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她知给赵铁柱服下药剂,胜算极大,可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作弊呀。
见系统眼巴巴贴上去,她玩味地笑了笑,“你好像说过,我绑定的是锻造系统,不是比武系统。”
耳边晃动的机械音骤然消失。
“各位,赵某虽是一介莽夫,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还请诸位给我一次机会。”赵铁柱目光炯炯,声音洪亮如钟,盖过四周嘈杂。
说罢,他解开束在腰间的布带,露出布满肌肉、线条分明的上身,坚实的胸膛。
随后走到青铜鼎前,缓缓绕一圈,深吸口气,握住鼎耳。
他双眼微闭,肌肉似紧绷的弓弦,全身蓄满气力。
猛然睁眼的一刹那,爆发出两道锐利的光芒。一股无形的暗风瞬间在周身凝聚,逐渐凝重。
“我去还真别说,看着有两下子。”
“呵,我看他就是虚有其表,中看不中用。”
赵铁柱一声低喝,猛然发力,肌肉如同虬龙般暴起,青筋毕露。
“起!”伴随震耳欲聋的吼叫,他双臂振动,焊死的青铜鼎竟缓缓脱离地面。
众人难以置信,捂嘴瞪眼,却是不敢吐出半个字,生怕惊扰这惊天一幕。
赵铁柱涨红的脸咧嘴笑起来,并未止步,不断调整后脚跟的着力点。
众目睽睽下,巨鼎起初是轻轻摇晃,缓慢艰难地升起,直至完全脱离地面,悬于半空中。
动作稳稳停留数秒之久,阳光透过鼎底的空洞,洒在他的脸上,好似初阳打开一条史无前例的道路。
翼国赢了。
……
“我没做梦吧,你、你快掐我一下。”
“没有、没有眼花……是真的!”一个满头苍发的老头子呜咽着,“你知道老朽等了多久吗?孙子都娶亲了。”
台上,寒风不敌暖阳炽热。
张铁柱满身冰寒尽数消散。他放下举过头顶的鼎,“砰”地闷声大响,掀起一层巨浪似的灰尘。
这幕霎时引爆全场,汹涌的惊呼声一阵接着一阵,如海浪般席卷涌来,几近将竞技场吞没。
成功了。
叶楚悦望向欢呼雀跃的百姓,鼻头被风吹得发酸,一抹湿润在眼眶内蓄满,阳光洒在脖间的璎珞上。
热得心口发烫。
夜晚,月黑风高。
醉仙居上,寒风吹得屋檐上的红纱飞舞,梨花簌簌落下,摇晃的树枝倒映在杯影中,扭曲诡异。
偏僻角落处,两道黑影对面而坐,清冷的月光洒在半遮面的面具上,折射出寒芒的化作利刃斩断落下的残枝。
“轩国那边不好交代啊。”年纪稍大的冷哼一声,“早知今日,就该在段南萧入府前除掉她。”
“也不知怎地,大婚之时派去的两人竟失手了,难道段南萧之前的伤是假的?”另一人扣动桌上的瓷杯,眼底阴鸷闪烁,“不过,她已入局,何愁没有法子对付。”
“王爷既然知晓瑞阳驸马的真实身份,何不顺水推舟……”
话到半句,对面的人动了,手里的折扇“啪”地响,轻笑道,“本王一人信有何用,不过,相爷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蓝衣俊容,束发折扇,正是方季青。
“叶川柏生性多疑,锦城最近不太平,流出点什么再正常不过。”宁世忠不紧不慢喝口热茶,从怀中掏出张纸条,递与方季青,“宫里来的。”
方季青接过纸条,看了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朗笑几声,“没想到啊,段南星也是会藏的。”
“这下……有好戏看了。”
第57章 任职
◎ 锦城玄武门,铸造局。
晨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门前堆◎
锦城玄武门,铸造局。
晨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门前堆积雪上,寒气顺木质门槛爬上破旧的牌匾,笼罩一片沉闷的黑气。
叶楚悦收回目光,拍了拍笔挺的官服走近大门,门口的侍卫紧瞄她手上的令牌,在原地打量老一会,才放她入堂。
距离四国宴会过去五日,叶皇龙颜大悦,趁这波热风未过,下令扩建乔氏铁铺,并参与改造铸造局。
既授予她官职,此事自是由她担着。
只是……世人皆传楚小姐靠着瑞阳公主这座小山,偷摸在背地里赚取大量金银,极为狡诈。
叶楚悦却巴不得这样,至少认为她与楚小姐是两人,以后行事更加方便。
朝廷任命的铸造局官员本就少,眼下堂内清净,放眼望去,几位老官员围坐一桌,捏紧的茶水摆了又放,身子却是往这边挪动,时而瞟她眼。
叶楚悦心神微动,缓步走向最高处的案牍,寒风吹过,一层厚厚的灰扑面而来,她挥袖后退几步。
“咳咳咳!”
脸上虽蒙着面具,却挡不住刺鼻的味道。
“哟,您就是新上任的楚大人吧,老夫高宇费,叫我高老便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官员迎上来。
叶楚悦抬眼看向他,心中不免冷笑。
来之前她调查了一番,此人是高家旁支的一个族长。高家人都想着攀附方季青,至于铸造局的官员,起码有九成是他手下的人。
她放下长袖,拱手回道,“高老安好,诸位大人亦是。”
这声无人应和,一个职场新人,无人帮衬又是草根出身,这些大老爷岂会向小辈低头。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索性无视好了。
叶楚悦取下木架上的账本,找到张还算整洁的桌子。刚要落座,一名小吏匆匆跑来,手中拿叠公文,神色紧张。
“楚大人,需您即刻处理。”
她接过公文,快速扫视,不由得紧锁眉头。
铸造局发配的五百件兵器,遭土匪劫持,如今下落不明。
那处地往东去是安国,如今冬季寒冷,安国渔业停滞,往年这个时候会来边境挑衅,偷取粮食,或掠夺牲畜。
如今四国宴会翼国得胜,难保不会心生嫉恨,在背后搞小动作。
此事关乎边疆安危,刻不容缓。
她抬头准备吩咐时,冷不丁对上一排虎视眈眈的老狼眼。
狼的前爪摁住雪地,后腿紧绷发力,只差一个失误,便能将她撕个粉碎。
“楚大人,你处理得了吗?”高宇费阴阳怪气道。
周围官员纷纷附和,“太清学院的夫子,都不敢说处理得了,她恐怕大字都不识几个,万一看错公文……”
“受苦的可是边境那些官兵呐。”
嘲笑之意溢于言表。
叶楚悦心里窝了团火,深吸一口气后,将公文轻轻放下,一双凤眼扫视全场。
“我能助翼国得胜,能不考功名坐上那把椅子,你们在铸造局数十年,也不见得为朝廷效力多少。”叶楚悦不想争辩,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官职既是陛下亲任,便有责任处理这里的一切。”
话音未落,一名老官员突地站起身,指她鼻子呵斥,“你一个小小女子,有何能耐?铸造局之事,岂容你插手!”
“别以为库部只你一个员外郎就了不得了,不日上头会派人担任尚书一职,你也只是暂代管理而已。”
叶楚悦眼神一凛,真当她是好捏的软柿子?若不挫他们威风,恐怕要被踩在泥里。她猛地站起身,右手悄然摸向腰间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