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庭萱想起自己穿过去之前,也是没有灵力,可能就算游戏中那种没充钱的用户吧,所以她过去以后字儿都不识还得下了工以后吭哧吭哧自己学。涂山璟倒是好了,可能穿之前还剩些微的灵力,又是什么神狐血脉,虽然丢了记忆,但是穿过来自带识字功能。说到底,自己这普人就还是这整个制度中的底层了。
  她嘴巴一扁,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叛逆感,命运之神你不偏爱我,我偏要不如你所愿,不做一个任由你踩扁的小喽啰!
  于是她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也无处可查明了,就先这样吧。你把这四百年间的天下局势说给我听。玱玹当西炎王可还顺利?”
  炳璋听她直呼西炎王陛下名讳,口气中也很是平等,不像仅仅是现代人的平权意识,更像是和他熟得很,便答道:“他……一开始不顺,后来好了。是这样的,就从兰香姑娘身——回现代那以后说起吧,母亲和我说过兰香姑娘去世一事,但我们都不知兰香姑娘是从这里穿过去的人,她只说是于父亲有大恩大义之人,父亲还因错怪了她直至她临去前才得知所有的一切,懊悔不已,叫我不要和父亲说起她相关的事,怕父亲伤心。”
  庭萱一听,和涂山璟交换了个眼神。不只有恩,还曾有……情。但是小夭对儿子隐下了没说,不过也情有可原。
  父辈过往的情爱纠葛,哪个儿女愿意了解呢?都希望自己的父亲只有过自己的母亲一个女人,但是这世间若是初次相爱便能修成正果,走到成亲,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于是她了然地笑笑:“无所谓,都过去了,反正我们现在都活得好好的,你只管继续说。”
  炳璋点了点头:“玱玹陛下当年虽然被太尊陛下突然下旨传位,但毕竟在西炎没有天长日久经营而来的根基,所以可谓是空有西炎王之位,实际却被老顽固的群臣所排斥。西炎的世家大族也被五王七王所牵制,利益纠葛盘根错节,鲜少有敢公然支持他的。”
  庭萱一听,自己虽然助他空降成功,但竟然算是揠苗助长了。
  炳璋又道:“所以陛下和谋士商议过后,打算联姻。先是纳了西炎势力的北方大族方雷妃,后又陆陆续续娶了众多妃嫔,之后又娶了馨悦殿下以稳固中原的势力,这才慢慢改善了不利于他的形势。直至他几十年前和皓翎庶出的二王姬皓翎忆殿下成婚生子,又算是拉拢了皓翎的势力。如此两后多妃,<a href=https:///tags_nan/sanguo.html target=_blank >三国势力尽在掌握中,再没人敢不服啦。”
  庭萱听他这也算是称霸天下了,奇道:“那这听着不是统一大荒了吗?怎么馨悦又来作妖?难道是……”
  她突然想起来,好像小夭一直不知道玱玹喜欢她,却是馨悦察觉到了,恨小夭夺了她的宠爱又怕小夭威胁她的地位,所以出手暗杀她。
  可是,为什么这次馨悦没杀小夭却要杀她儿子呢?她难道不知如果小夭儿子死了,小夭只会更加戒备,她再想下手就更难了吗?
  炳璋摇摇头:“没有统一,至少我穿来之前,西炎和皓翎还是两个独立的国家。”
  涂山璟一直沉默着,此时却开口问道:“那,皓翎王陛下还在位吗?”
  炳璋抬头看向了他:“虽然还在位,但是身子大不如从前了,上次我去拜见,他满头的头发都白了。也正因为这样,他老人家没有精力打仗,所以二王姬殿下才主动要求前去和亲的。”
  庭萱听了,有点满头雾水:“等一下哈,你说,西炎王玱玹没有和皓翎打仗,但是有打仗的端倪是吗?所以阿念才去嫁给他?”
  炳璋苦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他们都说,如果不是皓翎王陛下,玱玹陛下不会成为孤儿,母亲也不会流离失所,和他分别那么久。他心中只怕……仍对皓翎王陛下留有恨意。又或许,他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仅仅是因为他一心想统一大荒,皓翎只是站在他统一道路上的障碍,所以他需要清除。”
  此时涂山璟突然开口:“我大概猜出馨悦为什么要刺杀你了。”
  炳璋闻言赶忙看向他:“还请父亲赐教。”
  涂山璟面上一红,摆了摆手:“先别这么叫我,我还是不习惯……照你所说,小夭是嫡出,生的儿子又是涂山家的未来族长,是中原的话事人。那么皓翎加上中原的势力,足以对抗西炎了。皓翎二王姬是庶出,她儿子的父亲虽然贵为西炎王,但是只怕之于皓翎,她儿子是没那么有权势的。但如果你去世了,皓翎两个王姬的后人,可就剩了她儿子一个了。”
  炳璋恍然大悟:“所以,父——您是说,西炎王后殿下刺杀我,是为了除掉皓翎的继承人想让二王姬殿下的儿子上位?!那她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啊?又不是她自己的儿子。”
  涂山璟摇摇头:“只是我的猜测,这样的话最顺理成章。至于她为什么要帮皓翎二王姬殿下的儿子争权……我只问你,她自己有儿子吗?”
