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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郁积的眉眼一笑满是风情,手轻轻放下放到唇边的茶杯,莞尔一笑道:“这个嘛……可就说来话长了,你确定要听吗?”
  “锁风笛!”安静如鸡的奚彧突然出声,打断了漫长的夜的唯一的八卦。
  姜凤皇撇撇嘴,手无奈的收了回来,叹气道:“还是说说锁风笛吧,正事比较重要。”
  八卦不得的姜凤皇一脸惋惜,似乎失去了十分珍贵的东西,手支在桌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吱呀,小姐,酒来了。”
  有故事,还有酒,差点瓜子,姜凤皇从袖袋里掏出来在楼下顺的瓜子……齐活了。
  姜凤皇美滋滋地端了一杯清澈的美酒,放到嘴边,扑鼻的香味,却不是醉春风。
  当下,姜凤皇的脸色就是一变,茭白没好气道:“有酒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
  奚彧暴起:“你……”
  郁积的眼神甩了过去,无比自然地在唇边化了一道,示意奚彧闭嘴。
  姜凤皇乐得其成看奚彧吃瘪,乐呵呵道:“不是醉春风也没事儿的,只要是郁积姑娘请客的,都是天界瑶池琼浆玉酿。”
  她低头喝了一口,装作陶醉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眼睛笑成弯月一般,温温柔柔的姑娘。
  怎么笑的跟个狐狸似的,郁积低眉浅笑,也跟着喝了一杯,喝的喝豪迈,酒水从嘴角溢出来不少,撒了一桌子。
  姜凤皇心疼得盯着自己杯中剩的酒,摇着头道:“暴殄天物。”
  奚彧道:“说正事。”
  风轻轻吹过,姜凤皇笑着听锁风笛的前因后果。
  一切不可能只是一个锁风笛的事情。
  郁积潇洒地将酒杯豪掷千金般砸在桌子上,好整以暇道:“奚小公子的银子只支付了进怡红院坐在我面前的机会,至于锁风笛的事情,则是另外的价钱。”
  “嘭!”奚彧气大的站起来,碰到了床榻前的梳妆台,将人家的胭脂盒倒在地上一大片。
  “你!”
  姜凤皇眼珠子一转,手按上郁积的手,挑眉笑道:“银子本公子有的是,姑娘只管讲即可。”
  “别管他。”姜凤皇凑到郁积姑娘的耳畔低声道,“他就是一个愣头青。”
  一句话引得美人掩唇笑得花枝乱颤,明亮的眼睛盯着姜凤皇道:“姑娘说得好,我就跟姑娘讲一讲锁风笛的事情吧。”
  奚彧吃了一肚子的气,姜凤皇翘首以盼。
  “锁风笛乃是先皇先后的定情之物。想当年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出征南蛮,在战场你上对一审劲装戎衣的先皇后一见钟情,战事结束的很快,半年的时间,先皇愣是一句话都未曾和先皇后说过。”
  “班师回朝的时候,二人中了南蛮的奸计,双双生死未卜落入民间,二人身中剧毒,别说内力,就算是舞刀弄棒都是呕血不止。为了生计,先皇后为先皇制造了一把长笛,尽管做工粗糙,但是二人街头卖唱,也是磕磕绊绊地活了下来。一直坚持到二人被寻到。”
  姜凤皇微微一笑,这个故事她从不同的人嘴巴里听过无数次。当然她也知道,当年令二人流落的幕后黑手是但是身为三皇子的姜昱。
  “所以呢,美人姐姐,锁风笛在你的手上?”
  郁积淡淡一笑道:“陛下,我手上有比锁风笛更让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奚彧闻声暴动,灯火闪烁,冰冷的刀刃已然抵在研究洁白的脖颈:“你究竟是谁!”
  郁积摊手一笑道:“能让你这般紧张的人,从小到大就只有一个人,如今的囸朝皇帝姜凤皇,不是吗?”
  研究漂亮地眼尾上挑的眼睛笑语晏晏地看向姜凤皇,对方处变不惊的神色让她诧异,不由得低头喝了一杯酒掩盖惊讶。
  本就没有关上的窗户在冬日寒风的肆虐下,猛地被撞开白纸糊的窗身,风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带着千军万马闯了进来,却又像好奇的新生宝宝周旋在屋内的三人之间。
  率先笑出声的事姜凤皇,她笑得十分由心,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悲剧角色,下了舞台,在自由的天地大声喊叫。
  “郁积姑娘,我就是一个傀儡皇帝,没有实权的,你找我没用的。”
  呆愣住的郁积闻言一笑道:“陛下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
  奚擎苍没好气道:“冯莫林,快点把锁风笛交出来,别没事儿找事儿,给自己加戏。”
  郁积眉头一挑,姜凤皇嘴角一抽,刚营造出来的诡谲氛围就这么如同铜镜落在地上破碎了。
  “所以?”姜凤皇道,“叫您郁积姑娘还是冯小姐,那个更方便点儿?”
