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但渊月先生的剑很稳,很快,却是一点点的渗透,无形的压迫。
  似寒潭,初见浅浅,深入难出。
  岁阳感受到了深海般的压迫,它开始努力的挣扎求生。
  “等一会!”红色的岁阳喊着道,“你一个剑客!为什么要在那堆文书里面度过一生!”
  渊月的剑停了下来。
  “被我说中了吧?”岁阳的语气蛊惑而兴奋,“你是一个绝世的剑客,你应该……”
  “我应该如何?”渊月兴致缺缺,他一个手刀下去将彦卿打晕,将岁阳逼了出来,“我应该如何——岂是你可以认为的?”
  他是手牢牢的握住了了岁阳明明岁阳是无形之物,却被他一手困于手中。
  渊月垂眸,神色冷清,“我愿意便可,我应如何,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
  语毕,岁阳在他手中发出凄厉的喊叫!
  “自以为是。”渊月冷哼了一声,手一挥,那只岁阳便永远的化成了飞灰。
  他看了看昏迷的彦卿,仔细瞧了瞧。
  “渊月!”丹恒拉住渊月想要往彦卿身上刺的手,一下子居然没有拉动!
  “师父!”
  言飞剑过来打偏渊月的剑。
  “彦卿还只是一个孩子!”两人异口同声!
  “你刚刚已经打过彦卿了。”丹恒和渊月讲道理。
  “这不一样——我打孩子我很有分寸的,你看看彦卿连衣服都没有怎么脏——让我刺一下怎么了。”
  渊月拿剑的手没有放。
  丹恒拿出击云,“彦卿选择这儿也是因为人少不容易波及到人。你上次和镜流刃打起来也是在波月古海一边。”
  “我在那个边上!”渊月不服气,“这儿可是祈龙台上!这小子一看就没有钱赔!”
  丹恒看向言。
  “即使这个小孩子没有钱我们也可以找将军要的。这会儿下年轻人正是喜欢漂亮东西的时候,身上绝对没有钱。”
  言边劝说边和自己师娘解释。
  丹恒:……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渊月沉默了一瞬:“言,我不是人贩子,我只想出口气!”
  “师父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上次子慕的事情师父你套麻袋的麻袋还是我出的!子慕被你打断了好几根肋骨啊师父!”
  “我也被他打断了手臂好不好!”渊月理直气壮,“我可以让彦卿醒过来的时候找我打,各凭本事。”
  “这是欺负人师父——”言劝说。
  “等会——”丹恒发现了什么,“你断了手臂?!”
  “这还挺正常啊——只是断了手骨而已。和子慕打起来最凶的一次我和他都半个月没有下床啊。”
  渊月没有发现不对,还挺不忘自己的正事,“让开,让我砍一剑。”
  景元姗姗来迟:“剑下留人!”
  被丹恒还有言拦着的渊月执剑挑眉,“景元。”
  “岁阳不见了……”藿藿小心的找了找,低声道。
  渊月放下剑,笑着道,“人烟稀少可不是什么大事都在鳞渊境解决的理由。当然,彦卿的所做并无太多过错,赔钱吧,景元。”
  “祈龙台的确是一处练剑的好地方,”渊月眼神闪过种种谁也看不分明的神色,“鳞渊境人烟稀少,但战斗可能会波及水底的持明卵。”
  “但也只是可能。”他闭眼。
  “以后不是要事,能不在鳞渊境解决的还是不要带到鳞渊境吧。好了,放心,我只是泯灭了彦卿的岁阳,现在彦卿只是被我们打晕了过去。”
  “其他的…景元,我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渊月在外人面前还是不怎么能发疯,但和渊月有过打交道的景元已经在想怎么应付了。
  两人先行一步。
  “呃,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啊。”桂乃芬抓着脑袋,“也没有那么严重嘛。”
  “因为不是主谋的原因吧。”藿藿想了想道,“那个岁阳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
  星看了看丹恒,丹恒朝星打了个招呼示意等会来找她。
  他现在觉得他对曜青和渊月的友谊还不太理解。
  “子慕和渊月的关系好到了什么程度?”丹恒选择去问言。
  言思索了一会回答,“子慕和师父青梅竹马,但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猫憎狗嫌。”
  “师妹对于子慕和师父的关系更加了解,我并不长久呆在联盟,对于他们的关系不如师妹了解。”
  “这次闹的是过了些,但师父拿师妹当女儿养的,子慕对于这次打架还是挺有心里准备的。”
  “疗伤还是师父动的手。”
  丹恒对于渊月精神状态的担心变成了对于他们那一个群体的担心——这一群看上去挺正经实际上都有点疯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一群人是怎么凑一起的还没有出什么问题的?
  丹恒久违的感受到了头疼:同星沉迷垃圾桶一般的头疼,不理解,不支持。
  第101章我非我,我是我
  渊月一来就和景元道,“景元,你要赔钱。祈龙台是持明祭祀的,不是用来打架的,显龙大雩殿是持明旧地,不是用来给你们聚会的。”
  “抱歉。”景元道歉道。
  “丹枫很肆意妄为。”渊月这样对景元道,“空晏的错,他把他教的太肆意了些,却忘记告诉他,有的时候龙师的话也要听一点,龙尊之间也要交流一点。”
  景元静静的听着,他还比较想要知道渊月对于丹枫的评价。
  “持明一族的龙师很排外,也很自恃清高,但丹枫干的事情,即使我不是当事人,我也一定要说出来。”
  “混蛋!一笔烂账!老子继任龙尊了那群废物龙师还没有想好怎么修鳞渊境在饮月之乱中损失的建筑!工作拖个几百年留个后人很好玩是吧!?”
  “天知道我看见那堆公务的感觉——整整八百多年的公务没有龙尊龙师就真的处理都不处理一下哈?”
  “景元!你也来给我添加工作量!你知道我现在还要算那些阵法嘛?!持明卵出现问题万一碎了你给我解决龙师的唠叨和我族人多出一个的问题吗?!”
  渊月劈哩叭啦的说,“方壶冱渊君已经要被龙师唠叨死了,每天都在哭自己族里面损失的持明!我这边的龙师还在排队蜕生,损失一个都是永久的损失啊景元!”
  “所以——让我捅彦卿一剑,把他弄坏的地板钱给了。”
  景元断言拒绝:“给钱可以,捅人不行。”
  “祭司不处理持明内政的!”渊月忍无可忍,“祭司长更是除了带龙尊以外就没有什么重要工作!*仙舟粗口*!而且彦卿差点伤了持明幼崽!”
  “彦卿也是一个幼崽!”景元力争道。
  渊月转过身子不去看景元,“你不能因为丹枫的事情把鳞渊境当成解决麻烦最好的地方!”
  “饮月。”景元如此唤他,渊月不情不愿的转头看了景元,“你和丹枫,不一样。”
  “因为我本来就不应该去当饮月君。”渊月勾起一抹笑容,“饮月君这职责,龙尊这职责,却是除了我,持明再也找不出来最合适的了。”
  “但既然承担饮月之职,便要承担饮月之责。”渊月话说的很轻巧,“至于其他的……将军,对于龙师的事情,我和丹枫,并无什么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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