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最终导致婆媳间有隔阂。
  应倪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叹气,有点被整懵的同时,心里也酸酸涩涩的。吴庆梅,还有三姨,无论大事还是小事,一直都以她的感受为先。
  甚至可以说是在讨好她。
  明明以陈桉现在的身价和他与母亲间的关系来说,应倪才应该是被动的那个。
  当她很直白地说出她们不必把她当宇宙中心时,三姨道:小桉高中就喜欢你了,你妈当然害怕把你气跑了。
  应倪看着对坐吴庆梅,想到恨不得把儿子攥到手心里的苏云,有些想不通。
  她问道:妈,你只有陈桉一个儿子,他和我结婚后,就不再只有六号公馆一个家,和你跟京京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很想知道:你怎么舍得放手?
  吴庆梅听完笑了,说当然舍不得。
  又笑容更浓烈地道:但他长大了,要成家呀。虽说我们是一家人,但你们也有自己的小家庭,我也是从当媳妇过来的,都知道,我对你好,你自然也会对我好,这样一家人才能和睦。
  应倪听完直截了当地道:我要是对你不好呢?
  吴庆梅滞住了,显然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是相信应倪的人品,还是说这一辈子虽然跌宕艰苦,但与亲人之间的感情是美满幸福的,所以无所顾虑。
  见她不说话,应倪踌躇半秒后结束了这个话题,回到正轨上:要孩子是我的想法,和三姨的话关系,很早之前就想要了。
  吴庆梅恍恍惚惚,跟做梦一样,等出了门,等到应倪听不见,才泪光闪烁地对着天上喃喃:陈国栋啊,陈家要有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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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倪一直以为,只要不带套就能一发击中。结果他们算了日子,做足了准备,甚至按照网上的说法倒立三分钟,月经还是来了。
  应倪耷拉着眉眼,一脸莫名地看向陈桉:你是不是不行?
  陈桉拿出精子分析报告单,指节弹了弹。
  应倪瞄着白纸黑字的优秀结论,蹙眉冷漠:哦,意思是我不行?
  陈桉把人搂进怀里:别太焦虑,一切随缘。
  随什么缘。应倪不服气地翻身坐起,去扯他刚提上去的裤头,嚷嚷着再来。
  他们的日子过得没羞没臊,宝宝却穿上了绝育服,康复期间总爱蹲在床尾精神不振地呆望他们。这时,应倪就会不好意思地问陈桉,它能不能看懂。陈桉懒散带喘的语气明显敷衍,回了个模棱两可的能吧,应倪赶不走宝宝,就只好扯过被子捂住脑袋掩耳盗铃。
  宝宝除了喜欢看他们怀宝宝,也成了一个不容忽略的阻碍,自从吴庆梅去公园散步听别的老太太说孕妇养猫要染上传染病,便一心想让应倪将宝宝放她公馆养。应倪一万个不同意,给她科普孕妇是可以科学养猫的,不会染上弓形虫。
  吴庆梅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怕陈桉做保证,也承受不了一点风险。
  为此,在某个吴庆梅送鸡汤过来的下午,她们争执了几句。
  从京京那里得到消息的陈桉立马从国外飞回来,他到家时,吴庆梅已经离开了,应倪抱着宝宝窝在沙发里看剧。
  听见他回来的动静也没抬一下眼睛,脸上表情淡淡的,陈桉在原地犹豫了会儿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俯身拎起宝宝的胳肢窝。
  这个动作终于让应倪掀起眼皮,视线落在他身上。
  干嘛呀。她问。
  听这语气就知道她不高兴了,陈桉放手,挠着宝宝的下巴保证:不会被抱走的。
  应倪无动于衷地啊了一声,那神态像是他说不说这句结果都一样。
  陈桉在旁边坐了下来:你们怎么吵的?
  应倪语气寡淡:用嘴吵的。
  陈桉耐心地问:说了些什么。
  宝宝本来就不耐烦在人怀里窝着,两人一说话,呲牙咧嘴从胳膊肘里挣脱出来,哼哼呜呜地跑开了。
  应倪说:妈非要养它,我说要是猫过去,我也过去,猫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没得商量。
  陈桉:然后呢?
  应倪看着吭哧干饭的宝宝,漫不经心:就一直吵啊,谁也不让谁。
  陈桉半低眼,转着手上的钻戒。他擅长抚平情绪,却并不善于调停无法中和的矛盾,毕竟最后的结果,只有养和不养两种,有一方必须低头。
  吴庆梅的小心翼翼并不是没有道理,应倪的情感需求同样重要。思忖片刻后,陈桉说:妈那边我去说服,再提到猫的问题,就别争论了。
  为什么?应倪扭头过来。
  影响心情,不好。
  挺好的啊。应倪抱着手臂,优哉游哉地道:我还没和你妈吵过呢。
  陈桉看着她。
  应倪放下手,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当玩笑,侧过身体,神色变认真:我就怕她不和我吵。
  陈桉笑了。
  应倪有条有理:你看,她要骂你,也和京京拌嘴,就是不会说我,干什么都不会说我。
  陈桉奇怪了:不说你还不好?
  好是好,但是应倪轻啧了声:总不能因为我,自己什么想法都改变吧。
  她又不是太阳。
  不需要所有人都围着她转,陈桉绕半圈就行。
  陈桉听完道:你真是
  真是什么?
  陈桉亲了一下她脸颊:太好了。
  陈桉没再管这事,因为知道不需要他在中间当传话筒了。在应倪孜孜不倦的攻势下,吴庆梅态度有所松动,甚至听京京讲,早上出门锻炼还专门找到那位老太太,一字不差地按照应倪的科普开课反驳。
  宝宝不用被送走,但宝宝也迟迟没有到来。
  好在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应倪忙于情\趣用品公司的研发,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时间来到第二年的春天,陈桉不出意外地染上了风寒,应倪因为害怕自己也染上病毒,连着一周没去康睦陪伴林蓉苑。
  等到彻底痊愈后去往医院,一进走廊,发现平日敞亮的病房门口或站或坐的挤满了人。
  一眼望去,熟面孔里面混杂着一些生面孔,表舅妈,三叔,堂哥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亲戚,他们和护士与保安互相争执推搡着,嗓门一个比一个大,硬生生将安静的病房变成了争吵扯皮的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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