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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3章

  他诚恳道:“这么一来。还不如留在天夏,为天夏效命。所以不信任在下没关系,但在下与元夏已是没有缓和余地了。”
  戴廷执看着此人,这人倒是会讲道理,其人所作所为,的确没可能再和元夏和解了,他道:“劳烦正清镇守,给这两位上了镇符,带了回去,稍候由玄廷处置。”
  岳清泽此刻则是一副任凭天夏拘束样子。他有自信,像他这样功行之人,天夏没有道理不用,最次也只是被拘禁起来,好一点情况,说不定还能做个投诚的表率。
  ……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局中可对争
  戴廷执束缚了岳清泽和邹司议二人之后,便即回到玄廷之上复命。
  到了清穹之舟中,见到了陈首执,他稽首一礼,道:“首执,得正清镇守、严玄尊还有两位廷执相助之下,此行已将所有人都是擒捉。”
  陈首执颌首道:“劳烦各位了。”
  而这个时候,武廷执那边也已是有了结果传回。
  说是壑界那边主持局面之人非常之谨慎,也可以说是果断,在发现天夏居然直接派人,根本不与武廷执照面,立刻祭动法符,召唤乘青鸿羽,带着自己和一行主要之人离开了。
  倒是那元夏巨舟,不知是因为走得急,还是有意留人下来拖延之故,并没有及时处理掉,包括里面所有余下之人,却都是被全部完整的俘获了,不过想来元夏也不在乎这么一点人。
  陈首执看了结果,不禁颔首一下,这般看来,今回所有入侵天夏的元夏来犯之敌不是被击杀擒捉,就是遁逃了,此番危机已解。
  天夏诸廷执站在一处,打一个稽首,道:“此回全赖首执坐镇中枢,调划布置,张廷执虚空斩敌,诸廷执倾力用命,我天夏方才得此全胜。”
  在场诸廷执回想这一战,也是心里感叹,他们本来以为这一战最多只能对抗元夏,并成功给予一定杀伤,顺带击退来敌便就不差了。
  可没想到,最后取得了如此战果,若是不计较壑界,天夏本土这边全灭来敌,算得上是打了一场完胜。
  张御在旁看着,其实元夏这回攻打天夏只要多携带一些镇道之宝,哪怕只是一件,结果也是不一样的。
  不过他们主攻方向非是天夏,只是想给足够的压迫力,让天夏无暇援助那处,顺便再看一看天夏的所暴露出来的力量,但他们并没有想着有虚空邪神存在,导致两位司议陷落阵中,这才陷入了被动。
  这次除了尽覆来敌外,更大的好处是任何消息都没给元夏带了回去,下次此辈再来,前回之人所经历的还需再承受一遍。
  陈首执道:“此回胜战,确实值得庆贺,可也需看到,来犯之敌其实势不及我,又失陷人手与我阵中,被逼不得不与我对拼,这才得落此结局。元夏之势,数倍于我,此一回给予挫败,下回敌至,其势更大,诸位尚且不能放松。”
  诸廷执俱是打一个稽首,口中称是。
  韦廷执道:“首执,此回可以让一众道脉的道友过来,一同商议下对抗元夏之事。”
  陈首执道:“理应如此,不是我一家之事,韦廷执,风廷执,便由你们二位代为走一趟吧。”
  韦廷执和风道人都是一礼应下。
  张御微微点头,尽管这一战元夏没有动用全部的力量,可天夏又何尝是如此?
  天夏所动用的力量,无论是镇道之宝,还是上层修士,几乎全都是天夏本身所拥有的,而没有动用其他道脉的道宝和修道人,这就是让其他道脉看一下,天夏有能力,有决心应付天外大敌,此也是提振心气之举。
  以此胜战为基,再是唤得诸道派到此,便更具说服力了。
  不过这里有一个独特的宝器,那便是元都玄图,此战之中此物最多也只是起了一个转挪作用,而并没有用在战阵之上。
  这是因为此图牵涉太大,只要有一点泄露的可能,都会给元都派那位祖师还有荀师带来麻烦,不宜让对面知晓,故是用时较为收敛。
  林廷执这时道:“首执,这一回若是论功,虚空世域的坚守可谓功不可没,林某建言,不妨继续加强这里的守御,作为一处主要经营之地。”
  众廷执以为然。
  这方虚空世域,本来玄廷只是想着作为吸引元夏注意力之用,所以里面安排的人其实并不多,也就是一些守御阵法的修士,若遇危险,也方便撤走。可现在看来,却有必要立住了,如此能为内层有效分担压力。
  而在诸人商议之时,韦廷执和风道人也是逐一走访了各个道脉,包括乘幽派那里也是去了一趟。待回来之后,风道人心下微微一动,却是训天道章之中传来一个传讯。
  他看过之后,便先与韦廷执别过,穿渡云海,来至一处平台之上,并寻到了被暂时拘束此间的岳清泽,道:“岳上真,我奉玄廷之命而来,希望你能劝说那位与你一同到来的上真也是降顺天夏。不知你可能做到么?”
