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渊月的心中涌现无穷的悲哀。不属于自己，属于江行。
  “雨别啊，你这么多年，这么多转世，你怎么可以，忍受呢？”渊月的眼泪无声的落下，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在为谁落泪。
  那句话又是谁再说？
  是江行为雨别？
  是空晏为丹巯？
  还是空晏为丹枫？
  渊月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渊月。
  「渊月」擅长推断命理，喜欢看一个人在不同状态下的发展。他从不讨厌他人对自己的算计，因为那讲不准也是命理的一环。
  渊月不是。
  他比「渊月」更有人情味，也会比他多出更多弱点。
  欣赏命运的无常，赞叹反叛者的算计。
  然后将他们编入命运。
  「命运」的星神，自身，也在抗拒命运。
  或许讲，他不希望自己，在一眼就看得到头的东西里面浪费时间。
  “那太无趣了。”他和阿哈讲道，“踏上命途终点的人总是那么无趣。一眼看的到头的人生，还不如找药师谈会心。”
  “药师会巴拉巴拉讲一堆有的没的。”阿哈深有体会。
  “然后我就可以睡觉了。”「渊月」赞同道。
  吟唱还在继续。
  舞步还没有停下。
  但不再是渊月在跳舞。而是，渊月的前世轮回。
  江行是雨别最好的朋友。
  他也是不朽后裔中血脉除了龙尊外血脉最接近的持明。
  「渊月」就在一边看着。
  祂看着过去的自己，看着他们的一生，然而，已经不会有下一次轮回了。
  星神对于很多都不会放在心上。
  因此也不会对于很多事情产生情感波动。虽然说「渊月」现在是星神的状态，但是实际上，渊月还是存在的。
  持明一族的舞蹈啊，巡猎的复仇啊……老实说，「渊月」都不关心。
  回去了。
  「渊月」对自己道。
  记忆因为一些存在而闪耀，现在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会出现那么多幻影。
  那只是渊月的记忆。
  渊月只不过是短暂借助了丹恒命运丝线的一端，然后窥到历代饮月君记忆的一角。谁知道这么一拉扯就看见了自己的转世啊。
  渊月很无语。
  渊月真的很无语。
  渊月开始自闭。
  他的脑子里面装满了各个转世自己的记忆，几乎让渊月疯狂。
  ……　　他深吸一口气，挥剑出手。
  所有的记忆幻影化成碎末，渊月无力的依靠在一边的墙壁上。
  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
  记忆实在是太长了。
  自己的脸在一瞬间变得诡异，渊月几乎一瞬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都变得恐怖。
  这是我的脸，渊月提醒自己。「渊月」作为星神可以轻易吸收的，渊月却不能。傀儡也因为没有主人的驱动而失去了动力。
  渊月匆忙的给自己步下一个剑阵，就迷失在他自己的记忆里。
  他的身躯，开始隐隐约约出现裂痕。
  “子慕哥，你好骄傲啊。”素裳吐槽道。
  子慕却道：“我和神策将军讲了的。话说回来，渊月这些天提起我没有？”
  “没有。”素裳摇头，“子慕哥你没有和先生讲你要来吗？”
  “我忘记了。”子慕摆手，“渊月不会怪我的啦，只不过是一些小问题。”
  “走吧。”他看向两位，“我家小姑娘心地善良，我可不是。还请这位先生，同我一起走上一遍。”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在下曜青子慕。虽然是来罗浮休假的，但飞霄将军和景元将军都知晓。所以大概也不会对我多讲什么。”
  “至于丹恒小兄弟，”子慕的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我想起你的资料了。但放心，星穹列车的各位，在仙舟还是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位化外人最先开口道。
  “自然。”子慕走在了最前面，“现在罗浮可不太平。还希望如有突兀之处，先生涵衲。”
  他的背影充满一种稳定和一种冷艳。
  丹恒突然觉得子慕和渊月有的时候还是很像的。
  即使他和他们认识，一个不过一天，一个不过一会。
  漂亮的艺术品，还有冷漠的理性。
  后面一路上只有素裳和外邦人谈话的声音，子慕对于这种情况也不阻拦，丹恒对于这种情况不做表态。
  他自己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找到三月七她们就一起走。
  子慕在外人面前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结合他零零碎碎搜集起来的信息，一开始虽然认为丹恒是渊月的学生，现在也大概猜到渊月为什么会被元帅惩罚了。
  啧。厉害啊，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等等，渊月好像讲过些什么，好像现在的云骁五骑关系有点乱。
  ……兄弟，你好像绿了。子慕沉痛的想。
  第19章卡芙卡
  「渊月」没有管现在从祂自己身边跑过去的一切。祂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修补自己的身体。
  渊月的身躯已经碎成一块又一块。一个红黑色的人在努力拼补。
  每补一块就要唉声叹气好久。
  现在，祂想到，自己应该好长时间会对与丹恒本来的面目产生一种厌烦感来了。
  呜呜呜呜，我的壳子，我的壳子，我的壳子啊……
  成为奇兵的星穹列车众人，他们在干什么？
  作为其中一员的星会告诉你：她正在大义灭亲，追捕亲妈。
  追捕星核猎手——卡芙卡。
  谛听，仙舟特有的一种搜寻工具，外表及其可爱，罗浮出品，寻找痕迹一流，还会“汪汪汪”可爱的叫。
  某位无名客曾经想要抱走谛听，接受到了云骑和天泊司的双重警告，也有外邦人铤而走险想要偷运，结果就是被遣返。
  当时那人抱着谛听哭的肝肠寸断。
  被云骑强行分开。
  一步三回头，活生生像被拆散的苦命鸳鸯。依依不舍，念念不忘。
  跟随这谛听的步伐，还有最开始遇见的停云小姐的引路，列车几人顺利的在洄星港找到了还在潜逃的卡芙卡。
  明明被追捕的是她，星却觉得比起自己，她才是猎人。
  “欢迎，列车团的各位你们逮住我啦。”卡芙卡笑这环视了一圈将自己包围的星穹列车众人。
  好奇怪，星心道，好像特意在等我们。
  如此想着，但他们也不能放走卡芙卡。
  “你有权保持沉默。”星率先开口道。
  停云小姐早就将谛听抱起来，走到了绝对不会被战争波及到的区域。
  “亮牌吧，卡芙卡。我们来到这里，应该都在你的计划之中。”瓦.尔.特率先开始谈判。
  卡芙卡却道：“不是计划，是未来。我们在无数未来的可能性中施与干涉，将最好的未来变成现实。”
  “不要抬举我们，瓦.尔.特，星核猎手，也只是命运的奴隶。”卡芙卡笑着看向星。
  “最好的未来？”三月七对于这件事十分不相信，“对谁而言最好的未来啊？我才不信呢会为别人着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