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他将实现重新放回监控当中，这下才发现双方的战斗似乎快到了收尾的地段。
弗朗西斯周身都是刺眼的绿色异能，但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也不遑多让。
中岛敦几乎通身虎化，快要看不出人的形态了，他的四肢强化成了虎爪，黑色的异能随着身体而改变形状，包裹住了周身。
雪白的大老虎发出了一声仰天长啸，声音悠长，有着震天动地的威力，沢田纲吉和云雀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
双方显然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弗朗西斯将异能汇聚在拳头上，打算打出致命一击。
几乎能实质化的充盈异能被他不断压缩，被迫挤压在了一起，然后被主人驱赶到了右拳，弗朗西斯的骨头发出了咯嘣的崩坏声。骨骼被压迫地发出低吟，想要崩开却又被异能逼迫着汇聚到了一起。
弗朗西斯只感觉到几乎将人撕碎的疼痛，他咬紧牙关，挥舞着拳头——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定是极快地挥舞着拳头，拳头会因为过于快速而产生音爆。但实际上，他感觉这一拳像是蜗牛一样，被放慢了无数倍缓缓挥出。
这一刻时间似乎放慢了无数倍，近乎停滞。
在这样停滞的时空里，他看到了中岛敦拳头上凝聚出来的异能，那像是一团白色的流星。
白虎的异能零星地汇聚在了一起，从最开始的芝麻大小，逐渐成员，原本灰暗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渐渐地，变成了炽烈的白光。
在这无尽的黑夜里，那雪白的异能带着点幽蓝色，看起来很漂亮。而芥川龙之介的异能又悄无声息的缠绕了上去，顿时让那抹美丽的白光带了点邪魅和诡异。
弗朗西斯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他意识到那抹几乎如同星星一样的白光是中岛敦和弗朗西斯的异能，这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了结局。
他会输。
但无所谓。
已经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了，即使最终的结局已经成为定局，那他也想全力以赴的比拼一次。
弗朗西斯拼命向前挥动拳头，可这一次时间好像恢复了流逝。
他听见“ chuachua”的音爆声，然后下一秒，异能带着风声集中了另一团异能。
“轰轰轰轰——”
一连串铺天盖地的爆炸声响起。
第142章
眼前的一切被白光吞噬,弗朗西斯没有任何反应，他紧闭双眼，感受着沐浴异能撕裂的极致痛觉。
血肉、皮肤、骨骼, 身体在发出悲鸣。
世界变成了空白的瞬间,爆炸所产生的白光照亮了整片天空,一时间黑夜如同白天。
他只感觉周围的一切声音消弭, 然后似乎连疼痛都消失不见。
弗朗西斯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凝固的雕像。
先一步恢复的是触觉, 他感觉到嘴角有一丝凉意。然后听觉回笼, 滴答滴答水滴在地面的声音。淡淡的血腥味似有若无的钻进鼻尖, 弗朗西斯低头，最后才确认了这是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喘着粗气一脸戒备看着他的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泽尔达，我食言了。
在临近死亡的关头, 他能回忆起的一切与仇恨无关, 只剩下爱人。
弗朗西斯闭上眼睛,眼前的一切似乎逐渐成为虚幻,他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花园,扶着帽檐的妻子追逐在女儿身后,妻子发现了他的存在,对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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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鬼……动静可真大啊。”中原中也压低了头顶的帽子，眼神也稍微认真了起来。
中原中也漂浮在空中，霍华德这家伙真的很离谱,沢田纲吉最后关头近乎自爆的行为确实重伤了他,但是却还是很难对付。
他想不费力气的解决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中原中也本身就在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头顶战斗，两层之间本身就有一个大洞，被爆炸波及, 这个洞变得愈发的大了，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用尽全力的最后一击实在惊天动地，将整个白鲸的1/3炸的模糊不堪，滚滚的浓烟顺遂重力往上飘，一时间遮住了全部视野。
