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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5章

  按照此前廷议之上的定义,若是趁着这个时候进攻,能够对其造成杀伤,但是现在不到这个时机,而且天夏方面准备还不充分,暂无能力做此事,故是只是维持正常的攻势。
  张御作为前沿主持大局之人,则是唤来了诸廷执和各脉道人,他道:“我等来此近月,成功将元夏逼压在了此处,后方已然得有喘息,若能再是坚持下去,当可为天夏争取到更多恢复时日。而元夏方面避过轮转之期,定会前来攻袭,诸位需当做好防备。”
  在与众人讨论了下此后的安排后,他就令各人各去做准备。
  他则是回到了主舟之上,坐定下来,等待着元夏天序和天道碰撞,而在那一刻,元夏肯定是无暇他顾的,正好方便他试着再入余黯之地。
  又是数日过去,元夏一年即将过去,而下一年即将跟着循转下去。
  天夏这一边,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留意到这等情况,他发现这一瞬间,元夏天序在此之际,却是与天道无法完全重合,由此产生了一丝间隙,但是这等间隙并没有进一步扩散,被某种力量给强行稳固了下来,想来就是元夏诸多镇道之宝参与之功,所谓的维定天序了。
  林廷执和尤道人上次见过一回,但是那个时候,他们的道行还远不及如今,而且那只是一瞬间事,所以感触不深,可这一次,两人都是功行大进,故是感觉之中又有不同,并还隐隐有了一些感悟。
  不止是他们,所有功行到这一层次的修道人,都是有所体悟。
  张御站在主舟之上,一直等待着这一刻,待到那一丝空隙出现的时候,他眸光一亮,一缕气意再一次朝里投入进去。
  只是微微一个恍惚之间,他便感觉自身来到了一个空洞所在,这里是距离分别和时日上的流转,唯有自身感应存在。
  上回来时,他还没有证得根本道法,道行更有差别,所以他此刻所看到的或感觉到的东西与上回已是完全不同。
  由于元夏排斥一切变数,大道之印碎片便极可能都是落在这里,也是如此,他上回才取得了那闻印。这一回,他想试试看,能否再有收获,若是六印齐全,不定就有办法指引他走向更上一层境界。
  随着他逐渐往里深入,发现了一点点浮动于浑黯之中的光芒,知这是被元夏排挤的变数,上次他正是借助了这些,才能继续去到更深处。
  因为来过一次,道行又是提升了一些,故是他这回对于如何利用这些变数已是熟悉了,借此不停往里深入。
  同时为防自己沉陷此中,难以脱身出去,故又设立了一个“转心之术”,万一自己受了大道之迷,那么此术会自动唤醒自身,使得气意从中退出。
  他便是解化变数,便是定算后路,在不知深入多远之后,忽然之间,又是一个恍惚,他见得自己又是回到了飞舟之上,知道自身道法已至所能探询的极限,转心之术发动,将自己送了出来。
  他看向一边的时晷,轮转之期已过,那余黯之地又一次被掩去了。他思考了一下,这回自感比前回所及之地更为深入,但是并没有能得到什么收获。
  如果还有,应该是藏在了更深的地方,但这个可能不大。
  因为以他此刻的道行若取拿不到,那么唯有更上层的大能才能得到此物了。
  而大道之印碎片毕竟只是大道落于世间的触角,而并非是大道本身,所以很可能此中并不存在这等大道碎片。
  不过若是这里能坚持到下一年,那可以再试着找一次,若再找不到,那么这余下的一枚大道之印,或许只能从那些被扶托上来的世域之中找寻了。
  此时他转目看向下方的元夏空域,现在当务之急,则是要谨防元夏方面的动作。一年轮转之期已过,对于元上殿最大的牵绊已然过去,下来毫无疑问会迎来此辈的猛烈反攻了。
  ……
  ……
  第两百二十五章 陈器方制虚
  元夏轮转之期一过,元上殿这里的束缚立时松脱了许多,也是开始准备正式驱赶天夏来犯之势了。
  天夏这事必须要解决的,而且越早越好,其势钉在那里,就像是屋顶上有一个破漏,怎么也堵不上,他们不会允许这等事继续存在的。
  不过在反攻之前,两殿准备做最后一次努力,会摆出自身的筹码,派遣使者与天夏再谈一次,若是能够令天夏自知不敌,自行退去,那就免除了大动干戈,即便要动手,也要去到天夏那里动手才是。。
  因为与天夏谈议一事是由向司议提出的,故是元上殿也是遣人到了他这里,向他交代了此事。
  向司议听到命他为使,笑了一笑,道:“如今与天夏有何可谈的,不打过一场,天夏怎么可能主动退走?还不如打过再说,那么成功可能还大些。”
  传讯修士言道:“向司议,既然两殿安排你去,便请你不要推辞。过司议说了,两殿也希望你能尽力去做,无论成败,都不会苛责于你。”
  向司议沉吟道:“这样么……”他抬头道:“我要先看看文书。”
  那传讯修士看了看他,没有拒绝,默默将文书取出递给了他。
  向司议拿到手里打开看了下,不觉失笑了一下,不出所料,此前递给天夏的文书语气较为缓和,条件也算不过分。而现在一年轮转之期一过,却又是变得强硬起来,与其说是讲条件,还不如说是下通牒,试问天夏又怎么会答应?
