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在充满向往的声音里,雷切激动地大喊,声音大到令森胡桃反感地皱眉,从原本状若未闻的神佑状态回到现实。
“就算隔了十年,只要还有伤疤也一样可以用。梦幻得就像虚构出来一样。”
“不过我还是信了太宰治的话花光钱买你,森鸥外和他,两个一个不愿意卖,一个就要卖,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招。”
森胡桃沉默了下去,沉重地闭眼。
她知道:要卖她的那个,是太宰。
他要把她赶走。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森胡桃缓缓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听雷切的话。
太宰已经无法忍受她到这种地步了吗?
因为森胡桃不愿意杀无辜的人,她是整个港口黑手党的异类。
没有良心发现,她就是天性如此,对剥夺别人的生命充满愧疚。
注意到森胡桃又没有听,雷切抓住她的头发,用甜腻的嗓音说:
“首领在讲话的时候好好听啊。”
为防止留下伤口,他一直小小翼翼。
微不足道的痛苦下,森胡桃瞪着双眼看他,她伶牙俐齿地回怼:
“你不过就是个继承人而已,自称什么首领?”
雷切根本还没有掌权艾斯托拉涅欧,光是听刚才那些话和气氛就能判断出来,艾斯托拉涅欧一定拥有着许多继承人。而雷切并没有把握能够战胜所有人,所以才买了她。
他好奇地看向森胡桃:
“你和森鸥外说的一样,喜欢顶撞上级。”
“我让你去做事的话,你是不是都不会听?”
森胡桃翻白眼反驳:
“知道这点,你还算有脑子。”
“好啊。”他笑嘻嘻,没有说下一句话。
他叫来几个少年杀手,他们是同一个集装箱来的,森胡桃作为其中年纪最大的孩子,对他们都有天然的保护欲。
她警惕地看向雷切。
不看胡桃,雷切对其他的几人像呼唤小狗一样招手:
“过来,坐我前面。”
“你们有些人看起来不明白自己的处境。”雷切把玩自己手上的一个电子遥控器,“听我的话,为我卖一辈子命,这就是你们的宿命。”
他指着他们脖子上的项圈:“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是炸弹。”
“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人,只要敢逃跑、不听话,我就会把所有人都炸死。”
“万一真的死了可别恨我,就恨那个叛徒。”
他毫不犹豫的按动了遥控,突然之间,一个原本在森胡桃旁边试图保护他的少年杀手的项圈发出提示音。
接着,血液喷涌而出,溅在了森胡桃的脸上。
森胡桃瞪大眼,看着一个同伴突然就死在眼前。
“爱德华!!!!”
“这家伙一直不听我的命令,留着没用,所以杀鸡儆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他被恐吓的孩子尖叫,有人慌乱地抓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是哪里被他埋入了炸弹。
一个男生抓着自己的脖子上的金属项圈,着急地想要挣脱开。
站在尸体一旁的雷切饶有兴味地看着,慢吞吞地说:“我劝你别这样做……”
“如果检测不到颈动脉,他就会爆炸。”
这句话还没说完,爆炸声和动脉鲜血溅在地上的声音同时响起。
在他挣脱开的一刻,炸弹启动,他死了。
灵魂出窍一般的森胡桃惊讶地看着眼前疯狂的黑手党。
她怒吼,护住其他人:“你为什么对他们下手!我才是最不听话的,你有本事就攻击我!”
“我才不会对你下手,你很重要的。”
对方同情地看着森胡桃:“你还不懂吗?我杀他们就是为了恐吓你。”
她屏住气,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里不一样。
这里比港口mafia还要疯狂上百倍。
她终于理解了这个家族诡异气氛的原因,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纯真的疯子。
“至于你,我知道你是那种顽强的性格,我不会用你的命威胁你,但只要你不听话,我就炸死所有其他人。”
“不要试图逃跑,项圈上也有监控。”
森胡桃惊恐地发现自己束手无策,似乎只能听从。
异国他乡,火力差距,她完全没有赢的可能性。
雷切喜笑颜开,嘲弄道:
“森鸥外真傻,怎么想不到这一招,要人服从自己又不是只有恩威并重。”
“那么,你要怎么做?你要反抗吗?”他问。
森胡桃握紧双拳,她依旧不服软,但雷切又拿起遥控器时,她才慢慢低头。
血迹从脸上划过。
她恶狠狠地抬头:“你绝对会后悔不杀了我,等我有了能力,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我喜欢你这种硬骨头,制服起来更有趣。”
雷切满意地看着森胡桃,赞叹道:
“乖,你会成为我掌握黑手党世界后用得最顺手的权杖。”
“我操作你,你威胁别人,这就是我们的合作关系。”
就是从此刻,雷切开始掌握了【伤害共鸣】的“正确使用方式。”
*
在异能结晶记住的伤疤来历,和刚才雷切照片的刺激下,我回想起了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时期的记忆。
我曾经被卖给了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作为一个杀手而培训起来。他是家族下一代唯一的子嗣,我在他的监督下进行着杀手的训练。
他不是正常人。
简单点说就是反社会型人格,虐待动物、玩火、暴力倾向,这些症状在他身上都有体现。
但我们黑手党正常的人实在是没有几个,这些特征在他身上都被淡化了。显得没有那么黑暗。
像沢田纲吉这种不想杀人的好人,才是用黑手党里的怪咖。
但就算横向对比,雷切也属于变态中的病态,精神病中的反社会。
他对我和其他人做出的人可以用反人道来形容,这几乎改变了我的性格,让我留下了容易不安和自轻的人格缺陷。
雷切很满意地看着我的性格扭曲。
他很钟情我的能力,不舍得杀了我。
折磨人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一种娱乐。
如果说这个计划是他所定的,但他所想要的绝对不仅仅是杀掉我们中的一个人。
*
当我醒来,沢田纲吉正坐在我身边,紧握着我的手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你的头还痛吗?”
摇头,我现在更多是疲惫,还有一种重新回忆起那段不堪过去的恶心感。
幸好,他与我相连地手掌传来了力量。
“我已经想起了雷切的事情了。”
“我想这对我们搞清楚他的目的有帮助。”
我缓缓地说:
“要侦破雷切的计划,那一定不能看表面。”
“他想要的不是干脆的斩首,而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折磨我们,就像那些被他活生生做成标本的动物一样。一旦被他盯上,就绝对不会让我们好过。”
我摸着嘴唇,想起过去的事:
“他是这种人,送你一个裂开的美丽杯子,不让你扔掉,看着你满嘴的血腥,他就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