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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谢池春笑,这张婉晴还真是有一幅好口才,一个普通的故事经她加工,变得九曲回肠,让人动容。
  红叶传诗,原是前朝旧典,让她改头换面,安插在红娘子和郑慎独的故事之中,在宫女中流传甚广。
  宫廷空寂寞,宫女们和故事中的红娘子共情,唏嘘于他们的遭遇。
  谢池春笑了笑,“红叶传情,缘分天定。很不该再叫他们两相别离。”
  谢池春传旨,赦免了狱中的红娘子和郑慎独,更为他们赐婚,叫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旨意之后,谢池春又紧接着向圣上进言,宫中宫女众多,多有冗余,宫女一生长困宫中,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不得享天伦,不得望自由。
  谢池春进言,放出一批宫女,此后设立宫女年满出宫制度和每年探亲制度,好叫宫女们不必一生困于红墙之中。
  梁垣很快准允,谢池春着尚宫局制定细则。
  一时间,宫中十分热闹,宫女们,尤其是满足条件可以选择放归出宫的宫女们感恩戴德,直呼皇后仁德千岁。
  而红娘子,经历了两个月的牢狱之后,终于重见天日。
  “主子。”红娘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红娘子做错了事,羞愧万分,对不住主子。”
  谢池春居高临下看着她,“你的确对不起我。”
  红娘子跪伏在地,哽咽难言。
  “抬起头来。”谢池春道,红娘子慢慢抬起头来,一张清秀脸庞上满是泪痕。
  谢池春抬手,作势要打她,红娘子仍旧直直跪着,一点也不曾躲,谢池春在她脸上拧了一下,“傻子,起来吧。”
  谢池春把她拉起来,“你服侍我一场,你若早些告诉我,我还能不替你周全吗?”
  “主子。”红娘子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我无颜向主子求情。”
  “别哭了。”谢池春拿了帕子,给她擦去脸上的眼泪,“都过去了,以后别这么傻了。”
  红娘子肿着一双眼睛用力点头。
  “我已为你和郑太医赐婚。”谢池春拉着她坐下,将一个锦盒放在她手中,“这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
  这盒子个头不大,但是沉甸甸的,红娘子打开盖子,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一盒金子。
  “主子,这我不能要。”红娘子忙道,眼泪又涌出来,“我何德何能?”
  “不许哭了。”谢池春屈指弹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些年攒下的体己都没了,今后你们两个怎么生活?”
  “从我宫中出去的人,可不能那么落魄。”谢池春拍拍她的手背,“去吧,桐君她们也有许多话要对你说呢。”
  红娘子起身,再深深一拜,走出去。
  桐君和莺时槐序几个也都围上来,摸摸她的手和脸,“瘦了。”
  红娘子又要流泪了,三人笑拉着她的手,“好了,都过去了。不许哭了,看看我们为你准备的贺礼。”
  三人笑闹着拿出几只锦盒,“我们可没有主子那般财大气粗,只能送些小玩意儿了。”
  桐君准备的是一套头面,槐序的是一对玉镯,而莺时准备的是一颗圆滚滚的金元宝,莺时粲然一笑,红娘子想打什么样的首饰便用这金元宝去打。
  “谢谢你们。”红娘子抱着三人,流泪道。
  她能伺候主子一场,遇着这么几个姐妹,实在是她的幸运。
  第69章 会咬人的狗不叫
  谢池春替红娘子安排了婚礼,她同郑慎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结为眷属。
  桐君也已正式升任正七品典记,另一典记刘典记心中不服,忍不住对着手下两个掌记忿忿道,“我在这尚宫局多久,才升为典记,她才来了多久,已经是典记,和我平起平坐,她若不是皇后的人,哪有这般顺利?”
  一个掌记附和道,“就是。她哪有刘典记您细致妥帖?”
  另一个圆脸的掌记倒只默默低头不语。在这宫中做事,轻易不言人是非,否则谁知哪一日会传到对方耳朵里去?她瞧着那李桐君李典记还有高升之日呢,她无谓为了讨好刘典记而得罪于对方。
  “刘典记,李典记。”司记将两摞厚厚文书分给她们,“这些是符合此次放归条件的宫女名册,你们二人务必核查清楚再盖章用印。”
  “是。”二人应道。
  桐君拿走自己那一摞文书,这刘典记却把另一摞也放在她桌上,桐君看她一眼,“刘典记这是何意?”
  刘典记皮笑肉不笑,“李典记是皇后的人,此次放归宫女也是皇后要推行之事,李典记难道不应该多出一分力?”
  桐君平静道,“皇后乃后宫之主。后宫之中,谁人不应多为皇后尽一份心呢?”
  刘典记冷哼一声,“嘴皮子倒挺厉害,希望你做事和你的嘴皮子一样麻利。”
  刘典记把所有的文书扔下,扭头走了。
  桐君看着这堆积如山的文书,司记给的期限两日之内就要全部核查完毕,只有她一人的话,恐怕必须连夜核查,不得休息,才勉强能核查完毕。
  桐君拿起最上方的一份文书,开始核查盖印。
  那刘典记坐在自己房中,冷哼一声,看来这李桐君也不过是个纸老虎软柿子,没什么可怕的。
  “李典记。”
  那圆脸的掌记提着灯而来,“李典记,你已忙了一天了,我帮你一起吧。”
  桐君对着她笑了笑,“朱掌记,多谢。你帮我盖印吧。”
  “好。”朱掌记放下手中灯,过来帮忙。
  其实桐君若请她帮忙校对,两人一起自然会快些,不过桐君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她,所以只请她帮忙盖印。
  两日之后,桐君按期将所有文书交给许司记。
  许司记翻阅一番,遣人将刘典记唤来。
  “刘典记。”许司记指着左边一摞文书,“这些是你做的?”
  “是。”刘典记毫无愧色道。
  许司记看她一眼,“你同李典记一起做的?”
  刘典记想也不想,“自然是我做我的,她做她的。”
  许司记将手中一份文书扔在桌上,“既如此,那你们俩分别做的文书如何都按照不同宫室重新整理过了?”
  这些文书原本是按照户籍摆放的,刚刚许司记翻了翻,便发现已经重新按照宫女们所任职的宫室整理过了。
  刘典记一愣,许司记警告道,“我知你的性情,掐尖要强。”要强是好事,但也要清楚自己的本事有几斤几两,许司记冷着脸道,“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刘典记低着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是。”
  许司记摇了摇头,这个刘典记,办事倒尚算利索,可惜目光短浅,容不得人。
  新来的李典记倒是不错,办事颇有章法,对刘典记的恶意刁难,她也没有吵嚷出来让人下不来台,却又在整理文书的时候特意留下这么个口子,就是在告诉她这个司记,这些文书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处事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李桐君!”刘典记找到桐君,怒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桐君不紧不慢,“不知刘典记所指何事?”
  “你还装傻。”刘典记怒气冲冲,“你故意把那些文书重新整理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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