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会不会。”柳言梦牵着郁凉竹坐到沙发上,顾疏舟给她们端了两杯茶,郁凉竹礼貌地起身接过。
  “谢谢姐夫。”
  “没事。”顾疏舟看出她的紧张,说,“当在自己家一样,就好了。”
  郁凉竹:“好,我尽量。”
  顾疏舟嘴角扯出一丝笑,不再打扰她们两人聊天。
  白霜羽带着顾慕唯进房间玩橡皮胶,顾疏舟和白时楷则在厨房里忙活。
  “小竹啊,”柳言梦牵住郁凉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这次小楷去你们家,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郁凉竹说,“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他。”
  郁凉竹望向正系上围裙,准备洗菜的白时楷,他似乎也有感应,回头对视上她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我家里人说他年轻有为,让我好好珍惜他。”郁凉竹说话时,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爱意。
  白时楷听见这话,挑挑眉,无声地用嘴型问她,“真的?”
  郁凉竹真挚地颔首,白时楷的笑意加深。
  郁凉竹收回视线,继续和柳言梦聊天,两人的氛围应该很愉快,因为她的笑很纯真,不掺杂一丝虚假。
  “看什么?”顾疏舟问他。
  白时楷收回视线,接过顾疏舟递过来的菜篮,放到水槽里,语调轻快地说,“看我媳妇儿啊。”
  顾疏舟看见白时楷快咧到下颚线的嘴角,清楚了解他的心情。
  因为他当时求娶白霜羽的时候,也是这样。
  明明年纪已将近三十,平日做事也算稳重。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只剩下激动和兴奋,像极了十七八岁的愣头青少年。
  白霜羽走进厨房,自然地蹲下捏捏顾疏舟的脚踝,仰头问他,“痛不痛?”
  顾疏舟擦掉手上的水,牵她起来,“不痛。”
  “真的?”白霜羽蹙起眉,顾疏舟的脚伤一到阴雨天就会发作,痛得整宿整宿睡不了。
  如顾疏舟这样能忍的人,都被逼的喊疼,可想而知是有多严重。
  去年白霜羽了解到美国有一家医院,能减轻他的痛苦。二话没说,直接拉着他上了飞机。治疗了大半年,效果看似不错。
  今年广阳的冬天,阴雨天特别多,顾疏舟的症状又开始发作,而且似乎比从前更加严重。
  晚上为了不惊扰到白霜羽,他都会到洗手间或者阳台,待到天亮才回房间。
  白霜羽心疼他,觉得美国那家医院就是骗子,一点用都没有。
  “改天,我带你去陶医生那里一趟。”白霜羽说,“做回针灸,缓解一下。”
  顾疏舟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抚她,“我真的没事,比之前好很多了。”
  “不许逞强啊。”
  “真心没有。”
  白时楷站在一旁,担心地问,“舟哥,你现在还很痛吗?”
  顾疏舟看向他,“没有,你姐夸张了。”
  白霜羽反瞪他,“我才不会夸张嘞。”说完,白霜羽解开顾疏舟的围裙,系到自己身上,“你去陪唯唯玩儿吧,坐着总比站着舒服点。”
  顾疏舟张张嘴,想说些什么,还未说出口,就被白霜羽堵了回去,“别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顾疏舟败下阵来,宠溺地说,“好,我走。”他看向白时楷,“小楷,我出去了,今晚这一顿就看你的了。”
  白时楷点头回应,“放心吧,有我呢。”
  顾疏舟帮白霜羽系好围裙,离开了厨房。
  白霜羽瞥白时楷一眼,对他说,“年少梦成真,是不是乐呵得要飞起来一样?”
  “对啊。”白时楷看向正坐在沙发上的郁凉竹,不知道柳言梦和她说了什么,她圆圆的脸蛋上布满了震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
  白时楷目光黏在她的身上,和白霜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能和年少喜欢的人在一起,更幸运的事了。”
  白霜羽扭头,看到顾慕唯走了出来,牵上顾疏舟的手,两父女一昂头一低头地偷偷交流,抬头对视上她的视线,对她露出笑容。
  白霜羽心里暖洋洋的,“这话,我赞同。”
  阳光透过窗户,撒下点点碎金。
  年少要有梦,万一实现了呢。
  第49章 要想制服疯子,只有比疯子更疯。
  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 只要你平安。——《楷楷蜜录》
  暮色降临,墨黑的天空,并没有繁星在闪烁, 因为坠落在爱人的眼睛里。
  郁凉竹牵着白时楷的手晃,“今天我和很高兴,非常高兴。”
  “我看出来了,”白时楷捏捏她的鼻子,“我也很高兴。”
  “哦?你是为什么呀?”郁凉竹歪着头,俏皮地问他。
  “因为郁郁的高兴, 感染到了我这里。”白时楷牵住郁凉竹的手,抵在他的心脏处,扑通扑通,生命的跃动, 也是为爱人的心动。
  郁凉竹幸福地嘟起嘴, 下巴埋进白时楷为她织的围巾里,缓缓上翘,紧紧握住白时楷的手。
  不是她单方面单独从白时楷的身上汲取温暖,而是双方都在为对方传递暖意。
  就像是一段爱情的开始,不可能一个人永远在付出, 而另外一个人只用坐享其成。
  健康长久的爱情, 应该是相互的。
  什么是爱呢, 郁凉竹想, 爱其实挺简单的。
  就是有一个人会永远在家里等着她回去, 在她或开心, 或难过, 或荣誉加身,或踌躇满志, 或惆怅难耐时,脑海中不用思考,就自动浮现出的人。
  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这是白时楷教给她的。
  两人走到电梯的时候,白时楷接到了一个电话,神色变得严肃。
  “怎么了?”郁凉竹问。
  “店里有些事,我可能要回去处理一下。”
  郁凉竹:“那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白时楷揉揉她的后脑勺,俯身在她唇畔轻轻一吻,“好。我很快就回来。”
  “嗯,去吧。”
  白时楷摁亮电梯,“到家的时候,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知道的,”电梯来了,郁凉竹走进去,朝白时楷挥手,“早去早去哦。”
  白时楷点头,电梯门逐渐合闭。
  糟糕,才刚分开不到一秒钟,他已经开始想郁凉竹了。
  白时楷垂头哂笑,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想象没有郁凉竹的日子,这对于他而言,会是天底下最大的噩梦。
  走出小区门的时候,白时楷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他道歉,“不好意思。”
  那人压低帽檐,身着一身黑,双手插在兜里,没有说话,脚步继续往前走。
  白时楷直觉有些奇怪,扭头看见那人摁亮电梯,他骤升起一股不舒适感。
  那人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回望过来。
  他的帽檐特别低,白时楷看不清他的眼神。
  电梯抵达,里面的人出来,那人收回视线,踱步进去。
  白时楷心里越来越感到不对劲,调转脚步,快速走向电梯。
  在距离电梯十步远的地方,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是郁凉竹发来的,他立刻点了进去。
  我的郁郁:我到家啦,早点回来哦!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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