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可不行,”夏厉景挑眉,眼里闪过狡黠的精光,抬起手腕向季软展示那个牙印:“你看看。”
  “我这个人心眼儿小,脾气也不好,报复心特别强,无缘无故被你咬了一口算怎么回事?”
  哪里是无缘无故?明明是他先动手抢的小饼干!
  季软不敢吭声,只能默默在心里诽谤。但alpha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眼神斜了过来:“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没,没有的。”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付出点儿代价?”
  季软哭丧着脸:“那你想怎么办嘛?”
  目的达成的夏厉景语气随和了很多:“其实我很好讲话的,你看你把我咬伤了,我这手吃不了饭,洗不了早,你照顾我一下是不是应该的?”
  “……”
  这也太不要脸了。
  连血都没有流,怎么就说得和半身不遂似的呢?
  “可是,我,我平时要上课的呀,也不能随便去禁闭室看望你……”小仓鼠试图委婉地拒绝。
  “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夏厉景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弯成了桃花,风流又轻佻:“我想我们以后有足够的时间,好好相处。”
  “啊?”季软没有反应过来。
  “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厉景,缅因alpha,编号1901,刚刚结束为期两周的禁闭。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室友了。”
  季软被这突如其来的滚滚天雷给劈懵了。
  “不可能的,一定是搞错了,我没有室友的。”
  来之前季明简分明说军校安排了单独的宿舍,还让他不用担心。
  夏厉景也不管他说什么,只懒洋洋地看着他,一边脱起了衣服。
  “是吗?”
  他单手解着衬衫扣子,故意拉长了尾调,深深地看着季软,“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嘛,我倒是挺期待的。”
  期待什么?
  忽然,季软心中警铃大作,他意识到自己正和一个成年男性alpha独处一室,而且这个alpha还是个神经质的变态。
  “你,干什么啊!”
  夏厉景脱去衬衫,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肌肉严丝合缝贴着骨头生长,没有一点儿多余赘肉,透着一股充满野性的力量。
  他忽然爬上了床,一条腿腿卡在季软双膝间,压住了被子,季软拽也拽不动,就这被么困在了夏厉景身下。
  上身赤裸的alpha散发着费洛蒙,带着热意的身体若有若无地碰着他的膝盖。季软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活脱脱成了只煮熟的虾子。
  这个alpha,不会……真的要对他做什么吧?
  夏厉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又凑近了点儿,几乎是蹭着他的耳朵说道:“你这样躺在我的床上抱着我的被子不放,我可是很容易误会的。”
  第9章 室友
  他这才注意到床沿有编号,对面标号1913的才是他的床,也就是说这个变态的alpha原本就住在这里。
  他是有多倒霉,才会碰上这么巧的事。
  alpha轻轻扯了扯被子,“不松手?难道是想和我一起睡?”
  季软忙松了手,“才不是。”
  他手忙脚乱爬下了床,缩到了对面的床角,警惕地看着夏厉景。
  他把裤子也脱了,现在赤条条地站在那儿,穿着四角子弹内裤,两条长腿往那儿一戳,和希腊雕塑似的。
  这一天季软看到的alpha裸体已然给他留下了抹不掉的阴影,他很不自在地偏过头。
  夏厉景察觉到了某种小动物紧张的视线,索性转过身来,内裤前头鼓鼓囊囊的一块儿,是alpha引以为傲的雄性资本。
  “……”
  害怕长针眼的小仓鼠抱着枕头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想看的话可以大大方方看,怎么说我们都是室友了,我没那么小气。”
  夏厉景走到了床前,季软想说他才没看,结果一抬头对上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你,你干什么啊。”
  小仓鼠的爪子捂住了眼睛,“你这个人怎么不穿衣服啊。”
  夏厉景找到了新的乐趣,看这小东西惊慌失措的样子实在太好玩儿了,他低下腰凑到季软面前。
  “我睡觉当然要脱衣服,都是男人,你脸红什么?还是说……你对我有点什么别的想法?”
  他暧昧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眸子笑意正浓。
  “你……”
  不待季软回答,他又说:“不过你喜欢我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omega都喜欢我这一款的。”
  小仓鼠打了个激灵,迅速反驳道:“我又不是omega。”
  夏厉景饶有深意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慢悠悠的说道:“哦——那晚安。”
  季软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后脊一阵阵地发凉。夏立景的长相很具有攻击性,尤其是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完完全全是狩猎者的姿态,他看着季软的时候,季软就觉得这只大猫会随时扑过来。
  从狭窄幽暗的禁闭室出来,夏厉景睡得很快。一桌之隔的季软听见旁边传来的绵长的呼吸声,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他一闭上眼就感觉有人站在床边看着他。
  但他实在太困了,肉体和意识好像完全分离,眼皮沉得不听使唤。
  第二天早上,季软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他揉着酸胀的眼睛,视线慢慢清晰定格在夏厉景那利落的下颌上,顿时睡意全无。
  “早啊。”
  alpha穿戴整齐,神清气爽地同他打招呼,不知道站在旁边看了他多久。
  季软闷闷地回了声“早”,而后心有余悸地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
  “看来你昨天真是累坏了,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要不是我,你今天就要迟到了。”
  季软心说,我累多半是被你吓得。
  “快点儿吧,吃早饭去,我昨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饿死了。”
  才不是,分明还吃了我的奶油坚果饼干。
  季软慢吞吞地起来,扒拉着被子,“那你就先去吃吧,不用等我了,我,动作很慢的。”
  他们可没熟到要一起吃早饭。
  夏厉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倚在墙边笑:“那可不行,我手受伤了打不了饭,你忘了?”
  小仓鼠在心里咆哮。
  “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吗?”alpha郑重其事地晃了晃右手。
  是你强迫我答应的。
  “你不会在心里骂我吧?”
  夏厉景挑了挑眉,瞧他那委屈悲愤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想再逗逗他。
  “没,没有的。”
  “哦,那你快点,我想吃馅儿饼,你得早点去排队,晚了就买不到了。”
  “……”
  季软耷拉着脑袋地起床洗漱,身后的人又把他叫住了。
  “对了,”alpha眉眼间透露着狡黠,“没想到你睡觉的时候还挺可爱的,一个劲儿抱着被子啃,还流口水。”
  “……”
  你才流口水!
  季软匆忙洗漱完,正要穿鞋,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他的脚……昨天还胀得老大的水泡这会儿已经瘪了,上头白白的好像是药膏,脚后跟还多了张防水的创口贴。
  昨晚房里只有两个人……季软设想了一下可能的情况,觉得诡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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