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那你,为什么,管我和谁交往?”江小鱼不依不饶。
余裳的火气又蹭地上来了。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才来岛里几个月?你才见过几个人?别人忽悠你几句,你就相信了是吧,这份工作我看你也别做了,辞了吧。”
“我不!”江小鱼大声道。
本来余裳宠幸乔游,就让他很难过了,如今他又对自己大吼大叫,这样的落差让江小鱼心里难受极了。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这些憋闷拥堵不快难过到底是因为什么。
只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被这些情绪囚困,他急需一个新的环境疏解,他不想看乔游对余裳献殷勤。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去管余裳跟谁好,他甚至自卑地认为他连当床宠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以前他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沦为余裳的床宠,可是那是因为当时家里只有他和余裳两个人,就像他们的二人世界。
而且他从苏云灵口中得知,余裳从来没包/养过别人,他一直洁身自好。
这让江小鱼萌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他觉得余裳是不同的。
他的感情是高尚的,他不会随便发泄肉/体的私/欲,他一定是想拥有一个喜欢的人。
而自己,住在这里,离他最近,那一晚余裳抱着他亲吻的画面不时地在他脑海徘徊,那是他第一次与人亲热,也是余裳第一次失控。
他经常在午夜梦回中想起余裳抱着他叫宝贝,抚摸他,亲吻他,如果没有苏离,余裳可能已经要了他。
这样的经历让他再也无法平静,在一起越久他发现自己越渴望余裳,他的心思变了,他再也无法把他当成哥哥了。
他甚至偷偷作了和他的春/梦,幻想着有一天余裳会对他日久生情。
可是万万没想到唐灼送来了乔游,而余裳二话不说就收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浓浓的嫉妒和心碎。
“你说什么?”余裳没想到江小鱼平时软乎乎的,这次能说出这么坚决的话。
“我不辞职。”江小鱼固执道。
“你再说一遍?”余裳瞪着眼睛,声调拔高好几度。
好凶,江小鱼有点害怕,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我不辞职,我需要,这份工作,霍一哥哥,对我也很好。”
他绝对不能辞职,他必须赚钱,必须独立,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而且霍一给他的薪水真的很多,他不认为以他的情况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你不听我话了?”
“我要赚钱。”江小鱼强调。
见余裳气怒地瞪着他,他深吸口气,壮着胆子豁出去地问:“乔游可以,为什么我不行?我现在,会说话了。”
他想问问余裳,为什么他能要乔游,却不要他。
他觉得自己长得比乔游好看,之前苏云灵也夸他长得很漂亮,比他见过的床宠都漂亮,如果余裳一定要有一个床宠,为什么他不行。
余裳一听这话肺都要气炸了,乔游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取悦男人的玩物罢了,江小鱼竟然拿自己和他比?
他精心呵护了十年的人,他养了十年,几乎是放在他心尖上的人,竟然如此自贬。
余裳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怒火攻心地冲他吼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和他比?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和他比吗?”
在他看来,江小鱼是纯洁的月亮,月亮是要挂在高空俯瞰大地的。
虽然他外表只是渔村的一个孤儿,但是在他心里,他是他珍贵的小少爷,他总有一天会把江小鱼写进他余家的族谱。
可惜江小鱼误会了。
余裳的话让他心里一阵抽痛,是啊,他拿什么比?乔游是余裳的床宠,按理说比他亲近。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他又不会讨好人,乔游那妩媚的身姿,勾人的眼神,他这辈子都学不会,他拿什么比?
他不过仗着自己是关联家庭的关系才能留在这里,还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余裳气得转过身去,他深吸口气,又猛地转过来,刚要开口,就见江小鱼眼圈红了。
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出去出去。”
江小鱼沉默几秒,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小鱼都没有看到余裳。
他没有去工作,除了按时检查身体外,基本不出房门。
他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惹余裳生气,惹余裳生气后果很严重,这句话苏云灵和他说过。
而乔游也曾经和他说,他说余裳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让他识相一点。
他不理解,他印象里的余裳哥哥是个非常好的人,对他也很好。
这几天他给余裳发过几条信息,和他认错,和他说对不起,但是余裳没有回。
他有点坐不住了,既纠结又后悔,心里悬着,吃不好睡不好,总是想着余裳,这让他很煎熬。
于是他决定去书房看看书。
江小鱼站在书房门前,刚要输入密码,就听乔游在不远处大声喝止住了他。
“你干什么!家规第三条,书房禁地不准入内,你不知道吗?”
家规?江小鱼扭头,什么家规,他从来没有听过。
乔游找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江小鱼不擅长和人斗,干脆冷处理地不睬他。
他输入密码就想进去,书房以前没设密码,乔游来了以后才设的。
乔游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扯开,自己则挡在了书房门前。
他双手抱胸:“我说话你没听到吗?书房禁地,不准入内,哼,别以为余裳不在,你就可以偷摸溜进去,到时惹了余裳生气可就不是把你像块破布凉着那么简单了。”
江小鱼皱起眉,掏出本子,写道:“什么家规?”
“又哑巴了?”乔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这张脸长的……”
说到此他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家规你没抄吗?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懂?难道嘴哑巴脑子也不好使了?”
江小鱼摇摇头,写道:“我不知道什么家规,余裳没有给我立过规矩。”
乔游脸色有些难看,狐疑地看着他,撇撇嘴,嘲讽道:“你不知道?呵,骗鬼呢吧,你以为你是谁啊?怎么?李嫂叫你声小少爷,你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他刚来那几天,天天被余裳叫到房里抄家规,到现在都没上去床。
在此期间他诱惑过余裳几次,但都没成功,他甚至怀疑余裳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有一次他瞅准时机,大着胆子去勾引余裳,光/裸/着身子从背后抱住他,手顺着腰线往/下/摸,这种欲情故纵的手段很少有男人能把持得住。
结果被余裳扭着胳膊摔倒在地上,他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余裳粗鲁地抓着头发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仿佛完全变了个人,那狠厉冷血的眼神和附在耳边阴森的警告,像把利剑刺在他身上,让他战栗恐惧,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而这些,在他看来,江小鱼早就已经经历过了,否则他怎么可能那么听话。
可是那天江小鱼和余裳顶嘴,余裳气成那样,都没舍得动他一根头发,他躲在一旁看得清楚,余裳的反应,明明就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