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江云兮：臭不要脸，谁要你的空头支票？
生哥：话不要说太早，免得打脸。
第十三章
◎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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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湖位于市中心一处别墅区。
贺平生所住的那栋在别墅区最后边。
江云兮看着司机将车停在门口的停车位上，思绪不受控制般想到了几天前。
那天她来的也是这里，只是从车上到房间，这么远的距离，难道是贺平生抱她回去的？
想到对方开口说过他有洁癖，江云兮的脸颊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前排司机毫无察觉，他率先下车从后备箱取下江云兮的行李，一路将她送进别墅。
“太太，您早点休息，行李可以放着明早等王姨过来帮您收拾！”
交代完，转身替她关上了大门。
偌大的客厅只有她一人，轻微的呼吸声仿佛都被特意放大。
说不害怕是假的。
虽说年少时她也住在别墅里，可那时候身边不是她的母亲就是陪同的保姆阿姨，像这样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大概只有穆凌来了之后才发生过。
那时候母亲刚过世不久。
由于她各种抵触不肯跟穆凌和平相处，对方故意在她父亲出差时偷偷将她一个人关在家中，甚至特意放了家里阿姨司机的假，声称他们一家要去旅游。
年仅十六岁的江云兮一个人在家生活了三天，不吵不闹，至始至终没留一滴眼泪。
情景再现，过去的点点滴滴像洪水般汹向她，江云兮深吸一口气，打算四处转转以此来排解心中的不安。
贺平生的家跟他给人的感觉几乎雷同。
几乎清一色的低饱和色调。
四处均可见黑白灰三种颜色，就连她脚上穿的那双拖鞋，都是夸张的黑色。
主人不在，她不好贸然去二楼，江云兮觉得此时不给自己找点事干，避免不了又会胡思乱想。
她将拉杆箱上的电脑取下，打算抽空看一看近期公司那边的服装样板。
刚看没多久，甚至江云兮才打开工作群准备发消息，门口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再然后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江云兮吓了一跳。
甚至她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贺平生已经出现在视线里。
此时他正低头换鞋，抽空看了一眼客厅。
下午面色还算正常的女人，这时脸色惨白，一看便知是被吓得不轻。
“怎么，不舒服？”
贺平生将蛋糕放在她就近的茶几上，才折回去挂衣服。
“……没事。”江云兮回过神，视线从蛋糕上一扫而过继续看电脑屏幕。
贺平生已经脱了西装，正穿着一件白衬衫缓缓走到沙发旁边。
他低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不算特意关心，问：“休假还得工作？”
“也不是。就你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住哪。”
江云兮仰头朝身边的男人看去，察觉对方正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她下意识又将头扭开，装作不经意在摆弄鼠标。
“领了证这里就是你家，想住哪间都可以。”贺平生轻描淡写说道。
像是从他手里逃过一劫，江云兮等不及开口：“次卧，我住次卧行吗？”
说完才察觉自己好像暴露了心思，因为这么轻松的口吻连她自己都发现了。
贺平生向她投来不解的眼神，江云兮随即改口：“我的意思是…咱们虽然是合法夫妻，但归根到底没有感情，总不能同床异梦，你觉得呢？”
这话犹如一道屏障，瞬间将两人之间的界限彻底划清，看着贺平生不怒自威的脸色，江云兮在想自己要不要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时间过得如此漫长，就在江云兮快要受不了的时候，贺平生开口了。
那语气……怎么听怎么令人脸红羞涩。
“你想形婚？”
“……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江云兮赶忙摆手，原本就泛白的脸颊因为贺平生的话顿时染上红色，像一朵刚开不久的玫瑰。
光泽还没到耀眼的程度。
“贺总，我的意思是…咱们好歹得熟悉一些再讨论这事吧，再说我这跟你讲话都还端着，真让我睡你旁边，恐怕我会影响到你。”
江云兮真这么想。
排除害怕之外，她确实不习惯和人同床共枕，尤其对方还是在婚姻里拥有主导地位的贺平生。
江云兮没有过恋爱经验，对于男女如何相处她一知半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自然的面对贺平生。
说来也奇怪，明明职场上如鱼得水，临场反应一流，甚至跟他提要求时不卑不亢完全察觉不出胆怯。
偏偏这时，她倒有点女高中生的感觉，面对陌生人警惕性极高，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不那么友好。
贺平生不禁好笑，他难道是什么占有欲超强的变态？
“为什么要端着？我长得可怕？”
贺平生晚间喝了不少，问完这话之后他转身去了厨房，再过来时手里已经端着两杯温水，而他正将其中一杯放在江云兮面前。
“谢谢。”接过杯子，江云兮轻轻抿了一口。
等她抬头再看贺平生时，对方早已解了领口第一颗扣子，一如那天早晨。
江云兮匆匆垂下头，目光盯着双手环抱的杯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我没觉得你长得可怕。是…是跟你说话我会不自觉产生一种分寸感，加上年龄也在那，就有种跟长辈说话的错觉。”
这么一说，贺平生懂了。
她这是……嫌弃自己岁数大？
贺平生从不在意自己的年纪。年轻时无所谓，年长之后更觉得这是一种见证他成长的东西。
然而就在刚刚，一个仅仅跟他有过几面之缘的女人，居然用最委婉的口气说了最直观的问题。
贺平生理所当然不悦。
他没露出分毫，本就淡漠的脸上此刻表情更是惯有的深沉，他不经意看她，云淡风轻问一句：“老牛吃嫩草，是不是想说这个？”
“没……我没那个意思。”
江云兮尴尬到无地自容。
这个时候要是惹恼了他，她真怕结婚第一天就能预示到未来五年会发生什么。
窘迫，外加提心吊胆，江云兮甚至用偷偷喝水来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好在贺平生没有再追着不放，他放下玻璃杯转身上楼。
走到一半，他隔着半个客厅喊话江云兮，“蛋糕吃不完可以放冰箱。”
江云兮回过神，楼梯上早已没了贺平生的踪影。
客厅重新回到他没回来那会，只是她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不安。
心被莫名而来的温暖打动，尽管不清楚贺平生为什么会给她买蛋糕，江云兮还是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慢慢挪到蛋糕面前。
蛋糕不大，只有六寸。
看着做工精美的造型，江云兮猜测口感一定不错。
她没给自己时间平复情绪，拆了刀叉直接伸手切下一块。
原先造型别致的蛋糕顿时变了样，江云兮不甚在意，拿上托盘回到沙发坐好。
她浅浅挖了一勺送进嘴里，记忆涌现，她突然回到了母亲去世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