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隋芳菊低头看向自己的屁股。
她极力摇头道:“臣妾没有痔疮。”
姜凤皇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怎么会有这么么多血,曹太医!”
曹太医手抖,医药箱都掉了,看看摄政王,硬着头皮道:“韩太医治疗痔疮乃是一绝,臣这就去叫人。”
小汪子捂着屁股,姜凤皇眼睛斜过去,小汪子立马将隋芳菊屁股下面的血包藏在袖中。
姜昱脸色慌张:“怎么回事?曹太医?!痔疮为何是两腿之间流血?!”
曹太医早就桃之夭夭。
姜凤皇深情款款:“你若是不说那狗男人是谁,信不信朕杀了你?”
普通恶魔般的诅咒引得粉蝶抓住姜凤皇的双臂,姜凤皇狂甩不掉。
姜昱拍拍手道:“韩太医,出来吧。”
姜凤皇心疼狂奔而去注定一无所获的曹太医。
韩太医根本不是不当班,而是去替姜昱办一下私事去了,刚回来给姜昱禀报。
“韩太医,给隋贵人瞧瞧,是不是痔疮。”
隋芳菊莫名加紧屁股,粉蝶不相信韩太医,死死地不撒手。
隋芳菊气若游丝道:“粉蝶,撒手。”
粉蝶撒手,柔若无骨的高个儿隋芳菊像是一片白纸一样翩然落下,姜凤皇眼疾手快地接住。
得分几个宫女到紫金宫来,粉蝶冒冒失失的,不成气候。
姜凤皇将人扶到床边,焦急道:“快给爱妃瞧瞧。”
韩太医捋了一下胡子,装腔拿调道:“小小痔疮,不在老夫话下。”
他极其自信的将手搭上,还不忘捋着胡子,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
姜昱的手叩在扶手上,一声一声的,令人心烦。
韩太医捋胡子的手一顿,“扑通”就跪下了,朝着姜昱。
“恭喜摄政王,隋贵人有喜了!”
怀里的隋芳菊一抖,姜凤皇死死抓住她蠢蠢欲动的手,轻声道:“就说爱妃冰清玉洁的一个美人,怎么能得痔疮那种腌臜病。”
隋芳菊呼呼的喘气表示不满。
姜昱拍轮椅而起,指着隋芳菊道:“韩太医所言句句属实?!”
姜凤皇嘴角朝下吐槽道:人全家三十几条人命全在你手上,能不听你的话?!
韩太医叩首道:“臣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姜昱大手一挥:“隋贵人,混淆皇室血脉,你该当何罪?!”
姜凤皇“扑通”跪在韩太医的身旁:“皇叔,朕真的爱她,饶她一命吧。”
隋芳菊暗自在被子里生气。
姜凤皇捅咕一下韩太医,韩太医再叩首:“摄政王,隋贵人腹中孩儿尚不足两周,如今已有滑胎之相,先保胎为上啊。”
姜昱:“两周?不是一个月?”
韩太医点头:“两周的喜脉也就臣能摸得出来,旁人怕是没这个能力。”
姜凤皇为在黑夜里疾驰的曹太医感到羞愧。
姜昱脸上表情出现龟裂:“韩太医,别忘了……她腹中胎儿当真只两周。”
韩太医惶恐叩首:“臣绝无半分假话。”
他是手握实权的摄政王,很快平复好心情,他面不改色:“既如此,你留下为隋贵人保胎。务必照顾好腹中龙胎。”
“皇叔,朕没爱错人,朕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姜凤皇慌不择言,说的姜昱双眉竖起,作势就要走。
姜凤皇冲到隋芳菊面前:“两周,我们正认识了三周。爱妃,方才你为何不辩一辩啊?朕心疼你。”
隋芳菊:“没得痔疮就行。”
姜凤皇:“你下江南回来的挺快的哈。”
隋芳菊的眼睛如古井无波,定定地看着姜凤皇,哑声道:“先保胎吧,陛下。”
太监拉着姜昱就要走,姜凤皇拉住人,谄媚道:“隋贵人怀有龙胎,她的位份是不是应该升一升?!”
姜昱不耐烦点头:“升隋嫔吧。”
姜凤皇:“皇叔小气了,她若是让人欺负了去怎么办?”
姜昱推着轮椅就要走,姜凤皇回头大喊:“封隋氏芳菱濯贤妃,为紫金宫一宫之主。”
小汪子撅着屁股去起草圣旨。
韩太医行礼:“多谢陛下。”
姜凤皇将人扶起来:“韩太医,以后还要麻烦你了。”
曹太医从窗台跳进来,恭维道:“还是陛下棋高一着,不然那狗贼岂会相信?”
