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所以没分化又是通过什么抵抗压制他的信息素?
这家伙是什么基因怪咖吗?
“我不是说我危险,我说的是你!!”陈予泊的视线落在段砚初的脖子上,那些疤痕看得更加烦躁了:“项圈里不是有电击吗,摘下的话你不会难受吗?不疼吗?”
段砚初顿时愣在原地。
他正想说话,忽地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就感觉到外套披在了身上,外套裹上时整个人也被一道难以抵抗的力气从后往前扯,直接撞入结实的胸膛。
“……?”
他见是这件外套,表情露出嫌弃之色,一点都不想要穿这件被碰过的外套,但却闻到了陈予泊身上的味道,是那股沉稳内敛的檀香味,并不浓郁,需要凑近才能闻得到。
可他觉得很香。
很香?
陈予泊没给他挣脱的机会,三两下给他穿好了。
“我不知道你借我的手让我摘下项圈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在你的安全期里,我从头到尾里里外外都被检查得干干净净,他们要我做的检查我都配合了,他们怀疑我是标记你的那个alpha。”
两人的距离在外套的作用下胸膛相抵,彼此的眼神和呼吸没有一寸可以躲避。
陈予泊的体格太过于优越,迎面对上时压迫感是身高施压下来的,更甚的是这还是一个没有分化的人,面对失控者毫无反应就算了,还能压人一头。
段砚初抬眸:“什么标记,我没有被标记。”
差点忘记这一茬,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传闻,他怎么可能被标记了自己都不知道?
不对,等等——
被标记……是被什么标记了?
“你的两位父亲反复试探我是否安全,医院也抽了我好几管血。”
陈予泊拉着外套的两侧,给他调整衣领,只是给穿个衣服都能给人一种无处可藏的压迫感。
“可我不是。”
“我没分化。”
“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你的处境并不算好,也能感觉到你身为失控者的重要性。”
段砚初没想到陈予泊会用这种语气,竟然还这么善解人意,看来钱给够了对自己倒是上心:“我父亲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了很多,说了你的身体情况,说了你身为失控者的处境,希望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找到那个标记你的alpha。”
段砚初忽地笑了:“你觉得我能被标记?”
“我来得晚,对于你没有被标记的事也不太清楚。”陈予泊陈述道。
段砚初扫过他脸上的表情,试图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印证自己对他毫无吸引力,唇角勾了勾:“那你在乎我有没有被标记吗?”
“我在乎什么。”陈予泊听他这么说,心想自己哪里有资格去思考这个问题:“我既然收了你的钱那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会认真完成工作。”
“是吗?”段砚初没再说什么,看来钱给到位人都会变得善解人意的。
“你的父亲们还给了我很丰厚的条件,承诺了我的未来。”陈予泊帮段砚初将冲锋衣的拉链拉至顶端,见他笑,手背不经意触到如玉似的下巴时,心脏又如同触电那般有了反应。
“那你答应了吗?”
陈予泊被这双漂亮的眼睛审视着,仰视他的模样沉静隽秀,心情莫名又荡出丝丝缕缕说不清的感觉,这是在考验他?认为他会答应?
“我说我是段砚初的保镖。”
段砚初眉眼微挑:“嗯?”
“更何况他给我的够多了,做人不能贪心。”陈予泊将手从外套上放下,从口袋里拿出新的项圈:“所以我只听他的。”
介于少年与青年的嗓音算不上低沉,却说得真挚而又热忱,明明刚来时还没那么认真上班。
看来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两人就站在实验室门口,而此时的实验室里散发着低温的寒气,身体却可以在血液流动速度与心跳加快时感觉到体温攀升,营造出一种身体暖和的错觉。
“我会听你的,但前提是你足够安全,也不希望你被他们找麻烦,那现在要戴回去吗?”陈予泊将掌心里的白色新项圈拿给他看。
项圈在失控者人群里算不得好东西,即有控制和隐晦意味,白色蛇皮项圈纹路精致,被放在宽大粗糙的掌心里竟生出一种礼貌的既视感。
段砚初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仿佛有什么从心脏深处疯狂的往上涌。
他侧过脸,看向不远处玻璃窗里几个巨大的冰柜,隐约可见冰冻在里面的血液样本,小小的器皿装载着巨大的深渊。
……
又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仿佛看见了那道身影。
蒙着眼,躲在温度零下的冰柜里抽取自己的血液,穿着单薄的衣服,试图用身体无法抵抗温度麻痹自己的痛感恐惧,因为冷发颤不已的手一次又一次扎错血管。
从他成为失控者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人会询问他是否要戴,而是必须戴。
所有人都在研究控制他的方法。
所有人都忌惮他的信息素失控下的绝对吸引力,想复刻他的血液密码,既想控制他又想摧毁他,那他必须知道自己的血液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也必须研究出拯救自己的办法,必须比他们快一步。
在受害者有罪论的阴谋中,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深陷其中,还有两千多名比他更恐惧更崩溃更无助的人在挣扎,他只是幸运生在楚骆家,但其他人并不是。
突破口会在陈予泊身上吗?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血液、唾液、精/液对陈予泊会有什么影响?
阿嚏——
实验室的温度实在是低,段砚初别开脸没忍住打了几个喷嚏,思绪戛然中断。
“这里太冷走吧,等会别生病了。”
陈予泊也顾不得这个项圈要戴还是不戴,立刻拉住他的胳膊将人带出去,真的是怕了,这男人不论是吃药还是打针都是顶顶的麻烦。
实验室的门感知到人的离开,沉重的大门缓缓地自动合上。
就在离开实验室的瞬间,忽然落下的一句话将身上覆盖在皮肤处所有的低温驱逐。
“陈予泊,今晚我们做//爱吧。”段砚初拉住那结实的胳膊,轻描淡写来了这么一句,就像是‘我们去吃饭吧’的语气。
‘嗡’——
脑袋像是什么猛烈击中那般。
陈予泊脚步停滞,大脑瞬间空白,他缓慢地扭过头,目光落在这男人脸上,身体僵住没动,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眼神看着对方的。
他只知道自己的目光很快又被另一处所吸引,那姣好的唇形微微抿着,这个动作勾勒出柔软的视觉,是逼迫着目光锁定。
段砚初的眉眼唇在笑起来时带出隽美的弧度,更别说是仰着头注视的这幅模样,光是被这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心脏都没一刻是静息的,更别说又用这幅迷惑人的温柔模样对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