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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薛巧鸾点点头,干脆利落离开。
  “槐序。”谢池春对槐序道,“你遣人去办,还有,选些礼物给承安送去。”无论将来如何,孩子们今日情谊不假,谢池春会记在心中。
  槐序点头应下。
  “槐序。”谢池春拉着槐序的手,“你可想出宫?”
  “主子,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主子。”槐序坚定道。
  这话当年出嫁莺时的时候,主子就问过,她和桐君都选择留下。
  槐序心知,如果她选择离开,主子定然也像对莺时那般,为她择一位品貌俱佳的青年才俊,风风光光把她嫁过去。
  但是一来,她想陪伴在主子左右,二来,如今她和桐君一内一外辅佐主子,是主子最倚重之人,有何处不顺心遂意?
  便是出嫁,嫁的郎君再好,恐怕也未必如现在这样自在,她情愿一直留在宫中。
  第78章 争储
  “又有一道折子请立太子。”梁垣把手中奏章放下,如今孩子们也渐渐长大了,他的确也有立太子的打算。
  梁垣看向谢池春,“你觉得承佑和承祚,谁更适合做太子?”
  承祚聪慧,承佑沉稳,两个孩子都很优秀,不过梁垣私心还是偏爱承祚多些。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都是她的孩子,谢池春也无法说哪个更合适,只道,“陛下不若给他们布置一道考题,谁完成得更好,谁便更适合。”
  梁垣点点头,这也的确是个法子。
  恰逢江南水患,灾情严重,江南道大都督治灾不力,梁垣已经降罪于他,贬了他的官职,这时候正需重新派人前去主持工作,梁垣便以此为题,派两位年轻的皇子前去。
  承佑承祚出了洛阳,一路南行。他们心中也都清楚,这是父皇对他们的一次考验,而这次考验,直接关系着太子之位的归属。
  “哥。”承祚骑在马上,看向承佑,“你想做太子吗?”
  说不想自然是假的,承佑点头,“想。”
  “你呢?”承佑看向弟弟。
  承祚也点头,干脆道,“想。”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勒马向前,“那便看谁这一回做的更好。”
  就像在猎场一样,光明正大,公平竞争。
  二人到了江南,立刻开始着手了解情况,接见当地官员。二人勤学治国之策,但是实地处理如此重大之事也是头一回,丝毫不敢懈怠,连睡觉也来不及,夜间还点着红烛,会见大小官员,核查赈灾之安排。
  “春娘。”梁垣把几道奏章递给谢池春,“江南道传回的奏章。”
  承佑承祚,还有江南道观察使都分别上了奏章,灾情已经得到控制,奏章里面还详细罗列了救灾的一系列举措。
  “两个孩子都很优秀。”梁垣道,不仅仅是在政事方面表现出众,同样难得的是,兄弟二人无有嫌隙,通力合作,大小事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尤其是承祚。”梁垣赞许道,承祚比承佑小两岁,但行事果决,赏罚分明,而承佑行事则更加温平。
  “还是承祚有你我风范。”梁垣定论道。
  梁垣批复奏章,让兄弟二人安排好那边的事情之后回程洛阳,梁垣放下笔,低低咳嗽几声。
  谢池春把茶递给他,“陛下传太医来了过了吗?”
  梁垣从前两日便有些不适,虽看着并不严重,还是该叫太医来看看为好。
  梁垣自己倒不以为意,“不过是有些风寒罢了。”
  “风寒也该叫太医看看。”谢池春自吩咐了富立岑去请太医来,富立岑嗻了一声,一溜烟便跑出去了。
  梁垣在后头摇头,“这奴才,你的话倒比我的吩咐还管用。”
  谢池春笑,“我为陛下身体着想,富公公自跑得快些。”
  太医来诊过脉,只道是风疾发作,需要好好静养休息几日。
  哪知梁垣的病却一日重似一日起来,短短十来日的时间,梁垣竟病得已经起不来身,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也灰败下来。太医院数十位太医齐聚,竟然也束手无策。
  谢池春这段日子也没怎么休息,一直守在梁垣床前,为他送汤喂药。
  “春娘。”梁垣睁开眼睛,他这几日有些昏昏沉沉,清醒的时间倒在少数。
  谢池春拿了一个靠枕放在他身后,扶着他坐起来,“陛下觉得好些了吗?”
  梁垣轻轻摇摇头。
  “春娘。”梁垣冰凉的指尖抚摸过她的眉眼,“传我的旨意,急召二皇子承祚回洛阳。”
  “陛下。”谢池春知道他的意思,若是他一旦…,承祚作为他选定的储君,必须身在洛阳,守候在他病榻前,继任皇位,才能不起风波。
  “陛下。”谢池春眼睛微红,“太医换了新药,陛下会好起来的。”
  梁垣轻轻抚摸过她仍然乌黑的头发,原以为,他还有许多时间,可以看着这乌发一点一点慢慢变白,现在看来,大约是没这个机会了,梁垣看着谢池春,“若我死了,你愿意陪着我吗?”
  谢池春抬起眼睫,望着他的眼睛,“我不愿意。”
  梁垣不知是觉得好气还是好笑,“你就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也不愿意。”
  梁垣再次咳嗽起来,谢池春轻柔地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我若说愿意,陛下难道会相信吗?”
  梁垣抓着她的手腕,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谢池春感到唇间有股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梁垣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乌发,他如何不知,他只是,有些舍不得啊。
  谢池春伏在他怀中,两只手抱着他的腰,脸伏在他胸膛之上,“陛下,我希望你好起来,我愿与陛下一起,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她与梁垣十数载夫妻,又如何会没有感情呢?她希望梁垣能好起来,能长长久久,千秋万岁,真的希望。
  梁垣吻了吻她的乌发,将一份明黄色的圣旨交在她手中,是一份遗诏,待他百年之后,由二皇子承祚继承皇位。
  梁垣很快又昏昏沉沉睡下,谢池春在他眉间轻轻吻了一下,站起身来,吩咐富立岑道,“陛下的病情,不可外泄,紫宸殿当值宫人,近日都不可离开紫宸殿。”
  “是。”富立岑伏首称是。
  谢池春手中握着这份沉甸甸的圣旨,其实陛下病势不好,前几日她已经遣人八百里加急去江南通传于两位皇子,要承佑承祚立即回程,在他们到达之前,陛下病重的消息不可传出去。
  她是皇后,又有陛下的遗诏,承祚继位自然是理所当然,但是皇位之争需慎之又慎,不能有丝毫疏忽。
  陛下病了这么些日子,自然不可能全然保密的,但是不能让其他人知晓陛下如今的状况。其他人只知道陛下病了,却不知他已病重至此。
  谢池春守在梁垣病榻前,而另一边,承佑承祚正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向回赶路。
  “阿娘。”
  春桑殿中,三皇子承安站在薛巧鸾身边,“父皇已经十多日不肯见人了,父皇的病究竟如何了?”
  薛巧鸾摇头,“我也不知。”但她想,陛下恐怕病得很重,若非如此,紫宸殿也不会一丝消息也透不出来。大皇子二皇子如今都不在,皇后定是害怕此刻发生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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