  炳璋也摇了摇头:“没有,她膝下只有一女。据说她狭隘善妒,没少与后宫中的妃嫔争风吃醋,有时甚至大打出手,因此玱玹陛下和她的感情越来越不好,早年还生了个女儿,后来几乎都不去她那里了。”
  第267章 左右为难
  涂山璟点点头:“是了,应该就是在此。馨悦膝下无子,想要找个将来的依靠。那么与其别的和她有仇的妃嫔的儿子当太子,不如顺水做个人情,助皓翎二王姬的儿子上位,这样她为未来的陛下和太后出了一份力,日后自己和女儿不至于被人排挤刁难,也算是奋力搏出个未来了。玱玹陛下也可在皓翎王驾崩之后顺理成章摄政,一统大荒。这是两面讨好之事。”
  庭萱听她还是按照既定的宿命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不禁慨叹:“唉,可惜她忘记了,恶有恶报,邪不压正。她没想到涂山族长的儿子,自有他父亲拼命来护。现如今不但刺杀没成,反倒弄巧成拙了。阿念不会领她的情,小夭会恨不得杀了她,玱玹自然也不会包庇,说不定还会怪她出手狠毒,落人口实,扰乱自己的统一大业。”
  炳璋不由自主流露出了钦佩的表情:“正是。我来之前,母亲联合涂山氏各长老递了诉书,物资上也给西炎施了压,玱玹陛下已经把馨悦殿下囚禁到冷宫之中,听候发落。所以族长,当务之急,是赶紧随我回去,大荒局势一触即发,需要您的智计和力量。有些奸猾的,一看我们剩下孤儿寡母就调不动了,还得您出山。”
  涂山璟见他转到了自己身上,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庭萱。他实实在在是五内俱焚、六神无主了。
  庭萱左手牵着他,一边听他们说一边把自己那蛋糕三两下吃了个干净,现下就松开手,拿起纸巾一抹嘴:“你也吃,别浪费粮食。听人说,焦虑的时候吃点甜的,能缓解不少。对了,丰隆呢?丰隆怎么说?”
  炳璋苦笑了下:“亲妹妹和好朋友,他自然是站在亲妹妹这一边。而且玱玹陛下对他有栽培之恩,于公于私他都……”
  涂山璟拧着眉毛,食不知味地挖了好几口,这才求饶似地转过头去:“小萱,我实在吃不下了。”
  庭萱也没勉强他,闻言一点头,把他的盘子拿了过来,低头默默地挖了起来。
  涂山璟这才觉出手背上传来一丝丝疼痛,低头一看,那上面有几道弯弯的甲痕。
  他苍白的手指抚上那甲痕,知道原来她也不过是在硬撑着,心中定是一片焦灼。
  炳璋看着他们,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儿。若自己不是他的儿子,看过去正是一对儿恩爱两不疑的夫妻。
  可自己是他的儿子,见到这种场景,心中酸苦不已。他也曾听几个朋友说过家中的父亲宠妾灭妻,或是总要流连花楼酒坊,然后时不时地赎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回来的事情,他还庆幸自家父亲没有那样,连个侍妾都没有。
  现如今……
  偏偏这个兰香姑娘又是对他家有大恩的,救过了父亲又救过母亲,到最后甚至让人家连命都给搭上了,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冲上去指责人家勾着自家的父亲在一起,毕竟知恩图报、正派公平是涂山氏一向的美德。而且父亲穿过来以后也失忆了,两条命和她一条命,怎么算都是她亏了,再说如果没有她当年甘冒奇险千里迢迢去西炎城救出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没有母亲后面和他的相遇,也就没有自己了。
  炳璋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奶茶,觉得今天这奶茶甜得过头了,一直齁到嗓子眼儿。眼看着她把涂山璟剩的那份蛋糕也吃完了,他轻咳一声开口道:“晚辈只是从大局利益出发,恳请——白姑娘,劝族长做出最不后悔的选择。那黄大老爷也来了这边,但是我遍寻不到他的踪迹,想来是他狡猾,隐藏得很好。姑娘是本地人,不知道可否有门路能找到?当然了,没有也没关系,反正我来的时候在身上带了好多金银珠宝,足够我生活下去继续搜寻他了。”
  庭萱抬起头:“黄大老爷为什么要害璟?你们可有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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