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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好了,就这样。
  他的手不由放在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玉笛之上,犹豫良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它抽了出来,缓缓地抵了进去。
  但是很困难,根本进不去。
  他一只手摁在她的脉搏之上,仔细地估计着她的身体情况。
  而明绘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上,这样的异样激发了她最原始的冲动,她的空闲的那只手极为不安分的挣扎着,想要获得解脱。
  裴瑛长眉蹙起,呼吸是压抑不住的粗重,随后将她的乱动的那一只手控制住,用自己的锦带捆住,然后绑在床头。
  好罢。
  一再的让步之后,便是无尽的妥协。
  手缓缓地放了上去。
  他的手很凉,常年接触各种公文,以及练箭习武而磨出厚厚的茧子来,他慢慢地罩住,想要靠摩擦来获得开场。
  但这远远不够,她并没有因此获得解脱,反而更加难受。
  但裴瑛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他绝不应该趁人之危。
  但是她的呻吟就如同热油一般浇在他如同雪原一样的心上,他似乎也跟着她沸腾了。
  冷汗不断得下来,他觉得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想在热汤滚了一回,巨大的违背世俗道德的压力,与进犯自己妹妹的行为叫他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是他必须这么做,她必须活着。
  等到差不多了,冰冷的玉笛方才又抵了上去。
  她似乎很抗拒这些冰冷的玉器,想要躲开,却又被一只大掌强行按住。
  虽然裴瑛已经在克制,但是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来,他祈祷她的药性能够快些过去,祈祷她能够平安度过此劫。
  可是冰冷的玉器丝毫并没有用,她反而越来越痛苦,他手下的脉搏也因此时促时无。
  裴瑛吓得手一松,险些深得过了头,他急忙将玉笛丢在地上,犹豫再三,终于咬牙去解自己的衣服。
  等到明绘渐渐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却好像闪着白光,她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只能在此起彼伏的浪潮里艰难地张着嘴呼吸着。
  裴瑛拼命控制自己,不想让自己沉沦在这里,可是这样迷乱的违背道德伦理的事,却叫他欲生欲死。
  不知什么时候,明绘在一声粗重的喘息中彻底清醒了过来,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抹沉重的异常,顿时红了脸,她如此熟悉,如此怀念的感觉,此时此刻再度重现。
  她不敢掀开盖在自己头上的东西,只能装还在昏迷,很快,她感受到柔软的布巾擦过。
  簌簌衣袍摩擦之声逐渐远离,直到再也听不见声息。
  又过了许久,帐子外的红烛炸开一个火花,窗外丝丝雪雾打在窗子上,像是万千春蚕一同吐丝一般。
  她坐了起来,盖在她身上的衣服也滑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衣裳,每一次呼吸都是独属于他的那馥郁到极致的冷香。
  裴明绘紧紧抱着他的衣衫,像是溺水之人抱着可以救命的浮木一般,静静地流下了泪水,泪水顺着她浮漫着潮红的脸颊落下,滴落在那白色的衣裳之上,缓缓地洇透进去。
  第60章 情非得已
  裴明绘又回到了长安, 不过她不再是裴府的小姐了,但是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敢就此事多说些什么。
  他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着, 揣着明白装着糊涂,一直到了又一场大雪的到来。
  又是一场泼天的大雪, 一夜过后,门前都积了半尺厚的雪,春喜方才出门,险些连门都没推开。
  “夏荷,帮我把伞拿过来。”
  春喜看着外头还飘着雪花,铺面而来的冷气冻得她把脖子都缩了起来, 便招呼一旁打瞌睡的夏荷。
  “就在那儿呢, 你不会自己拿吗?”
  夏荷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春喜一下子就恼了,恨不得撸起袖子就去掐她, 但顾忌着此时此刻裴明绘怕是还没有醒, 便也就压下了火气, 咬着牙:“等小姐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荷也不怕春喜,两个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就听懒懒一声女声传了过来:“好了, 都别吵了。”
  二人这才都住了嘴,春喜自己拿了伞去了外边,夏荷走了过去, 将架在薰炉上的白狐裘取了过来披在裴明绘的身上:“这会子没关门,仔细着凉。”
  自此前一遭大变, 裴明绘的身体却也是大不如前了,可是她的心,却也因此安定下来了。
  她不知这种事究竟是对是错,可是是非对错,在眼前的快乐与幸福之前,这些彷徨又算什么呢。
  “怎么会呢,一时的风寒罢了,总闷在屋子里,也不大好。”
  裴明绘虽然这般说,可还是将披在身上软和温暖的狐裘又紧了紧,走到长案之后,靠着凭几坐了下来。
  可心底隐隐的不安,却还是让她没法安心。
  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他吗。
  可分明自己已经得到了,又为什么会不安呢。
  裴明绘手臂交叠搁在凭几的曲栏上,多日的病让她清减了许多,原本微微圆润的面庞业已有尖尖的下巴,她将下巴搁在手臂之上,看上去若有所思,实际上却在发着呆。
  恍然,她似乎明白了。
  她的脑袋歪向了一边,轻轻地靠在胳膊上,目光看向袅袅升起檀香的错金博山炉,看着那泛开来的香雾,瞳眸也渐渐涣散开来。
  名分。
  众人虽说都不知情,依旧叫她小姐。
  只有她知道,她已经不是小姐了,她是裴瑛的情人。
  其实就实来说,她怕是连情人都不是,裴瑛只是为了救她,也只是为了救她。
  裴瑛将自己论做她的一味药罢了。
  他到底是个好哥哥,什么都愿意为妹妹做。
  想到这里,裴明绘苦笑出了声。
  只可惜了,她却不是个听哥哥话的好妹妹。
  她本以为二人再无可能,往后余生也各是在天涯的两端,就算想念,也只是回忆过往那些甜蜜美好的事,却也绝无可能再见真实的彼此。
  偏偏绝处逢生,叫她又见到一丝光亮。
  裴明绘把头又埋进了臂弯里,狐裘的绒毛是毛绒绒的,在搁着熏香的熏炉上久久地熏了一宿,这馥郁的檀香业已深入到了每一根狐狸毛上了,让她的一呼一吸都感受到了这温暖舒缓的香气。
  她知道,裴瑛不可能娶她,她这辈子也不会成为他的夫人,在外人眼里,她依旧是他的乖妹妹。
  在她的眼中,裴瑛却已经她心目中的爱人了。
  可在裴瑛眼中呢,她又是什么呢?
  怕依旧只是一个任性的离经叛道的妹妹罢。
  她本就不奢望成为他的夫人的。
  只要能长长久久地陪着他,有没有名分,又算什么呢。
  *
  夜深了,连风雪都安静下来,将原本在屋中守夜的春喜遣去休息后,裴明绘这才出了门,绣履踩在松软的新雪上边,素色的裙摆拂过冰冷的雪粒,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
  她走过回廊,穿过月门,停在了裴瑛的院子前。
  她的手轻轻地拂在紧闭的院门前,一直过了好久,方才鼓足了勇气,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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