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事实上, 黑岛奈并没有体会到“扭曲”，她除了本身对鬼的惧怕与恐慌，也没感受过伏黑惠等人讲的, 关于特级诅咒的“压迫”“威慑。”
  但这会儿不一样。
  冷感的蓝铺天盖地侵略来，犹如尖锐的针密密麻麻刺入皮肤。
  黑岛奈心脏仿佛被攥住，呼吸滞涩, 吞咽了口口水, “只是问了一些关于你执念的事情。”
  ——所以你理智一些，不要学那些狗血剧情的男主角做些读者不能看的事情。
  “这样啊。”
  鬼眸色平淡, 无波无澜, 像冬天敲碎的冰凌铺满眼眶。
  他向前。
  侵略感逼迫她后退，躲开他气息侵入的范围。
  鬼停下脚步，他抬手按住不断后退的女孩, “命令我。”
  黑岛奈都呆了一瞬：“？”
  你还有这种xp？
  白毛鬼周身的诅咒猝然爆发, 乳白色明亮的灵魂裹满阴森压抑的瘴气。
  黑岛奈条件反射握紧木刀, 小脸写满戒备。
  等等等等。
  怎么就发展成我要打五条悟——
  “啊呀。”【五条悟】懒洋洋的嗓音响起来，“咒灵还没解决呢, 居然还偷偷欺负小孩子，真是差劲啊。”
  他降落在黑岛奈身边。
  像是单纯叙述事实, 又好像为“自己”解释一样, 悠悠开口，“承载了执念的“诅咒”，掉进了厄里斯魔镜里，欲望会被无限放大……”
  黑岛奈轻轻眨眼。
  “不过身为你的诅咒，你可以对他讲出‘咒言’, 也就是说，你的命令他都会遵守。”
  这也是【五条悟】为什么讲“自己”扭曲的原因。
  他按按黑岛奈的脑袋给她鼓励, “试着命令他。”
  鬼微微扬眉，邀请她：“来试试。”
  语气神态简直像是恶鬼索命。
  黑岛奈小心命令：“不许动。”
  鬼果然不动。
  黑岛奈盯着他看了会儿，拿【五条悟】的制服擦手一般摸着他胸口。
  【五条悟】：“……？”
  【五条悟】抬手，开启无下限，提醒她：“不能动的是他喔，黑岛同学。”“一个命令不可以同时命令两个五条悟。”
  黑岛奈：“唔。”
  类似瘴气的黑色扩大了圈，鬼还仍然站在原地。
  命令很有用哇。
  她眸色新奇地围着鬼转圈，还抬手捏捏他的灵魂，顺便帮他灵魂净化。
  鬼这个样子……
  感觉像是在拿捏一块淋了巧克力酱的奶油蛋糕欸。
  黑岛奈眼睛都亮了。
  鬼挪动眼珠，缓缓看向她。
  那种非人的诅咒感少了许多，仿佛随着净化灵魂而消失，逐渐回归到之前温和无害，偶尔恶劣的情况。
  “不过‘咒言’有时效性，也要谨慎使用，不然一不小心就会遭到反噬。”
  【五条悟】挤入他们之间，打破那种乱七八糟的氛围，含着贯有的笑意，“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那就顺便带黑岛同学观看一下咒术师的顶点‘领域战’。”
  然后快点变强，这样就不会受“鬼”的摆布了呢。
  黑岛奈：“嗯？”
  －
  咒灵只是个一级咒灵。
  察觉到鬼爆发出的恐怖气息，压根不敢靠近，甚至开始逃跑。
  然后就被【五条悟】拦住。
  再之后——
  领域？
  哈？
  打我吗？
  真的假的，【五条悟】用领域打我？
  捆成气球的漏瑚和花御在黑岛奈进入帐时，托付给了【五条悟】。
  这会儿【五条悟】抬手结印，另一只手还要照顾黑岛奈。
  漏瑚和花御对视。
  逃脱的机会就在眼前，趁这一瞬间……
  思绪戛然而止。
  不，想的更多了，但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就是【五条悟】的领域吗？
  漏瑚眼眶撑大，灵魂也僵硬了。
  那边【五条悟】还在讲解领域。
  黑岛奈怔怔望着他。
  浅金色的眼眸望着他湛蓝色的眼睛。
  【五条悟】弹了下她额头：“欣赏美貌这种事要偷偷做，这会儿得认真听课呢黑岛同学。”
  黑岛奈张张嘴巴：“我想起来了一些事。”
  无量空处展开的那瞬间，脑子里塞进许许多多记忆。
  等度过那种混乱的状态，记忆只剩下零星半点。
  “好像是之前忘掉的事情。”
  【五条悟】看向她，“什么——”
  话音倏地顿住。
  黑岛奈的手碰到他眼尾，皮肤泛着淡淡凉意，细致的摩挲，像是在确认什么。
  “应该是我诅咒了你。”她说，“因为我想起我讲，五条老师是我一辈子的信仰。”
  “还有。”
  忽然踉跄一步，整个人落入鬼的怀抱。
  ——‘咒言’的时效性消失，他可以动了。
  【五条悟】视若无睹，向前逼近，没有眼罩遮挡的苍天之瞳与“六眼”碰撞，话语却是问黑岛奈，“还有什么？”
  黑岛奈重心不稳，倒在鬼的胸膛，抬起头，隐约能看到鬼飘扬的白发与线条流畅的下颌……以及五条老师的全脸。
  “……”
  太怪了。
  鬼也在问，“还有什么呢？”语气像是在刻意诱导的蛊惑。
  混乱的记忆又卷土重来，又看到了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她有些发怔道。
  “还有向你承诺，会永远热烈的爱你。”
  “是呢。”鬼温柔揉揉她的脑袋。
  【五条悟】按住黑岛奈的肩膀：“诅咒这么霸道可不讨喜喔。”
  没能驱离诅咒。
  鬼的身影彻底凝时，他笑着说：“关于领域战，你还差点呢五条老师。”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领域覆盖了领域。
  黑岛奈小声和游戏吐槽：“皇后杀死了皇后。”
  游戏哽住：“……”
  你现在就是被迫坐在摩托车上，被两只五条一前一后挤着你防止你掉车的猫咪，你都快被挤扁了你还玩梗！
  黑岛奈也觉得自己不大好。
  她看向剑拔弩张的两人，在“装死”“要打去练舞室打吧”“咱们仨温柔一些好好过”之间犹豫，最终决定再相信乙骨忧太一次。
  毕竟是前辈。
  毕竟也有特级过咒怨灵。
  一定有可取之处。
  妈妈再赐我力量。
  黑岛奈努力挣开他们的包围圈，阻止两只白毛打架，“satoru，要像对待娇花一样温柔的对待五条老师！”（注）
  鬼看她：“这是命令吗？”
  黑岛奈：“……”并不是。
  【五条悟】按按手掌，笑容挑衅：“还是残暴点吧，我倒想看看‘我’还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花招。”
  大战一触即发。
  黑岛奈沉默：“……”
  乙骨忧太，留给我点有用的叭！
  领域解除了。
  黑岛奈牵着中了两次无量空处的咒灵气球，坐在长椅望向突然就互放垃圾话打起来了两个白毛，逐渐死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