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意识到说错话,她再三叮嘱谢欢不要说出去,结果…还没下班呢,分手的消息就在部门里传得沸沸扬扬。
  心里生气,语气不好地埋怨了谢欢几句,这不,人家下楼买咖啡,故意没带她那份,恶心谁呢。
  咖啡喝不喝无所谓,她主要是自责,去茶水间的时候遇到迟念,本想坦白,却鬼使神差地撒谎了。
  当时没说,现在就更不能说了。
  她压下复杂的心情,喝了一口奶茶,笑着说:“嗯~好喝。”
  迟念松了一口气,“好喝就行,你全喝了吧。”说完,小心试探,“珍珠姐,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啊?”
  “什么?”
  “就是…感觉大家突然变得很善良。”
  这话说的,叶珍珠绷不住,“本来也没有坏人啊。”
  “呃,那倒是…”
  说到这,叶珍珠却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这么一说,确实,今天早上小陈总竟然是笑着进来的,还和我打招呼了呢。”
  她双手合十,眼睛冒着星星看向经理室的门,说话也未经思考,“为什么你们分手了他这么开心啊。”
  迟念:“因为是孽缘。”
  叶珍珠猛地反应过来,万分歉疚地解释:“小迟,你别难过,我不是那个意思,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不难过啊,只是…”她想——只是奇怪,昨天还都对她很差呢,今天怎么突然变脸。
  *
  下班时间到。
  一下午没见到陈经理,听说和销售部的人去考察市场了,眼看天色渐晚,她走到办公室门口,“珍珠姐,陈经理什么时候回来啊?”
  叶珍珠看了眼行程表,“不清楚,下市场是小陈总临时决定的。”
  “哦…好吧。”
  叶珍珠收拾自己的东西,见她在这磨磨蹭蹭,有些奇怪,“怎么还不走?”
  迟念忙说:“马上。”
  等部门走空了之后,迟念溜进办公室,拉开抽屉,果然有一盒精装名片,她抽出一张,悄悄离开。
  电梯下到负一层,她站在车边打电话。响了三声,接通,对方似乎处在嘈杂的环境里,听着闹哄哄的。
  她堵住另一只耳朵,说:“陈经理,您在哪?”
  嘈杂的声音渐渐弱小,似乎走到僻静的地方,男人的语气有些意外,“迟念?”
  “是我,陈经理,需要我开车去接您吗?”
  对面沉默两秒,“不用,我会很晚,你早点回家,明早见。”
  迟念应了一声,对面率先挂断。幸福来得太突然,她转身看停在车位的黑色奔驰,露出笑容,整个人熊扑到引擎盖上。
  “小奔奔,姐姐带你回家~”
  何伶今天戏少,不到五点就收工了。
  收拾房子,洗了一堆衣服,门开的时候,她正把甩到半干的衣服挂到晾衣绳上。最近辛苦节食,效果不错,穿着短款背心,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
  迟念换鞋进屋,把车钥匙放在餐桌上。
  何伶晾完衣服,路过餐桌,突然定住,“我去!念念,你在哪捡的大奔钥匙?”
  迟念从卧室里探出头,睡衣换到一半,肩膀露出一大片,“不是,这陈经理的车,我这几天兼职司机,就开回来了。”
  何伶拿在手里掂了掂,“他不是富二代吗,我还以为平时都开兰博基尼或者法拉利那种豪车呢。”
  迟念换好衣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啃了两口的苹果,边吃边说:“他好像不喜欢车,在广安的时候是宾利,也是我开。”
  何伶伸脖子,偷咬一大口,想到她的车技,对这位照片里的男人产生膜拜心理,“他还挺有冒险精神的。”
  迟念“切”了一声,刚想吹嘘日渐娴熟的车技,目光却被她的脖子吸引,伸手想去摸,“你这怎么红了一块?”
  何伶急忙捂住,皱眉说:“蚊子叮的,痒着呢,别碰。”
  “噢…”迟念没多想,“蚊子这么早就活了?”
  “不要小看害虫的生命力。”何伶抱着盆子去洗手间,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你的睡衣穿好几天了吧,赶紧脱了洗洗。”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迟念敷着面膜,舒服地躺在床上刷手机。时间还早,何伶在洗澡,她那一套保养流程没有两小时出不来。
  迟念进微信,第n次点开置顶联系人。
  最后一条还是许维安的拥抱,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应该不忙了吧?
  纠结几秒,发过去一个“探头”的表情包。
  对面秒回。
  【许vivian】:别跟我说你已经下班了[微笑]。
  迟念一骨碌爬起来,把不服帖的面膜揭掉,扔进垃圾桶,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全身心投入聊天里。
  【小迟】:早就下班了啊,难道你?
  【许vivian】:呵呵,刚加完班,同是分公司,怎么林江比南阳舒服啊,咱们真是一个老板吗?
  怪不得一直没消息,原来这么忙。
  【小迟】:抱抱,你现在哪啊,回家了吗?
  【许vivian】:没,打字不方便,打电话行不?
  迟念马上输入一串数字过去,过了几秒,手机铃声响起,号码归属地显示:南阳。
  心里一阵悸动,她缓了两口气,按下接通键。
  “嗨~许维安,好久不见…”
  *
  陈昼去的是城西一家马上要开业的大型商超,考察了一下周边配置,听说这里的负责人也来了,刚好认识一下。
  结果一见面,发现是老同学。
  陈昼从小在林江长大,高中之后才去广安。
  今天见到的这两人,一个叫乔森,一个叫郑彦泽。陈昼在小学时和他们是同班,初中后虽上了不同的学校,
  但周末会约出来打球。
  陈昼前几年在这边工作时,联系了两次,他们那时在南方开公司,忙得脚打后脑勺,只有过年回来聚了几次。
  后来,他们回来了,陈昼又走了。
  仔细算起来,也两年没见了。
  乔森是个大块头,站在文质彬彬的郑彦泽旁边,像个打手,不过外表虽粗糙,眼睛倒是挺尖,一眼就认出老同学。
  他大巴掌拍过来,顺势揽住陈昼的肩,“你这个死富二代,回来怎么不找我们,我记仇哈,今晚的饭不是五星你别想走。”
  嘴上说得挺狠,实际就近找了一家平价饭馆。点完菜之后,乔森拎了两箱啤酒进来,放在椅子腿旁边,豪迈地说:“今晚不醉不归!”
  郑彦泽皱了皱眉,把杯子倒扣在桌上,明摆着不配合,“你们喝吧,我就算了,等会儿回去还得值夜班呢。”
  陈昼奇怪,“你还有别的工作?”
  此话一出,两人都笑了。
  乔森用筷子崩开啤酒盖,边倒边打趣:“郑彦泽可是三好男人,老婆生孩子了,白天保姆带,晚上他带。”
  见陈昼意外,郑彦泽含笑说:“十个月,正是闹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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