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瑞王凑过来,趴在容朗手臂上,对着李希言问道:“李少使,大家都不喝酒吗?”
“在外办事,喝酒会误事。”
容朗一下想到了王佑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瑞王问道。
“没什么,就是,喝酒不仅误事,还会让人脑子变得不好,连男女都分不清。”
瑞王不明所以:“喝酒还伤脑子?”
“伤。”李希言一本正经,“你看那些酗酒之人,反应慢不说,还会行动迟缓。”
“最重要的是喝酒会让人无法自控。”容朗促狭道,“你想想要是有一日你喝醉了跑去大街上裸奔……”
“不!”瑞王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李希言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原来听金吾卫的人说过,还真有人喝醉了干这种事。”
二人从未听说过,一下好奇地看了过来。
“还去敲了大理寺的门,和那晚刚刚准备下值的黄寺卿撞了个满怀。”
“怎么没听人说过!”瑞王抚掌。
这样猎奇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丢人啊。”容朗瞥了他一眼,补充道,“丢整个国都的人。”
这种事情闹大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金吾卫,谁会去声张呢?
“大人!”一个船工慌慌忙忙跑进来,对着李希言大喊,“前面有水匪。”
“水匪?”李希言挑了挑眉。
他们这次专门坐的官船啊,谁家水匪胆子大到劫官船?
船工连忙摆手:“不不不!是劫前头的一个船,被劫的船在求救。”
李希言放下筷子,跟着船工走了出去。
这一闹,其他人也停下了碗筷,去了甲板。
果然,如同船工所言,不远处,一艘精巧的小船只上有几个人举着火把对着他们大喊。
“救命!有水匪!”
在小船后紧随着一艘大些的船,两船之间相隔不过一丈的距离。
没有哪个船航行不需要保持距离,一看就知道是这大船上的水匪想要登船了。
“开过去!”李希言立即下令。
在水上讨生活的人见到这种情况是必须要出手。
船工们早就调整好了方向,只等她一声令下,就拉紧帆加速开了过去。
水匪也不傻。
官船的船头上都绘着显眼的彩绘图案。
谁会和官船硬碰硬?
是以,船只还未到跟前,水匪的船就跑远了。
小船上的人一下松了口气。
“多谢各位大人。”
李希言朗声问道:“可有人受伤?”
小船上的一个船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人受伤,就是这船……这船坏了。”
“船坏了?”遇袭的阴影让李希言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嗯……”船工话还未说完,身体就一沉。
船只已经开始下沉。
船舱内跑出一个中年男子,看着很是沧桑,一双手粗糙得不得了。
他耷拉着着眉毛,朝着李希言拱手道:“大人,我们是交州的戏法班子,这次回交州是为了给平南侯的老夫人贺寿。”
这话解了李希言的顾虑。
她侧开身,对着船工嘱咐:“把人都接上来。”
第74章 绯闻 小船上的人不多,算上船……
小船上的人不多,算上船工只有二十个人,随意安置也能在船上住下。
只是这戏班子的东西确实是不少。
光是箱子都搬了好几个来回。
戏班子的老板口舌伶俐,在一旁作着揖:“鄙人曲见山,让大人笑话了。我们戏班子就是道具太繁杂。”
李希言想起他所言平南侯府的事情,开始打听消息。
“你们是交州本地的戏班子?叫什么名字?”
“鄙人的戏班子叫瑞祥班。前几月接了个活儿,去南诏那边给一个南诏的官员表演戏法,正赶着回来,没想到竟碰见了这样的事情。”
“本官正好也要去平南侯府,你且安心住下。”
曲见山悄摸打量了几眼李希言。
绣衣使的官服,二十来岁的女子,眉头红痣。
他心底一颤。
“多谢李少使。”
李希言被叫破了身份,也不太惊讶。
“不必多礼。”
砰!
后方的道具箱忽然摔在地上,箱子被摔开,粉嫩嫩的桃子散落一地。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桃子?
“小钉子!”曲见山面色陡然一变,呵斥着摔了箱子的小少年,“你是猪脑子吗!抱这么小个箱子都能摔地上!”
被叫做小钉子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圆脸小眼睛,被这样当着外人的面骂,一时挂不住脸,眼泪都要淌出来了。
李希言正要开口,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过来,拉住了曲见山。
“师父,小钉子才多大,您和他生什么气?别气坏了自己身子。”
他一边劝着一边忙着把地上的桃子捡起来。
“傻愣在那儿干嘛!”他嘴上骂着小钉子,实则挡住了他,“还不快把东西都捡起来!”
曲见山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过来。
“学学你师兄。学戏法倒是有脑子,道具也做得好,怎么在这做事上总是蠢的?”
“小钉子还小呢。”见他怒气消了,那青年才上前。
李希言趁机岔开话题:“这桃子是道具?”
听见她问话,曲见山急忙转过身:“是呢,都是表演戏法的道具。”
“做得很逼真。”
曲见山露出一份喜色:“大人谬赞了,吃饭的手艺罢了。”
“你是准备演《蟠桃会》?”容朗也问道。
曲见山面露为难:“这……”
容朗理解一笑:“无碍,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面前的人虽然没穿官服,但是这浑身的贵气压都压不住,曲见山不敢得罪。
“多谢贵人体谅。”
小船上的东西很快搬完,已经歪斜的小船在视野中一点点消失。
曲见山叫着戏班的人对着李希言谢了又谢。
见他们都一脸倦色,李希言好心道:“船上还剩了些羊肉汤,你们去厨房喝了再睡吧。”
众人一晚上先是被水匪追赶又是忙着搬运东西,早就饥肠辘辘。
曲见山也不多客气,道了谢就带着戏班的人离开了。
甲板上顿时只剩下李希言与容朗二人。
“姐姐就这样把人接上船就不怕?”
“他们确实是戏班子的人。”
容朗又问道:“平南侯老夫人大寿,我们也要去吗?”
“自然是要的。”李希言侧目,“怎么?她的寿宴是千秋节?我不能找她晦气?”
怎么这话有点冲……
容朗不明所以:“我只是怕到时候平南侯府借此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