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说不下去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查找他弟弟的下落,虽然一直传言他弟弟死了,甚至连他都一度认为他弟弟已经死了。
但是找到的线索,dna检测后都不是,这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不放弃的继续寻找了这么多年。
为了他妈妈也好,为了自己心里那仅有的虚无的期盼也好,最后他将线索确定在了西贝村,在那里有人发现了他弟弟遗留下来的东西和痕迹。
他惊喜万分,通过摸排调查,最后得到了这张画像,从江小鱼的反应来看,他一定知道这个人。
这是他最接近找到他弟弟的一次,他绝对不会放弃。
苏离轻叹口气,揽着他的肩膀用力地搂了搂,“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祈玉搓了搓脸,面露痛苦地说:“我妈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熬过今年。”
祈玉的弟弟失踪没多久,他妈妈就精神失常了。
她整日抱着弟弟的衣服哭泣,诅咒他去死,问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他有时想是不是他死了才能赎罪。
当年,他把弟弟带出去玩,将他关在了一个旧巷子里,本想吓唬吓唬他给他点教训,不成想等他回去时,弟弟却不见了。
这一丢就是十几年,他母亲无法原谅他,经常发疯诅咒他去死,他每天都活在后悔和愧疚之中。
苏离了然,难怪,以祈玉狐狸般的性格,不可能单刀直入地突然找上江小鱼,他这辈子就他妈妈这一个软肋。
房子里的尖叫声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小了下去,一点点安静下来。
祈玉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苏离强硬地把他脑袋掰了过来,“你别找事了,江小鱼这样也问不出来什么。”
祈玉目光冷了冷:“他是我唯一的线索。”
他才不管江小鱼会不会发疯,也不管余裳是什么身份,他祈玉要找人,就算把江小鱼绑了又如何,他这人一向很疯。
“那也不是现在问的,你没看余裳的脸色吗?而且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能问出什么?等一等吧,这么多年了,不急于这一时。”
苏离推着祈玉往院外走,“走走走,我陪你去喝一杯。”
祈玉迟疑少顷,跟着他离开了。
余裳把江小鱼打横抱了起来,将他抱回卧室轻柔地放在床上。
他坐在床边,伸手在江小鱼的脸上疼惜地温柔抚摸,江小鱼已经恢复了理智,但依旧惊魂未定,脸色苍白。
余裳拇指在他嘴唇上摩挲两下,柔声说:“要亲亲吗?亲亲就不怕了。”
江小鱼慢慢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余裳,没有了以往的迷茫,看上去清明了许多。
好似这一次的尖叫彻底让他冲破了牢笼,没有加重,反而清醒了。
余裳轻笑,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嘴唇。
江小鱼面色多了丝红润,僵在床上不知作何反应。
余裳贴着唇边与他分开细小的缝隙,哑声说:“接吻要闭上眼睛。”
江小鱼怔了怔,然后闭上了眼睛。
“张嘴,小鱼。”余裳舌尖扫着江小鱼的齿缝,见他松动长驱直入地伸了进去,软软地去挑逗他的舌头。
江小鱼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软了下来,眼睛紧闭,黑暗中感观变得清晰。
余裳湿热的嘴唇在他唇瓣上辗转碾磨,时而温柔时而激进。
他晕晕乎乎地抱上他的脖子,身体后倾,被余裳托着后脑勺轻柔地放躺在床上,像手中是名贵的瓷器般。
渐渐的,他心中的恐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胸腔的激荡和对情/欲的渴望。
余裳抱着他亲了一会儿,亲得他自己上火,却又不敢更近一步,憋得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好些了吗?”
江小鱼害羞地点点头。
余裳牵起嘴角笑了出来,在他鼻尖和嘴唇上又连续地亲了几下。
前几天,江小鱼时常惊醒,那时他就发现只要他抱抱他,亲吻他,他就会安静下来。
他对自己足够的信任和依赖,身体上的接触给了他安全感。
今天若是他在江小鱼的身边,即便看到祈玉,他也不至于又受到刺激。
这也是为什么余裳将工作转交出去的原因,目前的江小鱼离不开他。
他支起身子,看着他关心道:“真的没事了?”
江小鱼又点了点头。
余裳看了他半晌,目光有些落寞,他低声问:“真的不和我说话了吗?”
江小鱼回望他,眼中尽是挣扎。
他努力地动了动嘴角却无法开口,渐渐地他的眼中漫上了一层泪水。
余裳眼中划过一抹疼痛,他安慰道:“会好起来的,不急于一时,小鱼,有我在,你没有什么可怕的,谁都不能伤害你,所以,答应我,下次不再尖叫了好吗?你这样我很担心,我会害怕的。”
江小鱼看着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余裳沉默两秒又道:“我想知道原因,想知道你害怕什么,我想帮你,如果哪天你想说了,告诉我好不好?”
他依稀记得江小鱼在他耳边吐露的最后一句话,割舌头,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割了别人的舌头吗?
“还有,你要说话,你可以的小鱼,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江小鱼低下头,还是没有出声。
余裳觉得自己把这一辈子的耐心全都用在江小鱼身上了。
他轻叹口气,心里满是疼惜,那种挖心般的心疼让他呼吸困难。
他想直起身缓一缓。
刚一动,江小鱼就立马抬起头,紧张地拉住他的手,眼睛湿漉漉地充满不安。
余裳又坐了下来,在他额头亲了亲,温柔道:“我不走,我在这陪你。”
江小鱼窝在余裳怀里,不久后安静地睡着了。
余裳悄悄起身,温柔地看了他一会儿,给他拢了拢头发,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然后轻脚出去了。
他想起以前在渔村,村长说过,江小鱼被救上来时是会说话的,那时虽然说得不多,却非常流利。
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就再也不说话了,问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自闭起来,不与任何人接触。
余裳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割舌头,一张男人的照片,这其中会不会与江小鱼变成哑巴有关。
第 37 章
余裳因为江小鱼被族里剥掉权利,当初族里为了历练继承人拔给他的产业也尽数收了回去。
而他浑不在意,闭门谢客,整日混在家里和江小鱼儿女情长。
这件事引起余家上下的一致不满,就连一向疼爱他的爷爷都非常严厉地训斥他不顾大局,不能成大事。
这些话也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余裳失势的论调在几大家族间快速宣扬开来。
李正的会所里,唐灼,祈玉都在。
李正手指间夹着根雪茄,神态狂妄:“还以为他余裳有什么本事,搞了半天也不过如此,手里的产业都保不住。”
唐灼面色如常,他经历过家族夺权之争,当初余裳将他手下的人五花大绑地扔在唐家祖宅门口,砸碎了唐家大门上的祖训牌匾。
那时他被祖父收回了继承人戒指,他的表哥唐浩趁虚而入抢了他手中的部分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