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那个中二少年！
  他转身看向中居家的宅子。
  燃起的二楼里有个小小的黑影。
  结城未已甚至没有思考，冲到琴酒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枪，朝那个人影射去。
  急促的警报声骤然停止。
  结城未已拿着枪就翻过一切阻碍，径直向那个倒下的黑影跑过去。
  伏特加看着琴酒的黑脸问：“老大，斯米诺他……”
  “让他明天自己来解释清楚。”
  黑色的风衣扬起衣摆，琴酒冷着脸坐上车。
  ……
  结城未已穿过火海上到二楼。
  “中二少年”仰躺在地上，眉心有一漆黑的弹空，地上却不见半滴血。
  结城未已捂着口鼻蹲下查看。
  他的右手刚碰上他，地上的尸体便闪烁起来，几秒后消失不见。
  消失的整个过程都和白天里在宾馆突然出现的三个人消失的场景一模一样。
  无数恐怖故事在脑海一遍又一遍放映。
  结城未已什么都不怕，除了鬼。
  纵然他知道这和系统他们这种高高高科技有关，但还是不妨碍他往灵异的方面想。
  结城未已不敢在这里多做思考，捡起地上的子弹离开了。
  火光很快蔓延，原本安静的夜里喧闹非凡。
  消防员救了一整夜的火。
  第二天早晨，人们无比庆幸这么大的火死亡人数仅仅是一。
  放火烧宅的凶手已经回到坐上回去的车。
  结城未已回来后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电话亭。
  他照着通讯簿上的号码拨给雾山天和。
  “喂？”
  “是我，结城未已。”
  “要帮忙吗？”
  “……不用。”
  结城未已接着说：“有个情报告诉你。”
  “你等一下。”
  电话里传来的背景音很快消失，应该是雾山天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说吧，什么情报。”
  结城未已说了几个名字。
  雾山天和：“嗯？”
  “组织在警方的卧底。”
  雾山天和诧异地问：“这么多？”
  “我知道的东西不多，或许还有其他的卧底。”
  “交给我吧，我会调查清楚的，你注意安全。”
  结城未已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放心，我很安全的。”
  雾山天和愣了一秒道：“如果你愿意，我会向上面报告你的情况，就算组织被灭，你也不会被牵连。”
  结城未已反问：“你要做我的担保人？”
  “嗯。”
  “哈哈，看起来还不错，不过还是算了吧，你们警方也不太安全。”
  雾山想说：你可以信任我们的，他的上司的也会替他保密，不会让组织发现的。
  但他还是没说出来。
  “好吧。”
  “那拜拜了。”
  电话“嘟嘟”两声后彻底挂断。
  雾山盯着通话记录缓缓眨眨眼睛，眼里流露闪过一丝难过。
  结城未已对他而言像是抓不住的蝴蝶，轻飘飘的、脆弱的、只敢捧着手让他自愿落下。
  关于前世的记忆一片朦胧。
  在遇见结城未已后，他开始陆陆续续梦到他。
  梦醒时，满腔酸涩，记忆却依旧模糊。
  雾山天和放下手机，呢喃着：“你是谁啊……”
  第13章 生病
  “我要出门了，斯米诺你要我带点什么回来吗？”
  诸伏景光站在玄关处，看向蜷缩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望着电视的结城未已问。
  十二月底，一场雪在夜间悄无声息地下起来，去找主系统的小系统一直没有回来。
  熬了个通宵的结城未已在凌晨三点发现下雪了，穿着睡衣裹了个外套就兴冲冲地往外跑。回来没多久就发起了高烧。
  要不是安室透一上午没看见他，心存疑虑地去敲他房门，那结城未已烧死在房间里都没人知道。
  “不了……”结城未已的鼻音很重。
  “那你在家里待着，安室他们做完任务很快就回来了。”
  结城未已懒得理睬他。
  他不过是发了场高烧，被他们当成小孩子一样照顾，真是太丢脸了……
  不过这不怪他们太操心，毕竟任谁看到一个发烧到三十九摄氏度还觉得自己盖个被子睡一觉就能好的人都不会太放心。
  况且结城未已的年龄本来就不大，又是偏乖巧的长相，生病时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悯。
  结城未已正半阖着眼发呆，脑门突然被冰得一激灵，他抬眸望去。
  刚刚还站在玄关准备出门的诸伏景光正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
  “还没退烧啊……”他自言自语道，“要不要在买些药？”
  “……不要。”结城未已有些无力地说。
  诸伏景光微微弯下腰看着他问：“要不要回房间里躺着？”
  结城未已摇摇头没说话，反而蜷缩得更紧了。
  “好吧，”诸伏景光没有强求，“那我先出去了，安室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诸伏景光实在啰嗦，结城未已直接闭上眼睛不理不睬。
  开门声和关门声响起，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暖色的灯光充斥了整个客厅。
  结城未已蜷缩着缓缓躺下，热闹的电视声和雪花砸在玻璃的“擦擦”音让他安心入睡。
  梦境与现实交织。
  狭长的走廊不断延伸，炽热的火焰张牙舞爪地吞噬着。
  深处有声音传来。
  “未已……”
  结城未已愣在原地。火舌在他身上燎过，炙热感遍布全身。
  是谁？
  “未已……快跑……”
  嘶哑的声音变得扭曲尖锐，像是要撕破被大火焚烧的空间。
  他看见自己迈开腿跑了起来，向走廊的深处跑去。
  无情的大火瞬间吞噬了他。
  下一秒，他在刺目的白光中睁开双眼。
  嘈杂的声音迭砌在一起，或年轻或年老，嘟嘟囔囔听不清楚。
  结城未已茫然地看着他们。
  他变得很矮，只能看见那些人的腰。
  他的右手突然被握紧。
  结城未已侧头望去，没等他看清身旁的人是谁。
  周遭的环境渐渐褪去，熟悉的暖色灯光印在眼底，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好像还没开始退烧。”
  “确实，还是三十八度八，看来退烧药不管用。”
  “要送医院吗？”
  结城未已睁开眼，看着在灯光照射下无比耀眼的三个人。
  “斯米诺醒了。”
  面对着他的安室透最先发现他睁眼。
  结城未已有气无力地说：“不去医院……”
  诸星大握着温度计道：“快三十九度了，还是去趟医院吧。”
  结城未已毫无杀伤力地瞪他一眼，“不要。”
  诸伏景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还是叫医生到家里来一趟吧。”
  安室透看了眼斯米诺说：“只能这样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