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列车组已经和黄泉分开。
在等待家族来人的时间中,黄泉觉得她还可以等到那位最先和自己汇合的人。
“我将会被家族驱逐。”她直白的告诉言,“家族中有一场颠覆寰宇的阴谋。”
“我知道了。”言点点头,“我真的很希望仙舟不会再出现圆峤的事情,但人从历史中学会的教训,从来都是人从来都学不会任何教训。”
当归熟知联盟的历史:“阴谋来自家族本身?他们要怎么做?”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言,“能够造成一颗星球动荡的只会有令使或者星核,总不能家族会把死了星神拉起来吧?又不是丰饶有足够死而复生的能力?!而且星核——这儿可是匹诺康尼!”
匹诺康尼——寰宇闻名的宇宙度假地!
“死去的星神依然是星神。”言转身走,“我们的时间很紧,要走了。”
未曾飞升的星神,你怎么知晓,祂是否真的未曾飞升?
——早在持明还未曾离开的时候,他们的祭司长已经在那场持明大祭中飞升。
他真的还是他吗?
他会是祂。
祂是他。
只不过祂后悔了而已。
不讲道理,也丝毫不讲任何逻辑。
——别用人的看法去揣测星神。
何况是无常的[命运]。
言在街道上终于追上了她的同伴。
“我会带诸位去梦境的深处。还有一位,加拉赫。”言目光看向在众人中的猎犬,“虽然说牺牲这种东西在所难免,但是,要是真的自己剖析自己让自己死亡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神秘如果被勘破,你自己也会迎来终局。”
“怎么会?!”三月惊讶的目光看向同列车寻求合作的猎犬,“加拉赫不会要自杀吧?!”
杨叔推了推眼镜,眼睛闪过一丝光,“言你以前遇见过神秘的人吗?”
“遇见过,神秘的人都很神秘。”言点头,她伸手制止了加拉赫将要道出口的话,“别说什么值不值得的话,我上次遇见的那个神秘的家伙也是说完之后就散了,比起你向我们道出一切,我倒是觉得之后的匹诺康尼还是很值得一看的。”
“那很难受吗?”加拉赫扯出一个笑容,“你看上去不是会为一个刚刚认识的人难过的人。”
言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但也不是。我只是想要少一点牺牲,至少,要留下人来看看他们为之付出的东西。联盟不会吝啬牺牲,但是,必须减少牺牲。”她踏上一步,“如果需要撕开美梦,最好的便是见证美梦之下的尸骸。”
“作为设计了一切的制造者,请务必,见证这一局的终局。”
——你下的棋很好。
——但是,请不要把你自己当成一步废棋舍弃。
“众生为棋子。”渊月的话在言的脑海中道,“但那是众生。我下棋的时候会选择牺牲最少的一步,但是。言。”
师长的话在她脑中。
——“请不要把自己当成一颗随意舍弃的棋子。”
——“我会伤心的。”
你不应该落到这样的结局。
言听到自己道。
她似乎透过加拉赫去看那个人。
过去的遗憾无法挽回。
把握当下。
也唯有当下。
凝聚的晶石将众人包裹!
只是一瞬,众人便消失在了黄金的梦境!
唯有死亡可触及的真相。
剧本这种东西,将所有的一切交给观众,可需要容忍剧本中的人随意发挥。
你足够了解剧本中的人。
言随着晶体的粉碎心道,但,你不可能考虑一切的细节。
她下了一子。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命运的安排。
但所有的选择也是大家的选择。
我要把人拖回来——在你剧本中死亡的人拖回来。
你的剧本尚且未曾结束,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她窥探命运的一角,距离命运又近了一步。
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感觉一冷,人就从繁华进入到了一个一个黑暗的小巷。
——最顶级的暗杀者,会让死亡成为一种慈悲。
千军万马之中冲过去,一人一剑干掉对方头领的言恰好是那种。
“抱歉。”言对同伴们道,“死亡是来这儿最简单的方法,带我们去见钟表匠吧。我们会知晓属于无名客的,最后的结局。”
不等众人反应,她就踏向前去。
当归和秋白更上,而加拉赫扫了前面的
“你的行事不像一个无名客,反而像一位巡海游侠。”加拉赫带头朝前走,“冒昧问一下,你距离那颗子弹,还有多久?”
言的回答毫不犹豫,“马上。我将会将他斩落于此地,以联盟的名义。”
“我已经带上了我最锋利的剑,也带上了最好的同伴。这是一场百年前久应该结束的战争,我已经拖了太久。”
加拉赫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他又问,“出了匹诺康尼?”
“出了这个星系。”言很确定,“我们不会在匹诺康尼动手。”
“别阻止我。”她看向脸上带着不赞同的列车众人,露出一个很漂亮的笑,如同冰雪将要消失在阳光中,如同她已经决定好了要去做的事情,“这是我和他的事情。”
——少年等不到他的少女。
——少女已经忘记了她的少年。
可偏偏,他们谁都没有错。
溯在等。
“你似乎没有等到你想要等的人。”他对走空的少女道。
“你想要等的从来都没有等到过。”少女道。
“但我想要等的人我从来清楚她不会来。”溯支着下巴道,“我的野心很大,我的心很空,我不在乎我的结局。我只在乎——我在意人的结局。”
那是多久的时候?
那是那个世界未曾毁灭的时候。
少年躺在病床上,等待死亡。
窗户的叶子一片又一片的减少,如同他生命的倒计时。
好无聊。
少年望着窗户想。
窗户上传来一些动静,少年却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那面窗户上突兀的出现一只手搭上窗台,然后是黑色的头顶。
那人从窗户上爬上,“你好。”
她道,“我是来找你的,我从很多地方打听到你是目前活的最久的病人。我是——,会是你以后的主治医生,代替我的父亲。”
“所以是提前来见病人吗?”少年问。
“你也可以这么想。”少女回答,“我并不如何遵守规矩,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来见你。”
少年来了兴致,这点兴致很少,“为什么?”
“你是活的最久的病人。”少女坐在窗台上,“我想要问,活着很痛苦吗?”
“不知道。”少年摇头,“我并无感官。”
“那真的是。”少女跳下窗台,“我可以看看吗?看看你的用药。”
“不是明天就可以完全知道了吗?”
“明天的时候来的会是你的主治医生,而不是我。”少女拿起床头的药,眼中的情绪分外复杂,“我会攻克这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