姜凤皇摇摇头:“小心隔墙有耳。”
门外天光已然大亮,姜凤皇一夜没睡,索性翘了早朝,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冷宫出事了,那位自戕了。”
作者有话说:
把脉纯属胡扯,把姜昱都唬住了。
第5章 她是姜昱的人,又仿佛不是。
◎ 朕一介傀儡暴君,喜怒无常朝令夕改又怎么了?◎
是她?!
姜凤皇的心头一紧,踉跄的爬起来,抓住来报的人:“可是他发现了?!他怎么会发现?”她来不及细想,就往外跑,朝着冷宫的方向。
小汪子在后面喊着:“哎呦,我的陛下啊,贤妃娘娘的胎还没保住呢。”
韩太医拍拍他的肩膀,将手曲成拳放在自己的胸口,点头道:“放心吧,臣一定保住贤妃娘娘腹中皇子。”
小汪子左右努嘴,拉住欲飞出去的姜凤皇,低声道:“陛下,就怕是摄政王的计谋。”
姜凤皇哪里听的这些,力气大的拖行着小汪子就往外走。
小汪子无奈撒手,使眼色给粉蝶,后者不闻不问在给隋芳菊掖被角。
曹太医按住韩太医的手,一脸期待道:“韩大人上次同我说的药方~~~~”
韩太医看搓着手的曹太医,自袖中捏出一张药方,低声道:“你要滑胎的作甚?”
“这你就别管了,下次请你喝酒。”
曹太医宝贝的将药方收起来,喜笑颜开道:“韩大人还是跟上陛下吧,冷宫那位,重要的很。”
冷宫的那位啊?确实重要,但同时危险。
韩太医捋了一下胡子,有点哭笑不得地跟上已经跑的没影的姜凤皇的后尘。
小汪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偌大的后宫,冷宫偏居一隅,距离紫金宫可谓是一个东边一个西边,偏姜凤皇跑得虎虎生威。
明晃晃的大太阳挂在天上,姜凤皇心里一阵一阵的疼,她怎么会自戕呢?
“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姜凤皇手死死攥着心口的衣服,看着门前荒凉,寸草丛生的青苔石阶上是一扇关的死死的门。
姜凤皇平稳了一下呼吸,姜昱为何会出手?!
小汪子大唱一声:“皇上驾到。”
风轻轻绕过门口杂草,姜凤皇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敲敲小汪子的脑袋:“你一天都在想什么?”
小汪子捂着头:“奴才还是觉得是姜昱的阴谋。”
姜凤皇轻轻推开门,摇头道:“不能的。”
门吱呀吱呀地打开,入目是半人高的杂草,姜凤皇深呼吸,手里攥着袖子,一步一步的走向被杂草掩住的殿门口。
“啊!”一个身着单衣的女人疯疯癫癫地大叫这跑了出来,“陛下救我,杀人了。”
姜凤皇被人抱个满怀,身子后退两步,定睛一瞧是昨晚的任华岁,她脸上全是慌张,手里还拿着一把滴着血的剑,血水顺着剑锋溅在地上,聚成一个小血洼。
任华岁的身体紧紧绷着,像是木板一样硌着姜凤皇。
姜凤皇眼睛看向屋里,颤抖着声音道:“你说谁死了?”
任华岁的脸上还有惊吓过度的泪水,仰着脸上气不接下气道:“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拉着臣妾的手一只念念叨叨的说着,臣妾实在是害怕,不得不跑到偏殿睡了一觉。一早上醒来,醒来就看到那个疯女人胸口插着把剑,在……在流血,人都没气了。绝对不是我杀的,皇上你要相信我啊。”
姜凤皇的心头像是被人拧了一把,疼得不能够呼吸。
唯一爱她的人也理她而去了?
小汪子小心道:“陛下进去看看吧。”
姜凤皇脚下不稳,任华岁蹙眉猛地将剑丢开。
“小汪子,十六年了,为什么会是今天?”姜凤皇自顾自说着,不期待人回答,也不会有人回答。
她忍辱负重十六年,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她的母后还活着。
她疯疯癫癫的,但是她还是会对她嘘寒问暖,难得清醒的时候会拉起她的手说放弃一切带她逃走。
再后来,她犯了错,姜昱就将母后囚禁在了冷宫,她不得探望。
曾经她也以为母后是装疯,可是她怎么胡选择自戕?!
“小汪子,”姜凤皇声音颤抖,脸上是一片泪痕,“安葬了吧。”
说罢,姜凤皇实在不忍看风华绝代的母后死后的形容枯槁,转身就要走。
腿被人抓住,垂眸是任华岁抱住了她的大腿,姜凤皇长吁一口气,心累道:“放开……”
任华岁两眼泪汪汪道:“我看见了,是姜昱的暗莲营,是姜昱派人杀了那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