  不过若是天夏能坚持到今年下半载,相信两殿定然又会软弱下来的。
  在他看来,稍微放宽一些条件,解决此事是最简单的,渡让一些好处也没什么,先把眼前应付过去,以后可以想办法再拿回来么。
  脸面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因为你与天夏继续对抗下去,实际上丢掉的东西比付出的还要大,那还不如早些让步。
  可惜,现在莫说是两殿,连下殿都还轮不到他作主。
  他收起文书,道:“可以,既然两殿让向某与天夏一谈,那么向某就走一趟了。”
  那传讯修士对他一礼,道:“那在下如此回去复命了。”
  向司议也是动作利索,待此人走后,他稍作准备,便出了驻殿,径直来自金郅行所在,在令人看守通报之后,便被请入进去,到里间了金郅行,他便说明了来意,并言自己此番要亲见天夏方面的主持之人。
  金郅行讶道:“向司议敢去与谈判么?”
  同时他心里警惕了起来。此前元夏根本不派使者去往天夏阵中,只是通过他来传递消息,就是因为知悉天夏有通过外身斩杀正身的手段,向司议敢去,莫非是元夏能够应对此事了?这是重要事情,他必须弄清楚。
  向司议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与天夏几次往来,我知道天夏做事是讲规矩的,再说斩了我一个也于大局无补,要是贵方这般短视,相信两殿之中肯定有许多人很高兴。”
  金郅行点点头,方才片刻之间,他已是用训天道章将消息送过去了,并得了准确回言,他道:“既然向司议敢去,这便请随金某来吧。”
  他正要拿出符诏,向司议却是笑着拦下了他,道:“慢,上次的符诏无需再用了。”他又拿出一枚符诏,笑道:“用这个便好。”
  金郅行看他一眼,将此符接了过来,随后向外一展,顿有了一条清晰通路出来。
  两人相互请了一礼,便借此而行,须臾之间,便就来到了天夏阵前,并向前方守持之人传递了一声言语上去。
  过有片刻,上方云光一分,有虹道落下,上面载有一驾飞舟,待两人上去坐定,便接了两人进入云阵之中,未过多久,行至一处阵坛之上。
  向司议打量了一下,与方才来时一般,四周只有浓浓的阵气云霭,什么看不真切,分明都是被阵机所遮掩,看来天夏准备的很充分。
  不过他清楚,这一战依靠的可不是这些。
  随着两人走入法坛深处,见张御正负袖等在那里,向司议主动上前一礼,道:“张上真,在下向丞,有礼了。”
  张御点首回礼,道:“向司议跟随金驻使到此,想是贵方有事传递。”
  向司议笑道:“不敢,只是奉元上殿之命,给张上真送一份文书来,只此一个意见,是否采纳,贵方自作主便好。”说着,他拿出文书递了过来。
  张御接来一翻,看罢之后,他面上没什么变化,只道:“我稍候拟一封文书,请向司议带回去。”
  向司议微微欠身,道:“向某等着。”
  张御令人在此招呼向司议,自己则是转了回去,召集诸廷执商议了一下。
  文书本身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在回书之后,想必就是元夏发动进攻之时了,当布置好临战的准备。
  尤道人在议中问道:“张廷执,与元夏之斗,关键还在于那镇道之宝,尤某敢问一句,轮转之期已过,若是元夏再拿出一件来,不知可有应对么?”
