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时间有些恍惚,你突然记不清支撑你站在沉闷教堂里的理由是什么。
结婚……对,你要结婚。
为什么结婚?
好像……是合适。
对,合适。
合适就要结婚?
好奇怪,为什么你要结婚?
像一个无尽的循环,你逐渐看不清眼前的光景。
“苍树小姐。”
身侧轻微的叫唤声轻易地打断了正在吞噬你的漩涡。
赤苇先生安静地凝视着你,然后他开口说道。
“还有一分钟。”
你怔愣了一瞬。
还有一分钟……一分钟……
他想说什么?
不对,你能做什么?
不对,应该是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你突兀地掀起了头纱,然后慢慢摘了下来。
你望着手上洁白纯净的白纱,莞尔一笑。
这大概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决定。
“赤苇先生。”
“当初您和我说过,您以前有过只是不让人失望,努力获得别人认可的时光。忘了告诉您,我也是如此。从小到大我所学习的,所坚持的,所努力的东西都是为了得到父母亲友的认可。”
“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自己要过怎么样的生活。”
“我果然是一个糟糕又幼稚的大人,直到现在也仍然没有确切的答案。”
“但是现在的我无比准确的知道,25岁的苍树蛍她今天不想成为新娘。”
从你摘下头纱的那一刻起,教堂便不再安静,到处充满着窃窃私语,随着你最后一声的落幕,场下终于哗然一片。
所有人都在等待故事中男主人公的回应。
而赤苇京治几乎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平静得根本不似结婚当天被新娘退婚的新郎。
他原先只是安静地倾听你的声音,对上你紧张的视线后,忽然笑了起来。
“苍树小姐。”
你屏息静待审判。
赤苇京治向你伸出手,掌心朝上。
“我们,逃婚吧。”
他的声音很平稳,即便在嘈杂的教堂里也能轻易地传达到你的耳边。
如果说在婚礼誓词前拒绝结婚是你这辈子做得最疯狂的决定,那么赤苇京治这句话将会是你这辈子听过得最浪漫的一句话。
这场盛大庆典的荒唐落幕,你不是一个人。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你伸出手握住赤苇京治的手。
下一秒,他紧握住你的手,拉着你向教堂出口跑去。
推开门的那瞬间,你看见了光。
没有任何遮拦的。
-
“你听说了吗?赤苇的新娘逃婚了。”
“什么?!和哪个野男人??”
“和赤苇。”
“……”
“然后,他们又结婚了。”
“逃婚了吗?”
“没有,他们自愿的。”
第42章 辣妹&无口&神隐
verꔷ五色工(辣妹版)
你赤裸的脚踩在五色工的小腿上。
脚尖又点了点僵硬的肌肉。
牙败,他的表情好有趣!
好喜欢!
要控制不住裂开的嘴角了。
“柚木同学,感觉还可以吗?”
听到五色太太的询问后,你几乎不需要很刻意就能自然地摆出笑容,而且过分灿烂了。
“当然,这个被炉……很暖和。”
“你说对吗,五色同学?”
你眼眸轻灵地转动,顾盼神飞间满是遮掩不住的狡黠与调侃。
“诶?额……对对……嗯。”他惊慌失措得像被猛兽虎视眈眈的仓鼠,瞳孔剧烈颤抖。
他果然纯情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你坏心眼地慢慢攀爬他的小腿。
一点一点靠近他。
“你们聊,我先去准备茶点哦。”
“谢谢伯母。”
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你纤细的脚脖子被火热的掌心牢牢握住,粗粝的手指让你有些发痒。
“柚木同学……坐……坐好。”
你耐心地等待他犹犹豫豫了半天的话,没想到憋了半天还是只有这些。哦,还有热气蒸腾到爆炸的脸。
被炉不大,你微微前倾就能和他很近,就是那种呼吸会落到对方肌肤上的距离。
“嗯,我也想。”
“那……那那……”
“可是,工一直抓着我的脚不——放——呢。”
最后几个字很轻,但很清晰。
“诶诶诶!?抱歉!抱歉!”
他像着火了似的迅速撇开你的脚腕,猛地站起来,疯狂进行九十度鞠躬。
一个灵活的弹簧。
他是不是忘记谁才是罪魁祸首了。
真可爱!
-
verꔷ五色工(无口版)
黑夜,月圆日。
白鸟泽的教学区与寄宿公寓隔着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水,上面架着一座宽阔的桥,是平日里学生来往两地的唯一通道。
五色工为了拿回他忘记的作业本,偷偷躲过宿管的视线,向教学楼跑去。
昏暗的灯光凄凄冷冷地落在地面,寂静漫长的长桥全然不似平日的喧闹生机,从远处刮起的阴风慢慢带动路旁的树枝,哗啦啦的摩擦声一瞬间蒙蔽了五色工的听觉。
风停了,静谧的校园里一举一动都显眼了起来。
他突然听见身后有若有似无的脚步声。
嘀嗒……嘀嗒……
鼻间萦绕着一股咸湿的奇怪水汽。
五色工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些暗暗流传于白鸟泽学生间的校园十大不可思议怪谈。
——美术教室里人像雕塑某天突然缺失的断臂
——旧校舍3层女厕所第3间的花子小姐
——还有为情所困作茧自缚于长桥之下的女水鬼……
嘀嗒……嘀嗒……
这……怎么可能会有妖怪呢?哈哈哈真是可笑,五色大人可是靠谱的未成年男性!
五色工慢慢停下脚步,猛一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他松了一口气后,转头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张恐怖至极的脸。湿答答的头发下是惨白的面容,她的眼睛像两个血洞一样,甚至仍有鲜血慢慢从洞中涌出。
“啊啊啊……唔!”
五色工被一只白净冰冷的手捂住了嘴,他惊恐地向后瞥去。
他看见了一个女孩。她眉眼清淡,银色及腰长发在黑夜里耀眼至极,却意外地存在感稀薄,他根本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
而此刻最为奇怪的是,她明明看清了眼前恐怖的水鬼却依然沉静如水,抬眸之际满是浩渺烟波。
五色工呼吸停滞。
她伸出手向五色工招了招手,示意他低头。
五色工顺从地向她的方向凑去,没过一会儿他的耳边有细微的热气穿来,伴随着清泠泠的悦耳女声,酥酥麻麻的,让人心悸。
“别说话,跟着我。”
她轻笑了几声。
“还有记得呼吸。”
五色工不自觉地缩了缩耳朵,羞耻心让他一下刷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