  岳清泽笑道:“这位丰道友可与我不一样,他可是兢兢业业保护元夏司议的……”说着,他又话锋一转,道:“可既然是天夏所委派,岳某一定尽力而为,立求将此事办得妥当。”
  风道人道:“那我便等着岳上真你的消息了。”
  岳清泽打一个稽首,下来他坐上玄廷安排过来的飞车,随着此车在不辨方位的茫茫云海之上飞渡,半天之后,他落在一处与他居地略有相仿的法坛之上。
  偌大一个圆坛,只有丰神常一个人坐在那里,且是闭目不动,便是知晓他来了也不说话。
  岳清泽走上近前,一挥袖,摆开一方茶案,道:“丰道友,今日我给你带来了一壶好茶,天夏这边的茶也很好喝的很。’
  丰神常还是不说话。
  岳清泽道:“丰道友,我只说几句话,说完便走。”他也不等丰神常答应,继续道:“我等原来也并非是元夏修道人,只是世域被覆,才为元夏卖命,不过是迫不得己罢了。”
  丰神常这时睁开眼睛,讽刺道:“好一个迫不得已,如今也是迫不得已么?今日反元夏,明日反天夏,来日元夏来了,是否还要再反天夏?”
  岳清泽也不恼,笑道:“那倒不会了,如今我已把元夏得罪到底,已经没办法改换门庭了。”
  丰神常道:“岳上真打算的好啊,将邹司议擒了献给天夏,得了信众,当初不将我等一并捉起来呢?”
  岳清泽笑着摇头。
  他倒是真这么想过,也有一定可能做到,不过做了此事不一定落得了好。
  要是全给他做了,天夏方面有人白忙活了一场,那这个功劳算谁的?
  做人不能太绝,要留有余地嘛,现在抓了一个司议,显示了他的诚意,而把另外两人留给了天夏方面,可谓刚刚好。
  他看向丰神常,道:“我知道友你的顾虑,虽然元夏给我行了法仪,为我剔除了劫力,可是难知元夏还会有什么手段,不过我以往曾听说,天夏这里亦有办法对抗避劫丹丸,如今一看,果是如此啊。
  丰神常一怔,忍不住道:“天夏能化解避劫丹丸?”
  岳清泽道:“以往投奔天夏之人俱是安在,道友可要见上一见么?”他又言道:“元夏当初虽用法仪为我化去劫力,可同样也断了我上进之路,元夏一日存在,我便一日不得登攀,只有跟随天夏灭了元夏,才得解脱啊。”
  丰神常斜着眼看他道:“岳上真倒是心大。”
  岳清泽悠然道:“我辈修道人,求仙了道,总是要有些远大抱负的。”
  丰神常则是冷笑一声。
  岳清泽见没能说动他,仔细一想,便知晓了缘故,笑道:“岳某明白了,道友小心惯了,而且你又没似我一般得罪元夏,来日元夏若覆天夏,说不定还得解脱。”
  他笑着摇头,道:“我劝道友还是打消这等消息,今日失陷三位司议,元上殿若是找原由,不会怪凌司议,定是将罪责扣在我二人头上,你是回不去的,何况丰道友,是你和我是一同将人推入阵中的,还能回得去么?还不如帮衬天夏,我等至少还有希望重获新生不是?”
  丰神常再次把眼闭上,又不说话了。
  但是岳清泽知道,这位心中已经有所动了,只是一时抹不开面子,现在不能逼得太紧。
  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道友再想想吧,茶我留在这里,道友慢慢品,岳某就先离开了。”说着,他打一个稽首,便自乘坐飞车离去了。
  在他走后,丰神常睁开双目,看向案头上的那一壶茶,却是暗叹了一声,良久,伸出手去,拿起来饮了一口。
  元夏,元上殿下殿。
  虚空之中有一道灵光乘虹归来,最后落在了一处硕大平台之上,此间看守之人见状,知是有上真归来,立刻自里出来相迎。
  等了片刻,待光芒散去,里面却至显露出来的一个身影,他也是认识的,上前一礼,道:“原来支上真回来了,此行可还顺利么?”