  双方较量,是建立在镇道之宝相互对峙的基础上的,如果镇道之宝压不过对面,那么下面一切斗战都是无用。
  张御则道:“此事诸位且耐心等候便是。”诸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略微有底,故也不再多问。
  隔了三天之后,向司议便是带着天夏回书回到了元上殿,一到此间,他便被全司议唤入了殿中。
  全司议见了他面,并不问那文书之事,而是问及天夏布置。向司议回道:“向某看来,天夏守御严谨,四周井井有条,显然并不畏我。”
  全司议又问一些其他事,这才问起文书,拿来看过后,道:“此必不能于两殿上过,过得几日,你再走一趟。”
  向司议明白元夏方面同样也是需要时间调整,正好用此来为缓冲,故是应了下来。
  下来半月之内,他也是两边来回,而双方也是往来书信多次,很明显都无法达成一致,反正是元夏说元夏,天夏说天夏的,但真正结果还是要看能不能在正面压倒对方。
  到了元夏元月过去,万道人来至上殿之中寻到了过司议,道:“在不损及天序维护之下,我们勉强可以多抽调出一件镇道之宝。”
  过司议道:“如此便好。”虽只能多抽调一件,但是只多一件相信已是能在场面上压制对面了。
  他又问道:“那件事机如何了?”
  万道人道:“虽然排除了诸多线索,但是好像有莫名力量阻碍一般,暂时还无法得出正确之结果。”
  过司议沉声道:“此事紧要,不能有丝毫偏差,亦不能胡乱猜测,需要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慢便慢些吧,既然能镇道之宝上压过对面,那就先在场上争取赢面,先把宝器放了出去,若是天夏知趣,自行退走便好。”
  万道人执有一礼,道:“我这便去。”他退出来后,便召集上下两殿司议,准备下来祭动宝器,驱逐天夏之敌。
  天夏,清穹上层。
  陈首执正坐于云海深处,他尽管身处后方,可是对前面的一举一动都是极为关心。他也知道前方元夏已经缓过一口气来,前方能否顶住,就在于镇道之宝的较量之上。
  而此刻他也是在等待之中。
  不知多久过去,忽然云层开隙,有一道清澈光气从上端落下,直直照落在了他的阶前,他精神一振,自座上起身,待那光气散去,便见一枚光丸飘悬在半空之中。
  终是到了!
  他对天穹之中打一个稽首。
  他一见此物,便知此乃是由庄执摄祭炼出来的镇道之宝。其实祭炼宝器用不了多久,但更多的是温养,现在想已是祭炼完成了。
  他上前拿过此物之后,稍稍运意,就抬袖往外一送,此物就化一道玉白光芒,直往两界通道的另一端落去。
  张御这边也是在等候之中,这时心中感应顿生,立刻伸手一拿,须臾之间,手心之中接得一物。
  他拿至眼前一看,这这是一枚云气飘绕的玉丸,观之温润细腻,若白雪一团,上面有两孔,看似向后相通,表面玉光凝而不散。
  他也算是接触过不少镇道之宝了,心中本能觉得,此物伟力之盛怕是不下于青灵天枝及炼空劫阳。
  他又心光入内一转,顿知此物之用,不觉点头,有此一物,哪怕对面再增加一二件镇道之宝,也能加以应对了。
  不过若是元夏方面这回祭出的镇道之宝不止此数,那定然是有诸世道插手了,元上殿若和诸世道,那便意味着他们将面对元夏大部分力量,若是那般,也就不必再坚持下去,直接退走便是。不过这等情形应当不太会出现。
  转念过后,他收定此物,继续定坐,只等元夏出招。
  他得有此宝不过两日之后,便即感应得对面镇道之宝的气机陡然一盛,知晓对面动手了,且其中一股气机前所未有见。
  他举目看去,便望见虚空远端骤然变得一片猩红,有一条条血茎舒展于虚空之中,其先是一团,但是越展越广,很快虚空尽染赤色,其势不绝,逐渐往两界通道这边蔓延而至。
  ……
  ……
  第两百二十六章 真观澄虚空
  元夏所使用的这件镇道之宝名唤“赤魄寂光”,其本体看着是一根血珊瑚,故又名‘血玲珊’,其能以赤光削杀气神,寂灭生机,算得上是元上殿中的上乘宝器了。
  但越是威能较大的镇道之宝对于维护天序越是有利,故是一般不会动用,至多只是借用一下此宝器的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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