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会儿要喝就叫人热一杯。”
沈冀秋美再多说什么,拿着剩下的小半杯冷牛奶走出房门。
管家上前想要接过杯子,沈冀秋避开了,“不用。”
“他要吃什么就给什么,注意着点儿他有没有不舒服。我在楼下书房,有情况及时通知我。”
“好的少爷。”
沈冀秋下了楼,走入书房,关上房门。
他盯着手中的牛奶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拿起来抿了一口。
奶香在口中四溢,他舔了舔唇。
长个子的时候营养师顿顿给他配牛奶,导致他后来看见牛奶就想吐。
这么多年没碰,现在再尝味道竟然不错。
杯子的另一侧,有个浅浅的印子,沈冀秋把嘴唇贴在那个位置,将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
他又想到和季软接吻时的滋味。
那么软,那么甜。
一整个下午沈冀秋无心工作,几次打开监控又关上。
没了力气的小仓鼠格外乖巧,坐在床上发呆。晚餐是送到房里的,管家贴心地放了勺子,他勉强能自己吃。
看着人睡下,沈冀秋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寝。
凌晨一点,管家急匆匆敲开了房门。沈冀秋几乎是惊醒,披着睡袍下床开门。
“怎么了?”
“少爷楼下那位好像不太对劲……”
沈冀秋蹙眉拨开管家跑下楼,在走廊上他闻到了一丝甜香,沈冀秋一怔,那是omeg息素的味道。
他没有闻错,到了季软房门前信息素更加浓郁,门口的两个alpha警卫都有些躁动。
沈冀秋沉了脸,呵道:“出去,马上把医生叫来,你们今晚都不要回来。”
警卫对视一眼,很是为难。
“上将说要二十四小时盯紧里面的人。”
沈冀秋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空气中混杂了alpha示威的信息素,“那就在楼下守着,如果父亲问责,我一个人承担。”
“这……”
“还是说你们想跟我打一架,再被抬出去。”
两人也意识到里面的情况不对,那信息素越来越浓,带着肉欲地甜香勾得让人心痒难耐。让两个alpha守着发情的omega无异于让狼守着新鲜的小羊羔。即使受过专业训练,着对他们来说也大户个艰难的考验,难受不说,还得随时克制本能,简直有违alpha的天性。
于是默契地朝沈冀秋低头,跑楼下叫医生去了。
沈冀秋按下了门把手,信息素从门缝里透出来,仿佛还带着体温。
他在某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信息素是造物主赋予alpha和omega的天赋,沈冀秋从前并不喜欢这份礼物,他觉得omega的信息素会干扰alpha的判断,从而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被信息素控制的alpha是软弱无能的。
而现在,他被季软的信息素包裹着,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感受着、渴望着。像是久行沙漠的盲人,感受到了潮湿的空气,拼命寻找着那湿润的来源。
很明显他和季软的信息素匹配度并不低,在信息素干扰训练时他面对过许许多多omega的信息素,但没有一个能让他有这种感觉。
仿佛血液都躁动了起来,刺激着他的费洛蒙分泌。
房里只有一盏床头灯,沈冀秋听到床上的人模糊地嘤咛了一声,才晃过神,按了开关。
刺眼的光线让沈冀秋恍惚了一下,紧接着他看到窝在被子里的季软面色潮红,难受地皱着眉头。
“季软?季软睁开眼看看我。”
他伸手一探,热度也很不正常。
按照沈冀秋对omega的有限认识判断,这像是发情热,难道那一针让他直接进入了发情期么?
沈冀秋按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尽量耽改自己镇静下来,拍了拍季软的脸。
“季软还能听到我说话吗?医生马上就来了。”
季软听到有人喊他,想睁眼但头顶的灯太亮,他难受地往被子里钻。
“难受……好难受。”
沈冀秋抓着他滚烫的手,跟着着急起来,对着外头的管家喊:“医生呢?怎么这么久还不来?养着他吃白饭么?”
“夏……夏……”
“……你说什么?”
“厉景……”
沈冀秋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当胸一剑,他攥着季软道手突然握紧,疼得人睁开了眼。
季软喘着热气,勉强拽回了神智,看到沈冀秋凶巴巴的脸,下意识想躲起来。
他现在的腺体就像是被泡发了一样,控制不住地释放信息素。不断升高的体温让他呼吸不畅,难受得要命。
季软忍不住地去想夏厉景。
想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落在眼角的吻,还有他的信息素。
要是夏厉景在就好了,真的,好想他啊……
沈冀秋松了手,站在床边,理智告诉他季软现在意识不清是个病人,没有时间计较这些。可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让他意识到,只要有夏厉景在,季软就永远不可能看着他。
他必须承认,他在嫉妒。
“医生来了!”
管家抹了把汗,领着穿着睡衣的医生进屋。医生见状做了个初步的检查,又问了几个问题。
“应该是恢复剂的药性比较强,导致他短时间内信息素的大量分泌,进入伪发情期,我给他打一针退热的抑制剂再观察一晚上,如果明早热退了就没事了。”
“那就快打。”
医生熟练地操作,翻过季软的后颈,在他颈侧扎了一针。
位置敏感,小仓鼠疼得叫出了声。
沈冀秋蹙眉,警告道:“轻一点儿。”
打完抑制剂季软并没有马上好转,还是抓着被子咿咿呀呀地喊难受。
沈冀秋指着床上的小omega问:“怎么还不见效?”
“抑制剂见效一般得二十分钟,他这个情况会更慢一些,我不敢用太高浓度的,只能慢慢捱了。”
季软缩成一团,把脸埋在枕头里。
“没有缓解的办法吗?”
“这个……如果有伴侣的信息素安慰的话会好很多。”
沈冀秋不知道怀着怎么样的心情,说了一句叫在场人都琢磨不透的话:“他没有伴侣……但我是他的未婚夫。”
医生战战兢兢地揣摩了一番这话的意思,顺水推舟道:“那……你的信息素也是可以的,但是,但是得注意不要咳,失控。”
“他现在这个状态如果进行深入标记行为的话,很容易会受伤。”
沈冀秋想了想,问他:“带了alpha抑制剂么?”
凌晨两点,沈冀秋遣走了其他人,坐在床上,让季软躺在他怀里,散发着柔和的信息素。
他给自己扎了一针,饶是这样,信息素仍然叫他备受折磨。
怀里的物体软乎乎的,带着热气还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沈冀秋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他怕自己稍有动作那点儿反应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他对季软的包容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如果半年前谁要是告诉他,他会抱着一个浑身散发着信息素的omega却什么都不做,忍着身下的疼痛只为了让那个omega舒服一点儿,他一定会把那人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