  郁积心虚地低头去啜饮杯中的酒,哪知道杯中酒已见了底,既然身后已然无可退之路,索性是火坑也挑一把。
  “陛下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姜凤皇道:“生的如同借机这般美的朕可是都过目不忘啊,当年姐姐一舞艳冠京城,谁人不知啊。如今姐姐张开了,比之先前更是风情万种一些。”
  说罢,郁积随风而笑,叹息道:“当年谁还不是名冠京城过。”
  姜凤皇腹诽道:朕就没名冠京城过~~
  侧脸看到以疯子纨绔名冠京城的人——奚彧奚擎苍,有些名冠还是没有的好。
  奚彧察觉到姜凤皇的眼神,微笑了一下,姜凤皇收回视线,他还是凶巴巴的样子意气风发点。
  “这位姑娘,请讲出你的故事吧。”
  郁积悠闲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绝色的眉眼间风吹不散的忧伤。
  如果……冯侍郎还在的话,那般封建古板的人断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涉足怡红院这种的风月场所。
  冯侍郎啊,那真的是一个反对姜昱会不得好死的血淋淋的例子……
  郁积的唇边留着酒渍,她慢慢道:“一切都要从三年前京城最盛大的梨花醉诗宴说起……”
  姜凤皇没由来的冷的一哆嗦,奚彧站起身来上前关窗,风在后半夜竟也有些温柔倦意,奚彧面无变强地关上窗户,在寂静的夜里,这一方天地间,唯有不灭的烛火在闪烁。
  第36章 冯老四,你别没屁搁楞嗓子。
  ◎我必须去,这一次,我想前进,而不是后退。◎
  京城的春天总是到此姹紫嫣红的,淡粉桃花、细蕊梨花、皎洁杏花开的遍地都是,若说开的最好的还得是摄政王府上的西府海棠花。
  春风流连吹过,引起一阵清香,路人在街边墙头过,都会被娇软的花瓣引去视线爱你,停下脚步的感叹一句海棠花未眠。
  只是,海棠开的再好,却是摄政王姜昱府上独他一人有的,旁人只有在墙外驻足的份儿,不曾有几个人被邀请进去赏景喝茶的。
  恰逢当今圣上的生辰到了,生性好玩的姜凤皇吵着要在摄政王府设宴款待百官,赏花赏月,与百官共庆天子诞辰。
  陛下若是学个东西,摄政王总会阻拦一番,若是吃喝玩乐,则是大力支持,嘴上说着“本王的凤皇,没了父母,已是可怜至极了,如今连玩耍都不得玩耍了?!”
  明眼人皆能看出来,这是要养皇帝养废的架势。
  本来还有些保皇派竭尽所能、一心护着皇帝,却在摄政王的整治打压下,一个一个的,被贬、被杀、被罢官。
  可怜的小皇帝孤身一人彻底被摄政王拿捏成一个吃喝玩乐、玩物丧志的傀儡皇帝。
  请帖送来府的那天,冯莫林正淋了满头满身的春雨到府门,抖着身上的细小雨珠,冯莫林低着头接过丫鬟送过来的油纸伞。
  油纸伞上绘有一枝瘦枝肥花的梨花,水滴坠在伞面上,又汇成一条细流沿着油纸伞上崎岖的纹路滑落下来,阴暗朦胧的天色里,油纸伞被慢慢抬起,露出一张明艳胜春桃的脸蛋,黛眉杏眼,唇不点而朱。
  不露齿的一笑夺走了阴雨天本就不多的光,丫鬟绿芜低头接过小姐带回来的油纸袋,面上唠叨到:“小姐,你怎么又一人独自上街区,若是被大人知道了……”
  冯莫林微微一笑夺走了天地唯一的惊艳之色,无奈地转了转手中的伞柄,笑道:“绿芜,求求你了,只要你不讲,没有人知道我出去了的。我专门去买的你爱吃的糕点……”
  绿芜哪里会舍得责怪自家小姐,只是心急一时口快,打开油纸袋,几个绿油油的糕点整齐地码在一起,一点都不曾沾染上半点雨水。
  “小姐,还是你最好了。”
  冯莫林紧走几步来到屋檐下,抬头瞧了一眼天色,头疼道:“父亲今日上朝也不曾带伞,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绿芜嘴里嚼着糕点,闻言道:“管家已然派人去送伞了。”
  冯莫林点点头,顺手刮了一下绿芜的鼻尖,嬉笑道:“吃慢点,没人与你抢的。”
  绿芜道:“小姐买的太好吃了啊。”
  冯莫林敛了油纸伞,进屋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玉身站在檐下,在无人的环境下,那眉头的忧愁才爬上心头。
  父亲为人刚硬正直,这几日上朝回家皆是眉头紧锁,川字纹都更深了几分,想来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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