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于是想替阿实求情的角牛兽族也不敢开口了。
“以后再敢欺负弱小……”
话一顿,霍铎尔把阿实的头重新按回地上,紧接着手起刀落,砰——!
“嗷——!!”
阿实痛呼不止,围观的兽人猛地吸了一口冷气,脊背发寒。
他们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巨人族兽人竟然凭借力量,用石刀硬生生割去阿实右半截牛角!
不等他们回神,又是一刀下去,左半截牛角也被割了下来。
霍铎尔不顾痛得在地上打滚哀哭的角牛兽人,抛了抛掌心的两截牛角,把刚才的话接着说完。
“不服尽管来找我,如果下次再欺辱弱小,这把石刀割的就是其他地方。”
盯着阿实脖子上的血管撂下狠话,霍铎尔目光落向树干。
旁边的兽人连接给他让道,霍铎尔一身肃杀的走到余白面前,重新把他抱了起来。
“白,我们回去。”
余白攀在霍铎尔肩膀,借着身高的优势,远远看到在瘫在地上打滚的阿实。
原地围观的兽人们依旧一脸震愕。
像阿实这种不老实,喜欢占亚雌兽的雄兽不在少数,可也因为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他们并不觉得新奇,谁会想到阿实会被巨人族兽人这样教训。
渐渐地,冒出一些声音。
“这也太过分了吧。”
“要不要告诉酋长?”
阿力双手抱胸,呵呵冷笑。
他性格直,一向快言快语,平时遇到阿实嘴巴或者动作不干净时,最多口头上挤兑几句,没有动手。
角牛族是羱族部落里人数比较多的兽族之一,加上阿姆特别叮嘱过,成年不久的阿力平时也不敢贸然顶撞。
可这次白被阿实上门欺负,而且霍铎尔竟然当着那么多兽人的面重重教训了阿实,年轻气盛的阿力受到鼓舞,多了几分无畏直前的勇气。
他道:“那不都是阿实自找苦吃?他原先净逮着亚雌兽欺负,如今被报复,都是恶有恶报。”
“塔克,你也是角牛族,怎么和阿力站一边了?”
塔克一脸正直憨厚:“我可从来不欺负弱小的兽人。”
这头议论纷纷,另一边,霍铎尔始终沉默地抱着余白。
两人一路没开口,到了小屋后,余白率先主动打破这份寂静。
“霍铎尔,你……”话音一转,他捧起兽人左手腕,“怎么出血了?”
“刚才伤到的吗?”
不等他自责,霍铎尔打消了他的猜测。
“干活的时候擦了下,不疼。”
下午开始,霍铎尔总是有点心神不宁,一直想着余白在做什么。
所以他返回来看看,结果居然碰到刚才那一幕。
霍铎尔拉着余白,让他坐在床上,自己则蹲下看着对方。
“白,刚才发生的事你不想告诉我,对不对?为什么?”
余白:“……”
亚雌兽垂眉安静的样子很乖巧,如果放在平常,霍铎尔一颗心早就软了。
但他此刻有些心痛,没有让余白回避过去。
“白,告诉我原因,”
余白:“……”
他见糊弄不过,又不擅长撒谎,悄声道:“不想给你添那么多麻烦,角牛族在部落里势力不小,我怕生更多冲突,怕他们报复你,而且阿力已经用罐子打过对方了……”
“白,”霍铎尔盯着余白的眉眼:“看着我。”
余白掀大双眼,屏气凝神。
“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告诉我,巨人族不惧任何困难,更不会让谁欺负我们的人。”
霍铎尔浅灰色的兽目里烧着一簇光,余白怔怔的,多了几分无畏的勇气。
“我答应你。”
*
霍铎尔肩膀被木头擦伤,光着膀子让余白替他清理。
余白往上吹了吹:“疼么?”
霍铎尔摇头,反手握住余白的腕子:“还怕不怕?”
余白不好意思地点头,又摇头。
“其实刚才挺害怕的,看到你来了以后,整颗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
当夜,两人把手上的活都停了。
余白吃饱喝药,又烧了两锅热水把全身洗干净。
他早早躺进床里,乖乖等霍铎尔进屋。
一身水汽的兽人回来,合上门,没有立刻躺下,而是望着余白,道:“我想看看。”
余白:“诶?”
“他有没有伤到你。”
余白连连摇头:“阿力和塔克来得及时,我没什么事。”
僵持半晌。
霍铎尔态度坚定,又是出于关心自己的原因,余白不好拒绝,手微微哆嗦,把兽袍揭开。
只见白净温软的腰肢、腿上和胳膊都有被兽人用力掐出来的痕迹。
“真、真的没伤到,只是看起来有点夸张……”
余白小心拢了拢兽袍,脸不自在地埋向兽褥里。
“我们早点睡觉吧。”
霍铎尔目光深,原始的本能趋势他将自己兽侣身上的痕迹覆盖。
他低低应了声,等余白在怀里睡熟后,一点一点掀开拢起的兽袍。
余白全然信任霍铎尔,睡颜安静,没有丝毫的挣扎。
在梦里,他被迫打开手脚,梦到一头巨大的野兽把自己舔了个遍。
*
霍铎尔收回舌头,打量怀里的小亚雌兽,低头到处嗅了嗅。
嗅着余白身上都是自己的气味,这才露出松缓的神情。
第29章
第二天下了一场大雪,余白推开小屋的门,遥望满天飞落的雪花,久久没回过神。
直到凛冽的风灌进门内,身后一条花臂将他往回带。
余白抬头,和兽人四目相对,很快露出腼腆的笑意。
他捂着两只手反复搓了搓,暖和了往脸上贴。
“风雪太大,先别去主城忙了,休息一天怎么样?”
霍铎尔低沉应着:“好。”
昨天发生那件事,霍铎尔不想放任余白独自待着。
闲着没事,余白打算做点吃的,吃饱以后就在屋内搓麻绳。
储存的水见了底,霍铎尔单手拎着两个石罐子,站在门外,身躯把风都挡了去。
余白把灰毛帽子戴好,也抱了个石罐跟上。
“走吧。”
霍铎尔目光闪了闪,余白唇边浮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外面积了那么多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想出去走走。”
他裹了几层兽皮,身形笨拙,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声音藏在围脖里,说话嗡嗡闷闷的。
刚出门,立刻“哇”一声,发出了没见识的惊呼。
余白是个地道的南方人,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雪,此刻新奇不已,原地绕着圈踩来踩去。
只一夜,部落四周就积了一层半掌深的雪,天地以白色相连,漫无边际。
他伸手挖了些许放在手心,童心一起,往兽人腿边轻轻砸去。
霍铎尔没什么反应,垂目看着他玩,过了一会儿,才道:“白,别冻到手了。”
余白清楚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很快适可而止。
他眉眼俱是笑意,挨紧霍铎尔一步一步跟着走,来到河边,发现水面已经结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