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这简直是要把她气坏,特别是关于排名改革的说法,所以她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谁教这些媒体去攀比谁更长舌的?不过再转念想想,少年现在大概率还在集中精力,只要还没看见无聊透顶的带有主观的臆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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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雨宫没有在现场,不知道幸村的粉丝团有多强大,但是身处其中的切原和柳生千惠倒是感受得一清二楚。
迈向广大舞台的魅力几乎是愈发散发那如同牵引的奇迹,开局前柳生千惠捕捉到隔壁的窃窃私语,虽然都在讨论着开幕式上的服装秀,但是早就关注少年的人还是以警惕的意味来了一句“no matter how slender and gentle he looks,the strength in bones cannt be concealed by his appearance.”
或许如果她在的话,就像当年的u17世界赛一样,会忍不住也感慨一句,从幸村的网球风格就能确定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那些小看强敌的人最为忌讳的就是高高在上太久,阵前更倾向于选择大放厥词——虽然这某种程度上也是谋略的一环,适合提高士气。
因为是本日最后的一场小组赛,加上两公开赛的冠军选手的头衔加持,尽管此前的气氛都像是正值衰疲岁月,人们不是看腻了,只是想要有新鲜的冲击。直到披着外套的翩翩少年踏入硬地,隐藏的气脉开始流动,让前几日一路因严寒而冻结的干燥空气开始带上潮湿。
在上场之前,高桥就提醒了他这不只是一场竞技比赛,更多的是要向观众和赞助商们展示自己一年以来的成果。虽然听着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但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然年终举行这个巨额奖金,开幕仪式还要换装扮酷的赛事,圣诞和新年在国外都是十分重要的节日,占据这种与家人团聚时间的用意已经很浅显了。
柳生千惠一直觉得这像是造星,不过也许门槛更高级一点,就是不知道造出来的星到底是不是真的能称霸世界了。毕竟就连切原一开始被人所熟知还是因为是幸村的后辈,随后才有更多的人关注到他原本的成果和特技。
一米七几的身材对于他们本国人来说已算优越,但在年初的澳网冠军伊莱贾面前有些娇小,对方的身高优势完全能够利用在强劲的发球里,以至于许多与伊莱贾过手的球员都无法破解他的发球局。
“…但是,伊莱贾这类型的选手弊端也是在此,他们会在训练时更多地注重发球,这加剧了他们在比赛中向发球环节的倾斜。而你擅长的心理战术,一则是因为自身的天赋,二也是天然性的选择,当你保证的了无论何时都有超额的能力去接发球,便能打开新的天地。”
眼神只是聚焦在一点,仿佛即将凝结成茧,所有都正如高桥对他的点评,一阵宁静过后,对面疾风般的小球携带着强烈的旋转,用十分刁钻的角度冲向幸村的场地。
可他已经盼望了太久涌破冻土的新绿,就是纹路上那样同种的黄绿相间,无数个大雾四起,斑驳叠影的日夜都走了过来,怎么可能会绊倒少年前进的脚步。在伊莱贾击球的那一瞬间,幸村已经准备好回抽的准备,什么?你说救球距离?这在精密和绝佳的反应面前仿佛就统统不存在。
“0-15!”现场一阵轰然,优秀的发球手竟然开局就被接发ace了。
“我记得部长好像还没在大赛里碰到过伊莱贾吧?”切原干脆托住了脸,“伊莱贾自从上升了排名之后就没怎么去欧洲站了。”
“所以说他还是轻敌了,这下赛前放下的豪言壮语也收不回了,”柳生千惠默默望向了红组的席位,难逃颓然的气氛逐渐开始倒戈至对侧,“他的老巢就在美洲,大概是不愿意走出舒适区吧。”
场上的气氛并未陷入焦灼,反而是对手被连续夺分,谁也没成想在这年底最后的盛赛里,差点就看到了剃光头的景象。伊莱贾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但是碍于情绪要内敛,跪着也得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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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赛程不再和之前一样分开组别,蓝组脱颖而出的除了当前处于七号种子的幸村,还有今年恰好败在少年手下的舒那,而红组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最后还真是两位美籍选手突破重围,只是可惜这打乱的抽签结果更加有趣,上午是同籍内战,下午则是美网再现。
能成为顶尖的种子选手之一,舒那的实力自然不容小觑,每一次回击都能看出来他的基础十分扎实,他和幸村在美网时贡献的超高热度也是来自于精彩的对决,而这次明显能感觉到幸村的状态比前几个月上涨更多,外套不曾拿下,硬朗挺拔的姿态结合上如同胶上芭蕾的精准优雅的动作,让舒那在赛后握手时都感慨芳菲灿烂。
“im completely win over,looking forward to meeting you again.”
“see you in australian open.”少年也用力回握对方,这是大型赛事里第一次双方共举双手谢幕的难得场景。
这样的和睦很快被第二天的决赛打破,一直以来选手们都热爱研究难以被回击的球路,尤其是幸村,不算是正式的战术里最为突出的一点就是给予对手无力反击的印象,也是开启yips的一个小前提。
在直落第二局的时候,对手终于动起了脑筋,只见幸村行云流水般打出了一个压线球,下一秒就被举手示意喊了停止。
进入状态就被强行喊停是会破坏心情的,特别是一而再再而三,幸村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得有些透明。
——这种球速要是都不能分辨出来落点什么的,到底是怎么迈进网坛的?但是似乎技术组也很尽力,终究是接下了这多余的工作量。
“哈?那位小史密斯的动作也太多了吧,这在电视里播放的精彩镜头也看的很明显啊…”虽然最后赢下比赛的少年在独处的第一时间就给雨宫来了电话,他说得很轻巧,但是雨宫显然对此很生气。
“所以后面我切球的时候加深了力道,就算只是微小的痕迹留在那里,他也无处能辩了。”好不容易以最简短的字句讲述完后,幸村起身拉起了窗帘,虽然现在是休斯顿的晚间,他也会享受眺望月色的蜿蜒,只是在酒店里做什么都很不方便。
“我看见了,很有精市的风格呢,”少女只能无奈坐在电脑前叹了口气,眼前正在等待测试完毕的数据还在奔跑,似乎只有和幸村聊天,她才能勉为其难的一心二用,“其实电视台转播开幕式的时候我就觉得外网的风向有点不对劲,去查了一下才知道,itf认证的硬地供应商只有一家,而这次体育中心的场地维护好像是外包出去了?一开始我还担心精市会不适应这种材质的快速硬地,现在看来是多余了呢。”
很久没有听到她的长篇大论,幸村倒是没忍住笑了出口,“怪不得鹫宫桑说什么都要找你,美泉做什么事都如此较真,真是可爱啊。”
“精市…我只是担心啦,而且较真是什么啦,mo…”
少女给了他哄人的机会,聪明的少年当然知道再接再厉,况且他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较真这样的好词只有被有心之人用来曲解他人的时候才会变得粗俗罢了。
“但是这样的你,无论何时都让我牵挂…”就像冬日里凝在扑闪扑闪的睫毛上不愿离开的霜花,记忆的碎片总是沉睡在冰封的海底,直到再一次被唤醒,无数次反刍着涟漪。正当他准备继续开口,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与他继续浓情蜜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