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孩子?”孟复欢扭头眯起眼睛调侃她,“我觉得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哦。”
郁凉竹在她胳膊上拍一下,“能不能不要总开我玩笑。”
“哈哈哈,”孟复欢抓住她的手,“不开我们郁郁玩笑了,不开不开。”
郁凉竹嗔她一眼,缩回自己的手,“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要什么?”
孟复欢不是很饿,但考虑到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需要靠她补充营养,于是就让帮她郁凉竹点一碗面进来。
“行。”
郁凉竹先是去给孟复欢点了一碗面,煮好后正准备和服务员一起进房间时,看见吴闲度从另一侧摇摇晃晃地推开了门,然后“嘭”地一声,两人被“拒之门外”。
她和服务员相视两秒,郁凉竹觉得孟复欢可能暂时吃不了面,交代服务员等孟复欢需要的时候再端上来。
孟复欢这边暂时不需要她,郁凉竹去到餐饮桌,给自己的肚子进点食。
目光开始本能地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来回转悠了好几圈,最终落到趴在一张桌子的脑袋上。
孟复欢和郁凉竹都不能喝酒,所以敬酒环节基本都是吴闲度和白时楷在进行。盛酒的杯子不大,度数也不是很高,但数量摆在那儿,不醉还是有点难。
郁凉竹抬起脚步向他走去,蓦然,一个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撞到她的肩头。
郁凉竹重心不稳,差点就要摔倒在地,的亏那人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不然她真的要成为全场焦点。
“女士,没事吧?”男子问。
郁凉竹后怕地大口喘气,站稳后松开抓住他胳膊的手,摇摇头,“没事。”她抬眼,对男子答谢,说完,就要向前走。
可,原本还醉趴在酒桌上的人却没了身影。
男子在看到郁凉竹样貌的那一刻,表情微愣,眼底划过一丝玩味。意识到她似乎在找人,上前搭讪,“小姐,找人?”
郁凉竹往前走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她不喜欢陌生人靠近他,同时她也看出男子的意图,“找我男朋友。”
男子在听到她着重说出的后三个字后,耸耸肩,还算有分寸地离开。
郁凉竹掏出手机,点开与白时楷的微信页面。
郁闷猪:你在哪儿?[思考]
一分钟后,白时楷没回她。
郁凉竹咬了口蛋挞,继续问他,“怎么不回我?喝吐了?”
郁凉竹在原地等了几秒,页面被刷新几回,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她放下手机,决心去问人找找。反正整个大厅就这么大,白时楷也跑不到哪儿去。
她比较担心的是,白时楷醉的不省人事,怕他难受。
听人说白时楷好像往厕所那边去了,郁凉竹叹了口气,在路过一排紧闭房间的门时,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心底涌现一股不是太好的预感。
这里没有什么人,很安静,与热闹的大厅形成鲜明反差。
郁凉竹加快了些脚步,在拐过一个弯时,倏地,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整个人被拽了过去,还不等她惊呼出声,明亮的视野变为一片黑暗。
要不是闻出了熟悉的气味,郁凉竹在被拉进房间的那一刻就要开始报警。
郁凉竹被抵到门上,背撞入白时楷的掌心里,“你干……唔……”
话还没说出口,白时楷就吻上了她的唇。
白时楷将郁凉竹捶打,推搡他的双手箍在门上,手指塞进她的指缝间,不舍得留出一丝细缝。
她今天穿了一件长裙,不好让她的腿盘上他的腰,只好紧紧地贴在她身上。
滚烫遇上温凉,前者依靠后者冷静下来,还是后者与前者一起跌入沸腾的欲泉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凉竹终于能大口大口呼吸。
白时楷喘着粗气,亲亲她的唇畔,“有蛋挞的味道,郁郁刚才是吃了吗?”
郁凉竹没有回答他,呼吸急促。
“不回答我?嗯?”
白时楷抵了她一下,郁凉竹想推开他,但手和身子都被桎梏住,完全就是白时楷这匹饿狼砧板上的小羔羊。
“起来!”
“不要。”白时楷将头抵在她的肩头处,在她的锁骨上轻轻一啄。
“不要亲太重,待会儿还要出去呢!”
“嗯。”白时楷敷衍地应下,嘴下动作却不停,郁凉竹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回家,再说,好不好?”
“不好。”白时楷态度坚硬。
郁凉竹感觉白时楷今日行为有些反常,之前他很会照顾自己,只要一说软话基本就会迁就她,眼下是怎么了?
“你喝醉了?”郁凉竹压抑住情动,问他。
“你觉得呢?”白时楷抬起头,松开两人的双手,扶住她的腰往怀里揽,想起来一件事,额头与她的相抵,“我的郁郁好像不能喝酒,郁郁醉了吗?”
郁凉竹蹙了蹙眉,嘴里残有白时楷渡给她的酒味,“我还好。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不舒服?”
白时楷不满,他的郁郁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点都不了解他对她疯狂的占有欲。
刚才他看见有个男子靠近她,心里憋出好大一团火,本想直接冲上去告诉那位兄台他的名分。
可好巧不巧,偏偏这个时候他想吐,只能狼狈地逃到厕所,清洗了一把后,他没有力气出去,随便找了个房间待着。
白时楷不说话,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间,郁凉竹摸上他的脸,低头对他说,“我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你都没回我。”
白时楷支起脑袋,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摁动开关键,页面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又重新靠在郁凉竹的肩上,“没电了。”
郁凉竹无语地给他一拳,“今早出门让你带给充电器你不带,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
白时楷握住郁凉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担心我什么?”
“担心你醉死在哪个犄里旮旯里,吐个半死都没有发现,我会心疼死的。”
白时楷心尖一颤,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说出他的感受。
他从前出去应酬的时候,没有什么人管他,基本都是自己在某处醉死过去,然后又自己从这处醒过来,爬回家。
印象中只有那么一次,白霜羽恰巧在他出差的城市,他不抱什么期望地打了个电话给,没成想还真的接了。
被扔回床上后,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在机场遇见的她。
那一刻,他真的好想好想拥有她。想在这个纷杂的尘世里,有人能彻头彻尾地关心在意他;想在应酬时,心里有个惦念他的人;想回家后就能紧紧地抱住她,从她身上汲取前进动力。
他是不是伪装得太好了?以致身边所有的人都可以不在乎他的感受?
可是就算他发泄不满,又有什么意义?他也有错,错在不该太过于懂事。
这一刹那,在郁郁说出她会心疼死的这一刹那,他真的好像好像爆发出他累计多年的烦恼与痛苦。
但郁郁不是他的情绪处理器,他不能这样。
郁凉竹知道白时楷不会不应自己的话,猜中他心里肯定有事。
双手捧起他的脸,“我们回家,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