这种见鬼的情况下霍华德居然完全不受影响，时不时的还能攻击他两下。
中原中也好不容易在一片迷雾中躲避了触手袭击，下面的浓烟终于渐渐消散。
他定睛一看，确定站着的是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
现在的小孩子真的不容小觑，真让人刮目相看。
“看来我也要加把劲，快点解决掉。”
“——”霍华德解放了本能，没有人类的意识，只剩下攻击的本能。
中原中也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这一击，但还是被藤蔓擦伤了脸颊。
“好痛……”中原中也的眼神微微眯起，“喂，你这家伙，不知道攻击人不能攻击脸吗？对着这张帅气的脸你也能做出这种事情吗？”
靠，这家伙的藤蔓好像有毒液，擦伤了都是火辣辣的疼。
霍华德当然没有回复，但随之而来的藤蔓代替了语言。铺天盖地的藤蔓几乎要将他包围，砸向他的动作的毫不留情。
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中原中也深呼吸一口气，这种情况下，应该可以用“那个”吧？反正太宰在下面，应该不会看着他大开杀戒的……
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之后可能会造成的结果，中原中也的周身黑红色的异能暴增，厚重的几乎可以被肉眼看见的异能将他紧紧包裹，他的头发不受控制的缓缓飞起。
骨骼被重力包裹、压缩，非人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发出哀嚎。
痛、太痛了……
中原中也的理智也随着异能的解放清空，疼痛很快就被他忽略。充盈的力量堆积在他的身体里，让人忍不住疯狂。
“哈哈哈哈……”中原中也的声音由低到高，最后变成了癫狂的仰天大笑。
黑红色的异能实质化，成团成团的汇聚在一起，然后被他毫不在意的丢出。他开始出差别的攻击周围的一起，中原中也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嘭——”中原中也开始拆家。
“嚯呀， chuya这家伙可真没耐心。”太宰治坐在监控面前，很有闲心的点评，“没想到霍华德这家伙居然能让中也使用'污浊'。”
云雀皱了皱眉，“'污浊'是什么？”
“ chuya的异能。”太宰治没有隐瞒，中原中也的异能能操控重力不是秘密，但是知道他体内有荒霸吐，'污浊'能够解放出全部力量的人却很少。不过中也既然明知道他们还在看监控的情况下还是用出了'污浊'，说明中也对几人的信任。
话说中也和云雀应该只有三面之缘吧（太宰情报版），居然会如此放心的在云雀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异能。
中也那家伙的草履虫一样的直觉还是很可怕的，这样的话说明云雀表现出来的的确表里如一，不是很阴险的家伙。
“中也的异能是操控重力，但是他的异能不止那么简单。他平时都在有意识的克制能力的使用，只有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解放'污浊'，'污浊'状态下的他会渐渐失去理智，但是能力却会大幅度提升，所以会像现在这样。”
屏幕上的中原中也的异能几乎像不要钱一样的释放，他所过之处变成一片片残骸。
“不过boss，你想要回收白鲸的想法可能要落空了。”
中原中也解放了“污浊”之后拆家能力堪称一流，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已经炸毁了三面墙。
云雀听到太宰说白鲸会被摧毁却没有什么反应，虽然他最初的确是想要回收白鲸的，毕竟一个移动的天空要塞确实很有吸引力。
但如果实在得不到也没有关系，他是不会因为外物而失落的类型。
比起这个，他更关注其他东西：“这个'污浊'他可以自行控制吗？”
之前他和中原中也切磋的时候感觉到的那种异样的气息应该就是污浊，这种状态下的确强大又危险，怪不得沢田纲吉当时会有应激反应。
太宰治摇了摇头，“不能，这个异能一旦开启不能停止，只有身体不能经受异能的消耗消亡的时候才能停下。”
云雀皱了皱眉，如此不受自我控制的异能……不像是中原中也这家伙的风格。
“污浊”有着强烈的自毁倾向，异能和使用者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如果中原中也的异能是这样的风格，那很大程度上说明了中原中也也有着一定的自毁倾向。这种异能看上去更像眼前这家伙才会有的，确实不像是中原中也那种努力生活的人会有的异能。
或者换言之，如果说重力是中原中也的异能，那不被掌控的部分呢？
云雀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但没吭声。他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又提出了个疑问——说是疑问，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
“中原中也的'污浊'是靠你停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