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仙君盯上了 第65节
孙砚修不解:“师妹,你怎么了?”
洛南书看着他,视线慢慢下移,聚焦在了他手中的灵刃之上。
刚刚说话的不是孙砚修。
是他手里的灵刃。
多年来灵刃和孙砚修如影随形,催生了剑灵,剑灵和孙砚修共生。
她又刚好可以听到神器的声音,所以听到了他的心声。
也知道了这可怕的真相。
那天在后山的密林里,密谋要把血色灵琴掉包的人是他。
把她追杀到禁地,戴着朱红面具的叛徒也是他。
她看到的那两个叛徒里,其中一个穿着的衣袍上绣着云彩的纹饰。
那是只有内门弟子才有的衣袍,孙砚修刚好是内门弟子。
而且那天在密林之中,她明明吃下了隐身丸。
那个隐身丸只有修为在金丹期以上的修者,才能感知到对方的方位。
孙砚修的修为就在金丹后期,所以洛南书才会被他们追到禁地。
孙砚修就是一直潜伏在天心派里的叛徒!
一直以来她感受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也都是孙砚修在监视她。
那日她被吓得次日清晨才敢去食堂,在雾霄山上碰到他也不是巧合。
一切都是他蓄谋已久。
或许那次在山上,他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认出他是谁。
如果自己在那个时候认出朱红面具男就是他,或许她已经死了。
她被血色灵琴认主的那天他也在,所以在秘境地图里,才会有人追杀她。
以至于沈以衍被她拖累,差点心脉俱碎中毒身亡。
或许当时带着面具朝沈以衍下毒的也是他。
洛南书还记得当时在秘境的幻境里,沈以衍抓住她的脚踝,要把灵刃塞给她防身时的那个眼神。
她也记得沈以衍因为她受的所有伤。
他中了荆翎寒毒,胸膛上的血怎么都止不住。
每次她帮昏迷的他换纱布时,看着那被血迹浸染的纱布时,她内心都极其的不安并愧疚。
沈以衍何其无辜?她洛南书又有什么错被他们追杀?
就因为无意间撞破了他们的密谋,所以就该死?
她才想问孙砚修‘凭什么’。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洛南书看着孙砚修的眼神恨不得当场把他撕碎。
但是,另一个叛徒是谁?
孙砚修的那个邪修派同伙究竟是谁。
洛南书举起地上的沧水剑,对准他的眼睛,眼神冰冷:“另一个叛徒是谁?”
观台上,长老在内所有的弟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失语。
孙砚修的眼神闪了一下,声音不紧不慢:“什么叛徒?”
洛南书看着他,又扫了眼他手里的灵刃:“跟你一样潜伏在天心派的那个邪修派同伙是谁?”
孙砚修挑眉,垂下眼帘,避重就轻道:“师妹你是不是疯了?”
观台上,秦屹看着洛南书的眼神复杂又凝重。
洛南书把沧水剑又朝着孙砚修的眼睛逼近了一点。
“别装傻,剩下的那个叛徒是谁?”
孙砚修抓着她手中的剑,眼神无辜:“师妹在说什么?”
一直以来,孙砚修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再加上他出身寒门却苦修进入天心派的励志事迹,无论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很敬重他。
孙砚修的手因为握着剑,鲜血顺着剑尖往下淌,光看着便让人先入为主地同情他。
更别提洛南书跋扈的名声在外。
观台上,霁遥第一个站了起来:“南书师姐,这位师兄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对他?”
“同门之间,竟然要到动刀剑的地步.....”
洛南书连一个眼风都没给霁遥,直接甩了张静音咒给她。
这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当时沈以衍流的血可比这多得多。
霁遥说不出话,眼眶微红,眼神里写满了不能出声的屈辱。
孙砚修的眼神冷了一下,手执灵刃就朝着洛南书的脸划去。
他的灵刃太快,洛南书躲闪不及,只来得及闭眼。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洛南书睁开眼才发现她的周身都被一层无形的灵力罩护住。
孙砚修的灵刃离她的脸颊只有几寸的距离,却被那层灵力罩挡在外面。
洛南书偏头,看向灵力罩的主人。
阳光下,沈以衍逆着光缓缓而来,站在了她的旁边。
有灵力罩在,孙砚修伤不到她分毫。
沈以衍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淡漠:“洛南书只是朝她扔了静音咒而已。”
孙砚修收起灵刃,恢复了冷静:“在大师兄眼里,洛南书朝着旁的弟子扔符咒,横向霸道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沈以衍拽着洛南书想要执剑的手,看着孙砚修的眼神平淡:“我会罚洛南书抄写门规。”
孙砚修又恢复了一开始谦谦君子的模样:“既然如此,还望大师兄好好管管你的师妹。”
“我会的。”
洛南书一想到孙砚修谦谦君子伪装下的毒辣,她便头皮发麻。
她不顾沈以衍的反对,强行聚集灵力。
沧水剑感受到她的愤怒,仅凭她的意识便朝着孙砚修飞去。
“够了!”桦倚长老一脸愤怒地打落洛南书的沧水剑。
“洛南书,我念在你年岁尚小,容忍你至今,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还朝着我的徒儿动手。”
天心派中,桦倚长老最阴森,洛南书每次看到他都会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但就是这个阴森的老头却格外护短,尤为爱徒,而孙砚修就是他亲自收的徒弟。
一时间,桦倚长老渡劫期的威压瞬间席卷整个蓬莱境。
外门弟子都被威压逼到弯了身子。
洛南书却硬生生顶住压力,在渡劫期的威压前仍旧挺直了腰杆。
‘黄口小儿。’桦倚长老嗤笑了加重了威压。
洛南书却还是不肯低头,汇聚灵力做着无谓的抵抗。
金丹初期的修为在渡劫期前,连抵抗都算不上,顶多叫挣扎而已。
被桦倚长老为难,洛南书的心里是极不服的。
但当感觉到沈以衍默默输送过来的灵力后,洛南书却感觉到委屈。
滔天的委屈。
明明孙砚修是叛徒没错,但是桦倚长老却不信她。
洛南书拉着沈以衍的手,暗暗发誓:
‘沈以衍,你受的伤,我定为你讨回来。’
洛南书直视桦倚长老的双眼,头却昂的越来越高。
桦倚长老被激怒,还想再加重威压。
还是一旁的梧吉长老先看不下去了,挥了挥手,用灵力抵了这威压。
“桦倚。”
桦倚长老甩袖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到洛南书。
洛南书忍住心里的情绪,一心只想快些揭穿孙砚修的真面目。
当着几个长老的面,她一五一十地复述着那天的事情。
从她听见两个叛徒密谋开始,再到她和沈以衍在秘境里被追杀。
小到她能想起来的各种细节,她都没有遗漏地说了出来。
梧吉长老面色诧异,却没有说信或者不信。
九幽长老还是一脸的严肃,狐疑地看着她。
洛南书又看向别的长老,发现他们也都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
洛南书的心理防线被突破,她像是求证似的看向人群中的晏苏、许佳茗、梁景。
他们都看着她,却不表态。
洛南书张了张口,求助地看着沈以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