就报上来,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然后他就被气成了河豚。
孙锈也的确是个报复心重的, 他知道明面上肯定没法对小王爷下手, 却还是不肯放弃, 非要暗地里弄他。
就比如小王爷出门, 孙锈花钱买了他的去向, 提前去酒楼茶馆蹲点, 往吃食上下毒药, 害得赵裕宁不得不改变线路, 让人把有毒的东西买下来倒掉,损失一笔钱。
再比如一群世家公子哥去哪里吟诗作对, 人太多了没法暗害,孙锈也必然假装路过,顶着公子哥嫌弃的眼神破坏一番,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赵裕宁,随后大笑离去。
“站住!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粗鄙无礼之人!”
“小王爷您就是性子太软了,来人,给我把他捆起来扔出去!”
赵裕宁能忍别人忍不了,在场的全是当朝权贵二代子弟,实际上比他有依仗多了,孙锈想要添堵反被驱逐。
毕竟就算他功夫再高,也怕得罪有实权的家族,他还想往上爬呢!
再后来更过分了,孙锈甚至半夜爬进王府,想要往水井里投毒,残害一府的人。
然后他就遇到了赵风闲。
要说孙锈最恨的人,除了指使者小王爷,自然就是当初直捣黄龙的钓鱼选手赵风闲了。
他看自己被打落到土里拾都拾不起来的药粉,回头一看,一副书生模样,拿着折扇的人俯视着他。
孙锈眼睛充血:“是你?”
赵风闲道:“有种你就随我来。”
孙锈唯恐有陷阱,毕竟盗贼窃门被主家发现打死都不算犯法,何况这是郡王府。
却不想赵风闲一跃出了墙头,朝着外面走去。
孙锈阴谋不成反正也得出去,于是他便跟了上去。
结果一跳下墙,就有一张大网在等着他。
孙锈:“啊啊啊啊!!”
赵风闲无辜扇风道:“谁说外面就不能设埋伏了?”
“此贼深夜潜入王府,定是要盗窃财物,打吧,不要手下留情。”
王府的仆人小厮们挽起袖子上前,把孙锈狠狠揍了一顿,顿时感觉上班的怨气都散了许多。
不仅如此,次日赵风闲还佯装不知情,亲自带着人去官府报案。
孙锈嚷嚷着拿出自己的印鉴,狠狠在看热闹的群众们面前丢了把脸。
“就这?还能当将军呢?”
断案官员也不耐烦问:“那你究竟为何深夜潜去王府?”
孙锈:“我……!”
他解释不出来,又被送进牢里拘留了几天。由于他身上确实没有偷盗王府的财物又有战功,别的罪也定不了。
赵风闲拉着官老爷,塞给他一张大额银票:“这是个脑子有病的危险人物,出来之后恐怕还得搞事。希望大人您能看在小王爷的面上,多派人盯紧他。”
官员脸都笑皱了,把银票藏进袖子里连番保证。
此后,孙锈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
从牢里出来的时候赵风闲特地去观望了,发现他看自己的眼里除了憎恨,还藏了些许恐惧。
但赵裕宁更无法接受,孙锈害他失败后老毛病又犯了,把恶魔之爪伸向底层的平民百姓。
仗着自己手里有点权利,在军营里肆意欺压鞭打小兵;碰到几个想要巴结他的人便大肆敛财。
路上看到了漂亮的良家姑娘,当街就要抢人。还好衙门的人见势不对连忙上前亮身份,孙锈才忌惮地走了。
赵裕宁被整得神经衰弱,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这还在天子脚下,就这么猖狂?我看他是自取灭亡。”赵裕宁义愤填膺。
这时他派人去盯的侍从回来,对着两人行礼,欲言又止。
赵风闲问:“怎么了?”
侍从脸上也带了些许气愤:“孙锈从咱们这里学了招回去,借故把看着他的衙役打了一顿,那位兄弟的腿看起来似乎折了。”
他见势头不对,只好先跑回来报信。
赵裕宁猛地想站起来,被赵风闲拽着坐了回去:“你打定主意,要让他受到惩罚?”
赵裕宁道:“确定!”
赵风闲无奈微笑:“你还说小王爷傻,我看你也不遑多让。”
灵魂的秉性几世不变,只是坚守和底线不同。
赵裕宁晃着他的胳膊:“可我看不惯恶人当道!”
赵风闲用折扇敲敲自己的头:“我有办法,但恐怕得以你为饵。”
赵裕宁:“……”
接下来,赵风闲跟着侍从出去给那位无辜受难的兄弟治腿。
孙锈是练家子又心思狠辣,出手比那日王府小厮重太多。
赵风闲眼神泛冷,孙锈作威作福也该够了。
被他治伤的衙役则以为腿势必不能保,没想到被这位拿着折扇的公子接好了,而且伤口也不疼了。
“小兄弟,希望你能帮我个忙,也是为自己报仇。”
几日后,小王爷的狐朋狗友中有人道是南山的春漪园花开得正好,邀他前去赏花的消息“悄悄”散布了出去。
春漪园是某个好风雅的富商花大价钱建造的别院,汴京的众多富贵人家,官宦子弟都喜欢花钱包场去游园。
正值早春却有十几种花卉争相开放,众人引为奇景,自然要去看一看。
赵裕宁被簇拥着迎入,放开心怀玩了一天。
次日众人返回,他的马车自是走在最前面,行至半路却突然车轮陷进了淤泥里,还脱落了。
赵裕宁本来就是晕车体质,又被来回晃动几下,被扶下来脸色苍白,精神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