  支道人面上没有显露什么表情,他只道:“别问这么多,我需速寻盛司议说话。”
  那看守之人听到此言,知晓此番定然事机有碍,再是一礼,就命人下去传命了,待等了一会儿,又有人到来,对支道人言道:“支上真,盛司议已在殿中,请你前去说话。”
  支道人吸了口气,便跟随此人而行,不多久,来至一处宏伟殿观之内,盛筝已是负袖立于此间等候,他上来一礼,方要开口,盛筝却看了看他,先一步说道:“看来你们此番是失败了?”
  ……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斥外先抚内
  盛筝方才见那镇道之宝“化机翎羽”自己先一步飞了回来,就知道此战定然生出了某些变故。
  现在又见支道人一个人回来,那么答案也是显而易见了。
  支道人吸了口气,道:“回禀司议,具体情形在下亦是不知,在下按照邹、卫两位司议事先的关照,前往攻袭那方世域。
  只是方才攻打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断了与两位司议的联络,在下觉得有所不妥,发讯询问凌司议,凌司议则回言,要我不管其他,只管攻击那方世域便好,说天夏那边自有他会处置。
  我也遵照其命做了,只是因为天夏这回加固了防备,所以一开始的突破有些艰难,可方才有些进展的时候,便连与凌司议之间的牵连都是断了。”
  说到这里,他叹道:“那时候在下便就觉得不对,但又不敢违命收了攻势回来,只得派遣人手过去察看,可是还未等结果探明,天夏那边已然遣人前来攻我了,我当时便料想,一定是凌司议那边也出的纰漏了,考虑到问题严重,故是唯有先一步回来了。”
  盛筝道:“你做得不差,选择很对,很果断,当时局势你的确该是先回返,不过什么情形都没有搞清楚,却是你的疏漏。”
  支道人惭愧道:“这是在下的不是,若是在下能在最早发现不对的时候就派人前去探查,说不定能知悉一些事机了。”
  盛筝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记得将经过写一份呈书报上来,就按方才所言,有什么事要问,我再问你.。”
  支道人行有一礼,便就退下去了。
  盛筝看着他离开,这位做得很好,好就好在此人回来了,不至于什么消息他们都不知晓,使得他们提前有了应对,也有话可以说。
  但这位也做差了,因为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为什么别人没有回来,偏你回来了?
  你为什么能回来?
  你为什么不战斗到底?
  有时候事情是不论对错的,而且这件事也需要一个人出来扛下,临阵脱逃之人无疑是最合适的,错的总不能是他们下殿吧?
  而且他方才说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就回来,就是因为事情完全说不清楚,那么只能任由他人扣罪名了。
  他觉得有些可惜,求全道法之人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寻到的,这等人物哪怕在元夏也是有数的,
  这一次参与攻袭的人,岳、丰二人算是来自上殿,是从外世修道人中调来的,而支道人则是下殿自行培养出来的,算得上是自己人了,所以其才会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跑了回来。
  虽然这等人物少一个都是心疼,也是在减损下殿的实力,可是要着眼大局啊。
  他站了一会儿,遁光离去,眨眼来到了一座飘忽不定的大殿之内,迈步进来,便见石台上坐着一个身上衣衫如白云一般飘荡无形的道人,此人坐在那里,举手投足皆入自然,似合天理。他上来执有一礼,道:“全司议。”
  全道人在座上回了礼,问道:“怎么样了?”
  盛筝将支道人所言重述了一遍。
  全道人感慨道:“这一次乃是一场大败啊,我元夏上一次遭遇这等挫败,已经是许久之前了吧。”
  一次折损三位求全道法之人,已不是什么小挫了,而且这次若是连支上真都要拿去,这等损失于元夏来说虽不至于伤经动骨,可也是十分的疼了。
  盛筝道:“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是该想着如何应付上殿发难,我们千方百计求战,这次同样受挫,且比上回受创更重。上殿好歹还及时补救,蔡司议早早便算去位,后又列入阵亡之列,我们可没法做这等事。”
  全司议却是云淡风轻道:“没那么严重,诚然此回失机,可若是战策做错了,我们再努力也没用,这战策可不是我下殿做出的,再说那两个人求全道法之人却也不是上殿所派遣,连他们也失陷了进去,上殿又岂能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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