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吗?”白时楷来回看,仍旧没发现。
  “哎,算了。”郁凉竹沮丧地说,“要不我改天再做个给你,这个我就先不给你了。”
  “不行!”白时楷拿过郁凉竹说有瑕疵的那个杯子,“我觉得挺好的,我要。”
  郁凉竹还是觉得不好,第一次送男朋友礼物诶,怎么说也得送个自己看得过去的吧。
  “太丑了,换一个吧。”
  “不行不行。我就要这个。”
  郁凉竹拗不过他,“好吧,随便你。”
  白时楷蹲下来,“下次我再带你来,你回家看看视频学习一下,再捏一个给我,不就好了?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杯子,意义非凡,我当然得收下。哪怕在你眼中不完美,但在我看来,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也是最绝佳的杯子,没有之一。”
  郁凉竹最受不了他用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嗓音和她说话,再加上他水光盈盈的桃花眼,这对她来说就是绝杀。
  “行、行吧。”郁凉竹视线飘忽地垂下头,手指摩挲杯面画上去的竹子,全身再次酥软。
  白时楷留意到她的小动作,眼里的笑意愈深,将两人手中的杯子放入他提着的精品袋里,而后牵上她的手,向前走去。
  夜幕降临,橘黄色的路灯亮起,两人的影子被拉得无限无限长。
  在经过一棵榕树底下时,两人再次遇见那天卖花的小妹妹。
  “哥哥,今天也需要买花给姐姐吗?”
  白时楷没拒绝,“喜欢什么?”
  郁凉竹的视线在各式各样的花里转来转去,最后定在一朵洁白的花上。
  白时楷看郁凉竹从一堆花中独独抽取栀子花,心再次悸动。
  白时楷付好钱,牵住郁凉竹的手收紧两分。
  “你也喜欢栀子花?”
  “对啊。”郁凉竹嗅嗅花香,举起来也给白时楷闻,“是不是很香?”
  “嗯。”白时楷点点头。
  “那你知道栀子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白时楷轻笑,他怎么会不知道,毕竟他一直喜欢的只有栀子花。
  “一直默默守护你,等你发现我的真诚和爱意。”
  两人走到一段路灯照不太明亮的地方,郁凉竹蓦然被白时楷轻轻一拽,不偏不倚正抵到他的怀中央。
  “郁郁,我可以吻你吗?”
  视觉的缺失让听觉格外敏感,白时楷在黑暗中低语,抑扬顿挫的语调深深地引诱住郁凉竹,让她毫无反抗之力。
  “什、什么?”
  白时楷知道她听见了,他向前贴近郁凉竹,不允许她有任何退出的机会,抬起她的手放到他的腰间,而后俯身精确地碰到那一处对他充满无尽诱惑的宝地。
  “扑通扑通。”
  心好像要跳出来了。
  郁凉竹情不自禁地抓住白时楷的风衣,被他感受到,于是他蛮横地加重点了力道。
  他的栀子花,真的很香。
  落叶簌簌吹下,仿佛在为羞涩且拙笨地献出初吻的两人,飘下一层唯美的遮掩。
  第22章 “郁郁,我的心跳在吻你掌心。”
  在人潮汹涌中, 暗灯下,庆祝我们第一次接吻。——《楷楷追妻回忆录》
  郁凉竹退开些许,白时楷很有分寸, 说亲一亲就是简单单纯地碰碰嘴皮子。
  白时楷极力忍住体内的欲望,让郁凉竹的侧脸紧紧贴近他的胸膛,下巴抵在她的小脑袋上,情动时吻吻她带有淡淡栀子花味的发丝,“郁郁,我真的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你。”
  郁凉竹现在还不知道藏在连说四个“很爱”底下的爱意, 是有多么的汹涌。
  抱歉,请原谅她暂且无法给予这份热烈回应。
  她只能说,白时楷在她心中已经变得重要,有了想要依靠的念头。
  耳边是强劲有力的心跳, 听着听着感觉两人的心跳开始同频。郁凉竹搂紧些白时楷的腰, 两人的距离更加靠近。
  相对于言语上的表白,这样同频的心跳更令她心动。
  郁凉竹坐在车上,手里拿着白时楷送的栀子花,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颀长身姿上。
  她看见白时楷半屈膝和卖花儿的小女孩交流,一对夫妻从另一侧的树下跑来, 白时楷转个身, 手中不断比划动作。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 白时楷迈步走了过来, 拉开车门, 关上, 牵过郁凉竹的手, 一气呵成。
  “你刚才是在和他们打手语吗?”
  “嗯。”白时楷搓搓郁凉竹有些凉的手背,“要不要开暖气?”
  郁凉竹摇头, 她不喜欢密闭的车厢开暖气,会很闷。“你冷吗?你待会儿要开车,要先暖暖手吧?”
  “没事。”白时楷对着两人相交的手哈气,“我从你手上暖暖就成。”
  “我很凉的。”郁凉竹笑着说,她体质偏寒,大夏天有时都会手脚冰凉。
  “不怕,我很热。”
  又来了,不正经。郁凉竹撇过头,不搭理他。
  “你还没和我说,你刚才在和他们比划什么?”
  “我问小妹妹的花是哪儿进的。”白时楷边哈气边说,“她和我说是他们家自己种的。然后我又问她们家里大概有多少亩花?小妹妹说有个十几亩。这么数目不算小,我就建议他们可以成为花店的供应商。
  但小妹妹说她的爸爸妈妈都是聋哑人,被骗过几次有些阴影。刚好我姐夫他舅舅家就是开花店的,我觉得我可以在中间帮帮忙。毕竟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与其等待好心人多买几枝花,不如成为稳定的供应商,这样他们一家子都不用这么辛苦。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
  郁凉竹的手逐渐暖和,心里的暖意更甚。她的男朋友是个很好的人。
  “你说得很对。那你是怎么会手语的呢?”她好奇地追问。
  “我就会那么一点点。”白时楷说,“跟我姐学的。”
  “嗯?”
  “我姐夫的舅舅说话有一点问题,我姐姐当初为了追我姐夫时苦学的。”
  “啊?”郁凉竹感觉吃到大瓜,“什么什么,能给我详细讲讲吗?”
  “不行。”白时楷摇头,凑到郁凉竹耳边压低音量说,“这是我们家庭秘密,只能讲给我们家里人听。”
  郁凉竹被他喷出来的气惹得耳朵痒痒的,她不得不抬手挠了挠。“好吧。”
  “但也不是不能和你说。”
  郁凉竹觉得白时楷又要不正经,没接话。
  “你要是成为我家里人了,我就能告诉你了。”
  这话多明显的暗示,郁凉竹听出来也只敢当做没听出来。
  两人才认识两个多月,成为情侣一个月不到,今天见到他家里人纯属意外。所以,郁凉竹暂时觉得,这个话题十分十分遥远。
  两人最后会走到什么样的结局,谁都无法保证。既然暂时看不到头,那最好还是不要轻易许下承诺。
  郁凉竹看向窗外的卖花小妹妹,她爸爸将她手中的花篮接过,牵上她的手,妈妈则在另一侧牵起她的另一只手,一家口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
  他们对彼此说不了的话,由眼睛和行为进行传达。
  车缓缓停下,郁凉竹没有动,她内心有些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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