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美梦醒来,这些话岂不是再也听不到了?
宇文玉琴见谢瑶卿难得认真,更加语重心长道:“明日赏花宴,你再不喜欢,也得露个脸再跑,各府的小公子都打扮的娇花一样,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还有向府那个小少爷,听说生的闭月羞花,是一等一的人物,你喜不喜欢,总得看过了再说。”
谢瑶卿眨了眨眼睛。
向府的,小少爷?
第70章 却把青梅嗅--美好if线(2)“向……
正是春日好时节,御花园里争奇斗艳,开了满园子或明艳或淡雅的名贵花朵,混杂在一起,沁人心脾的甜香就引来了数不清的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
今日宴席名为赏花,实际上却是皇帝为几位年纪到了的皇女相看夫郎,如今皇帝膝下有十二位皇女,长女次女皆已完婚,三皇女谢琼卿正值妙龄,生父又是世家出身的贵子,盯着她的小郎君便格外多些,只是若比起谢瑶卿来,这位出身不凡的三殿下又要逊色几分。
楼兰帝卿所出,独得皇帝青睐,尚未及笄时便封了亲王,如今更是被皇帝带在身边,日日都上朝听政,这是哪个皇女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何况朝中还隐隐有这样的传闻,那楼兰王正与臣属们商议,完全归顺大周,从楼兰国变成大周的楼兰州呢,若真是如此,那贵君就不再是异族,七殿下身上也没了异族的血,那太女的宝座,是不是就将变成谢瑶卿的囊中之物了?
如此说来,如今攀上谢瑶卿,就是攀上了日后的太女,更有甚者,就是攀上了未来的皇帝啊!
思及此处,那些人比花娇的小少爷们看向谢瑶卿的眼神就更加热烫如火起来,他们家里都是京中显贵,生的一个比一个的好看,怎么就不能争一争凤君的位置呢?
何况七殿下年纪尚小,还没见过那么多男人,没准自己就能变成她心尖上的人呢?
谢瑶卿并不理会那些炽热的眼神,只是驾轻就熟的应付着前来示好的宗亲,和那些曾与自己形同陌路、甚至势如水火、不死不休的姐姐妹妹。
她瞧着那几张言笑晏晏的脸,却只觉得陌生。
在另一个时空,夺嫡之争混战了三年,甚至险些伤及国本,几位成年皇女接连死于非命,直到谢瑶卿在边关领到仪鸾司的密旨,率守义军连夜奔袭,南下勤王,大败谢琼卿,这才止住内乱,让大周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可当谢瑶卿略带诧异的接过皇长女特意为她寻来的徽墨,她才逐渐意识到,她们原本,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啊!
那时候,究竟如何一步步走到手足姐妹分崩离析的地步呢?
皇长女见她发愣,笑着问,“怎么,不喜欢我给你挑的礼物。”她说着,伸手轻轻捏着谢瑶卿的耳朵,色厉内荏的威胁她,“我可提前告诉你,不许不喜欢,这是你姐夫熬了好几个夜从珍宝阁里挑的呢,你别不识好歹啊!”
她话说的十分客气,脸上却始终笑盈盈的,仿佛她们二人只是寻常人家姐妹一般亲密。
谢瑶卿看着她陌生的脸上绽放的亲切的笑容,缓缓的眨了眨眼,谢瑶卿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笑容,却看不住半分的弄虚作假。
她这才不可思议的相信,原来皇长女的这个笑容,是发自真心的。
于是她伸手接过礼物,很郑重的让身后跟来的贴身太监来宝收好,她看着皇长女,一时眼眶竟有些发烫。
“既是姐夫亲自替我挑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徽墨难得,姐夫恐怕费了不少功夫。”
皇长女嗨一声,洒脱的摆了摆手,“自家姐妹,花多少功夫都是值得的。”她说着,又瞧见谢瑶卿身上的锦衣,想来是宸贵君为了今日赏花宴特意为她挑的,一身湖蓝直裰,腰间系一条翠色宫绦,点缀一件光泽莹润的玉佩,这一身衣服并不张扬,却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浑然天成的风流与俊美,皇长女意有所指的笑起来,“你若是心疼你姐夫呢,不如也抓紧找个夫郎回来,让他为你费心呢。”
自己这个小妹妹从来不喜欢听这些话,皇长女本以为她会暴跳如雷呢,没想到谢瑶卿白皙的脸上却忽的飞上一层红云,并不着急反驳,只是复附和着笑了几声。
皇长女便挑了挑眉,下意识望向那些借口赏花,却只知和花儿朵儿争奇斗艳的小少爷们,这些庸脂俗粉里面,竟有了谢瑶卿在乎的人吗?
她正仔细为妹妹打量着那些男子,斜里却忽然插来一阵轻佻的笑声。
“姐姐,七妹妹,真是叫我好找,我在那被那些堂姐灌酒,你们却在这快活!”
皇长女撇了撇嘴,不太想搭理这声虚伪的笑容,然而她却忽然发觉,谢瑶卿的脊背几乎在刹那间,如弓弦一般紧紧的绷直了。
谢瑶卿缓缓收敛笑容,用发冷的目光看向来人。
谢琼卿一身酒气,衣衫不整,像只花蝴蝶一样像她们飞了过来。
谢瑶卿看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一时有些想吐,皇长女更是不客气,呛声道:“我们闲人两个,自然比不过你,今天与尚书吃酒,明天与学士品茶,心心念念的全是为母皇分忧。”
谢琼卿急忙为自己辩解,“政务繁忙,我不忍见母皇辛苦,所以才想为母皇分忧的。”
谢瑶卿心中轻笑,果然不管在哪,谢琼卿都本性难移。
“母皇若是知道了三姐姐的这份孝心,心中一定感动,不像我,只想着母皇春秋鼎盛,哪里需要我们这些当女儿的去添乱呢,大臣们也是母皇的大臣,是给母皇办事的,我年轻气盛的,反倒给她们帮倒忙,我不如三姐姐志向高远,只想胸无大志的在母皇身边当个狐假虎威的亲王罢了。”
谢瑶卿忍着恶心,微笑着,不给谢琼卿反驳的机会,一口气说完了一长串话,而后她微微匀了匀气,继续微笑着,平静的看着谢琼卿。
皇长女却有些惊诧的看着她,慢慢品出了她话中的讥讽。
母皇既是春秋鼎盛,那早早收买人心的谢琼卿岂不是狼子野心?添乱,帮倒忙...究竟说的是谁呢?还有最后那句志向高远,一个皇女,她若志向高远,不就是想当皇帝吗?可母皇正值壮年,什么时候轮得到她白日做梦了?
皇长女见谢琼卿脸色发白,便知道谢瑶卿说到了要害,她轻声嗤笑,“三妹妹这样的孝心,可得让母皇好好知道才是。”
谢琼卿面楼不忿,偏偏被说中了心思,眼前两个人她又招惹不起,只好糊弄了几句,借口和某位堂姐有约,脚下抹油溜走了。
皇长女心旷神怡的看着她,满脸赞赏,“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你方才那句话,真是给我出了一口恶气,说吧,那些男子你看上谁了,就是绑,我也要给你绑过来。”
谢瑶卿早已经将那些莺莺燕燕看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听了这话,便从善如流道:“向府仿佛有一个叫向晚的公子,姐姐知道他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