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克莱门斯见段砚初要走,不想让自己脱离参与环节:“lorcan,按照你刚才说的如果当真有遗漏没有登记的失控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正想握住段砚初的胳膊,却被拦住。
陈予泊直接挤入两人中间,凭借着体格优势将段砚初完完全全挡在身后,垂眸注视着克莱门斯,一言不发,威慑力不言而喻。
克莱门斯:“……”他倏然放下手,真是碍事的家伙。
段砚初侧过身,淡淡道:“哪个人群最迫切需要借助失控者的血液修改基因性别,那就是他们的目的。”
“你指的是……权力复兴组织?”克莱门斯皱眉。
“或许是吧,调查不是我的专业范围。”段砚初声线很平,几乎听不出情绪波动:“我只能大概猜测,哪个人群既渴望得到基因修改性别的机会,又忌惮信息素指导剂的出现。”
几乎是这个电光火石间,陈予泊脑海里将某条可疑线索串成了线,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碍于场所不适宜硬生生将猜测压下。
“所以你想让我继续调查权力复兴组织。”克莱门斯猜出段砚初的意思,他想侧身去看段砚初,结果被面前这大家伙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硬生生压下情绪:“好,我安排人去调查,如果有任何消息都会主动告诉你。”
“要不告诉我吧。”陈予泊说:“毕竟指导办可以协助调查。”
告诉个肩不能扛也不适合上串下跳打架身娇体贵的omega是什么意图,不就是为了能打电话见一见对方以权谋私。
克莱门斯顿时哑然,这家伙真的是!相当不要脸!
“秘书长去忙吧,我要去忙了。”段砚初说完,转身往化验室方向走。
陈予泊立刻跟上他。
两人穿过体检抽血的人群,陈予泊有意识地站在段砚初右侧,可以挡着右侧那边抽血的窗口,省得他看见不能看的。
他们并肩走进光线昏暗的走廊,走廊上十几间化验室全部开着灯,玻璃视窗都可以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将新鲜的血液放入分液分离机中。
最终站在某间化验室外,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我有话要跟你说。”
“刚才你想说什么?”
两人的话音几乎一并响起落下,段砚初眸底一怔,荡开涟漪,他侧眸看向陈予泊,恰好对上陈予泊看来的目光,有那么一瞬仿佛要被锐利看穿灵魂深处的秘密,又被雪松檀香安抚着精神。
情绪无端坠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还记得之前发生的枪击事件吗?”陈予泊看着他问。
段砚初听他突然提起这事:“怎么问这个?”
“你还记得当时红外线对着谁吗?”
霎那间,段砚初脑海里浮现当时的千钧一发,骤忆起他为什么那么惊慌将陈予泊拉到身上。
那是因为他看见红外线落在了陈予泊身上。
他瞳孔微颤,僵硬抬眸看向陈予泊:“……对着你的。”
“好,那就算是那子弹是冲着我来的。那再想想,为什么要冲着我来,有可能子弹会无端冲着我来吗?”陈予泊继续问,也顺便给自己理清思路,虽然这也不是他所擅长的,但至少他能帮到段砚初,能帮多少是多少。
以及到底是谁在背地里伤害段砚初,一次又一次。
他总感觉不对劲。
“冲着我来的。”段砚初将双手自然放入白大褂口袋中,眼睑微微垂下。
“接着就是画展那次,你知道那只钢笔背后的主人,知道钢笔下那枚监视器是谁在监视你。”陈予泊继续问。
段砚初‘嗯’了声:“我跟你说过了。”
“第二次枪击事件,是在联盟医院,其实那次我刚进医院就感觉到不对劲。再到后来安全监督官要挟你至窗边,你害怕高处,他就是看准你的弱点,让你无法反击,而让远处的狙击手有机会下手,但也不完全是为了伤害你。”
段砚初看向陈予泊。
陈予泊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动,却又碍于理清思路不能为情所乱:“之前我也跟你说过我怀疑这两期枪击事件是同一个人致使的,都是冲着你来的,但目的不是为了让你出事,我感觉是对方知道我在你身边,对方知道我一定会保护你。”
“怎么说?”
“我怀疑从第一次枪击事件中对方就知道了我的能力是什么。”陈予泊说着,停顿须臾,又道:“这里也有一个地方我们疏忽了,那就是对方是狙击手,而且第二次他所狙击的范围已经超过直径两千米的距离。”
段砚初神情凝滞,像是意识到什么:“对方是失控者。”
“嗯,结合你最近困扰的事,为什么在两千五百三十位失控者血液样本中,只有这六组血液样本跟指导剂反应失败,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六个失控者的血液样本早就被调换,而登记在库里的这六位‘失控者’并不是失控人群,真正的失控者早已经脱离约束,逍遥法外。”
段砚初定定看着陈予泊,心情复杂,沉默着没说话,有种头一回认识这人的感觉。
前前后后加起来三个多月而已,这家伙的成长速度……
太可怕了。
“所以第一次枪击事件,到画展的钢笔,再到联盟医院安全监督官利用你的弱点对你的要挟,与第二次枪击事件,还有中间发生过的血库样本盗窃事件,再到你发现血液样本异样……这所有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像是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的一场筹划。”
“除开你说的,当下最迫切利用失控者血液修改基因和最忌惮信息素指导剂被研发出来的人群是beta,我倒觉得,如果筹划者是beta,这两个目的都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他应该有其他目的。”
陈予泊目光紧锁着他:“就是那个把你藏在地下室坐轮椅的那个人,他在精心策划一场游戏,想吸引你跟他见面,或者是想让你想起他。”
段砚初觉得有些好笑,他摇摇头:“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吗?”陈予泊说:“如果是其他人我也觉得不可能,但目标对象是你的话我倒觉得一点都不出奇。”
段砚初蹙着眉,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陈予泊见他眉梢紧蹙,烦恼的模样都那么好看,他看着倒是更燥动了:“对方可能会觉得只有这样的程度才足够让你印象深刻,他煞费苦心留下一连串蛛丝马迹提供给你回忆,以为你会非常认真去寻找其中的逻辑性。但他估计没想到你直接忽略无视,一点都没有往他精心策划的目的思考过半分,最终还是我在嫉妒吃醋的心情下将脉络梳理出来。”
段砚初沉默须臾,过了会,声音幽冷道:“陈予泊,那一年我才17岁,按你这么说的话——”
“喜欢未成年人,囚/禁未成年人,那更是侧面烘托出那人是个变态。”陈予泊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