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也是。”老板建议道,“二位要去买东西不如往南边的集市去,那里有不少南诏人摆摊子,卖的都是新奇玩意儿,还有玩杂耍的变戏法的。上次我带孩子去玩儿了一日都不尽兴呢。”
李希言心思微动:“南诏人?”
“对啊。”
“那确实值得一去。”
老板见二人都很感兴趣,详细说道:“从大门儿出去,沿着街道向左边走到第一个路口右转,抵拢倒拐就到了。”
容朗懵了一下:“抵拢倒拐?”
“就是……就是……”老板的官话本就不标准,此刻更是急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还是李希言说道:“走到尽头再拐弯。”
“对对对!”老板连忙附和,“就是这个意思!”
“老板!再来一斤酒!”
楼下忽然传来一道雄浑的喊声。
李希言视线飞速瞟过,立即转过身,背对着楼下。
“来了!来了!”
冯老板急匆匆跑了下去。
二楼走廊只剩下二人在。
容朗早就察觉到她的异常,此时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下面那几个人是禁军,平日负责巡视都城,和我打过好几次照面。”
容朗悄悄看了一眼楼下。
楼下柜台跟前的桌子旁坐着四个二三十岁的健壮汉子,穿着官服,佩剑随意撂在桌边。
“几次照面而已,你都记得他们?”
“有点印象。”李希言抬起头,“我们还是走后门离开,免得被人叫破身份。”
那些追杀他们的人很可能还在寻找他们。
二人如今势单力薄,还是要隐藏好身份为佳。
后门就在楼梯后面。
二人轻手轻脚下了楼转身就溜了出去。
站在后门门口。
容朗问道:“我们往哪边走?”
“不是说去南边那个集市么?”
“我们不先去送信?”
李希言不太在意地摆摆手:“按照规矩,那边应该有地方送信。”
聚集了那么多的南诏人的地方,怎么可能不设立几个据点。
二人正准备离开,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流里流气的粗噶声音。
“哟~二位是往哪里去啊?”
李希言揉了揉耳心。
哪里来的鸭子成精?
容朗也听出了这声音的来源是谁,心下很是不悦,但是又不屑和这种人多言。
他一把拉起李希言的手。
“姐姐,我们走。”
“诶诶!”
那男子很是不要脸,直接绕过去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二位是外地人吧?可是要往南边集市去?我常去的。在下罗耀,可以带二位去转转。”
李希言这才知道罗夫人这个混账弟弟长什么模样。
生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就是那一双乱瞟的眼珠子让人有一种想要给他活活剜下来的冲动。
已经色迷心窍的罗耀哪里知道对面的人的想法。
只满脑子想着这女子不仅身材高挑,还长得这么带劲儿,和他平日里见的女子完全不同。
容朗的目光一点点冷了下去,下垂的眼微微眯起,一下就没有平日里的温和模样。
“哪里来的脏狗,堵在路中间朝着人叫唤。”
明明对方就穿了一身粗糙的青布衣裳,罗耀却陡然生出自己矮了一头的感觉。
可一见旁边的李希言,他又硬起腰杆。
“小郎君莫要太自傲,这儿可是泸州,知不知道……”
不等他说完,李希言就直接给了他一脚。
她虽然刚刚病愈,但是力气没有比平时少上半分。
罗耀直接被踢得飞出去好几步,蜷缩在地上哎哎地叫着。
李希言站在原地欣赏了片刻,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走吧。”
集市相当热闹。
到处挤满了人不说,就连街道两边的各种杂耍戏法就足够人看得眼花缭乱。
李希言合了合眼。
这儿的南诏人多,穿的衣裳也色彩鲜艳,让她有些眼花。
“先往前走吧。”
二人往前走了许久,李希言才停下脚步。
她向右一转,望着路边的一个香料铺子。
“就是这里了。”
容朗看着铺子的牌匾,上写着闻香铺三个大字,字旁边刻着几朵花。
很普通啊。
“你怎么知道是这里的?”
“六朵六片花瓣的杏花。”
容朗定睛一看,还真是如此。
杏花本是五片花瓣,要不是特意去看,根本发现不了。
“万一是巧合?”
李希言没有回答,直接走了进去。
铺子的老板站在柜台前,一见李希言眼神就幽深了几分。
“客人是要来买什么香料?”
店里没有其他人在。
李希言敲了三下柜台的台面。将袖子里的令牌亮了亮。
“可有什么特色香料,我要买些带回京城给胡郎君。”
“有的有的!鄙人这就去给您拿,昨个儿刚来的香料。”老板看了一眼四周,随手摸起一包香料,低声道,“关校尉往周边都发了消息,急着找您呢。”
李希言把信夹在银子里递给他。
“好东西,我先拿走了。”
她转头对着容朗说道:“我们先回来福客栈吧?等明日再来买东西,我有些累了。”
容朗了然:“回去后,我们把天字一号房包下来?现在住的房间不太舒服。”
“好啊。”
老板点点头:“二位慢走!”
第57章 集市 当晚,李希言就收到了关风和……
当晚,李希言就收到了关风和等人的来信。
彼时,她还在屋内和容朗下棋。
窗户忽然一响。
她起身走向窗边,窗户边上正插着一小把飞刀,飞刀的尾端卷着纸。
没有避开容朗,李希言拆下纸条就坐了回去,大大方方地和他一起看。
“回信来得这样快,可见关校尉他们肯定是急得狠了。”容朗将棋盘挪开,往她身边靠了靠。
纸条的大小有限,内容写得很简洁。
开头就是三个字“望平安。”接着才写了其他。
“刺客皆死,死状同苏州所遇,暂无头绪。都督言,与苏州漕帮有关。吾等皆安好。”
“苏州漕帮,刺客……”李希言将纸条扔在脚边的火盆里,“其实那晚确实很奇怪。”
“你是指船工?”
“是。那晚从头至尾我都没有看见一个船工。”
“那些船工……”
“不会有问题的。他们都是绣衣司的产业中的人,每一个都经过挑选。而且若是那些人有问题,关姐一定会提起。”
“应该是他们对船工动了什么手脚。”
“最开始并没有血腥味,人没有死,等过几日他们到了问问那些船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