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文景逸对虞霜不感兴趣,景苍看不上的女子,他也没兴趣拾掇。现在怎么突然?
可能因为她这个变数。景逸既敢在蜀郡行刺景苍,在那一带定有耳目,原主对景苍做下的事,他也许有所探闻。
说不定求娶庶妹是假,想摸她底是真。
虞绯在他身边的小几旁坐下,“王爷看上妹妹,那是妹妹的福分,小女愿意和王爷聊聊。”
景逸的性子如狼,一旦盯上猎物,便不会轻易撒手。与其今日逃避往后被他继续纠缠,不如正面瞧瞧他有什么招数。
景逸眼神撇过四周,虞绯会意,吩咐宫人:“你们退下,留丁香伺候。”
一位宫女大胆上前,“可殿下说……”
“怎么,本王还能吃了小嫂子不成?”景逸冷笑打断。
虞绯道:“下去。”
众人退散。景逸像打量稀世珍宝一样上下逡巡虞绯,开门见山道:“本王十分好奇,你究竟攥住皇兄什么把柄,在强抢他打断他腿之后,还能叫他将你当个宝贝带进宫里?”
“王爷说笑。”虞绯拿出虞霜被迫忽悠景苍的那套话来搪塞,“太子是小女先在山崖下发现,遣妹妹去救,并无抢人一说。”
怀疑景逸从虞家下人那里得知原主打断景苍的腿,她穿来后才向府中下令封锁景苍的消息,在那之前可能有多嘴的下人向外透露原主所做恶事。
而虞霜是景苍的救命恩人,又似乎心仪景苍,景逸作为肇事者,怕露出马脚,不一定敢派人接近她套话。
虞绯谅他没有证据,并不承认。
她睁大眼睛,抚着胸口,佯装惊吓道:“至于打断太子的腿,哪个天杀的污蔑小女?我捡到太子时,他双腿已经断了呀,怎么做好事还要被泼脏水?”
“啪啪啪。”景逸收扇鼓掌,凝视她道,“小嫂子演技炉火纯青,本王佩服。”
虞绯瞧他眸光锐利如柄利刃,似要剖开她的胸口一探真相。
她装傻充愣:“王爷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您请自便。”起身想要离开。
一把扇子挡住她的去路。
景逸站起,细瞧虞绯。女子容色娇艳,身段丰腴,像一朵沾露散香的粉艳芙蓉引人采撷。
他俯她耳边,轻声道:“小嫂子,你今天穿的嫣红衣裙比那天宫宴上的青裙好看。”
男子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颈项,带来细微酥痒,虞绯退后一步,景逸持扇抵住她后腰,近前一步深嗅一口。
“身上也好香。我来猜猜,皇兄留你在身边,该不会因你是个天赋异禀的名器,令他欲罢不能?”
说着扇子下滑,摩挲她的臀。
“放开!你胡说什么?”虞绯喜欢听人夸她,却不喜欢任人轻薄,她一推他的胸膛。
“宁王,您对我家小姐这般,置太子颜面于何地?”丁香如护崽母鸡挡在虞绯身前。
“本王和你家小姐说话,没你插嘴的份。”景逸扫过一旁随行的侍从,侍从拽着丁香后领将她拖走。
“这里是东宫,请王爷自重。”大概反派身上都带点疯批成分,虞绯冷声警告。
“呵,本王做什么了?”景逸摊手,“本王只想和你说些悄悄话。”
他靠近她,声音轻柔:“虞大小姐,我知道你在蜀郡什么德行,皇兄对此兴许深恶痛绝,可我却觉得十分符合胃口,我们才是同道中人。”
他像个引她迈入歧途的妖精,语调极尽诱惑,“皇兄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甚至比他更多更多……”
说完冲她眨眼,想把她迷晕似的。
虞绯:“……”
原主和你是同道中人,我没有,我不是!
她在现代顶多感情博爱,但没做过一点大恶。
反观景逸,这是察觉从她嘴里套不出景苍的把柄,改走利诱兼色诱路线?
虞绯矢口否认:“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王爷竟也相信那些道听途说。”继续装傻,“我真听不懂您说的……”
原文结局已经定下,反派没有好下场,她这面墙角他撬不动!
景逸握扇支起她下颌,冷笑:“看来,比起敬酒,小嫂子更喜欢吃罚酒。”啧啧感叹,“可惜了这么美的一张脸,人竟是个蠢的……”
虞绯:“……”
你人和话一样油且自大。
景逸接近她,雌蛊一直在体内燥动,此刻忽然像吃了兴奋剂,上跳下窜要穿破皮肉蹦出来一样。
虞绯如有预感,朝门外望去,只见景苍领着一行宫人直奔殿内。
想起那日他说她不如杨芷,她心中始终耿耿于怀,好像他很抢手而她是没人要的烂白菜。
虞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佯装脚底一滑,慌忙之中一手扒住景逸腰身。
景逸窥她狡黠神色,恐怕有诈,只用折扇揽她腰肢,以防她摔倒。
“你们在做什么?”
不过片刻,身后传来一声冷厉的叱问。
第25章 弄死
虞绯站定,景逸松手,齐齐向景苍见礼。
景逸道:“虞小姐脚滑,本王帮扶了一把。”
虞绯见景苍含怒的目光射向自己,仿佛她是一个背着丈夫偷情的女人。
她不以为意地掸掸衣袖,“在做什么,殿下不是看到了?”
景苍冷冷瞪她一眼,似乎在说秋后算账。他敛去周身怒气,正色朝向景逸:“宁王不在府上认真教导臣下,来东宫干什么?孤又不在,你和孤的宠婢孤男寡女,也不怕旁人误会有瓜田李下之嫌。”
景逸展扇,缓缓扇风,漫不经心道:“本王自比不上太子英明神武,不去凉州,仍能查出贪污官员,替本王整肃手下。”
眼神撇过虞绯,如有绵绵情意,轻笑:“听闻蜀郡多美人,皇兄乐不思蜀,皇弟也有心讨一个。虞小姐的妹妹恰芳华正好,皇弟特来问问。”
又似想起什么,“也并非孤男寡女,虞小姐的婢女和皇弟侍卫都在,皇兄可别多想了。”
景苍扫过虞绯,像在询问景逸所言属实,虞绯瞧这两兄弟打机锋打得热闹,冲他敷衍点头。
景苍做了个手势,霍刀推他进入正殿。他坐在景逸原先的位置,状若无意拂下其用过的茶盏,“噼啪”一声,茶水和碎瓷溅了满地。
他佯作叹息:“可惜没能问出贪官同党,那人便畏罪自尽。若宁王有些许消息,定要上报朝廷,我们一同揪出幕后之人,这般贪污灾银不顾百姓生死的蛀虫,理当扒皮抽筋、凌迟处死。”
景逸沉默。
虞绯瞧他眼角抽动,好像在忍耐什么。
心中不由腹诽:景苍真会揶揄人。
原文虽是甜文,但也穿插一些权谋。这两人叨叨半天说的是,景苍没去凉州,却查出凉州太守贪污灾银的证据,太守是景逸一派的人。这太守怕朝廷查出灾银的真正流向——宁王,故意认罪自尽,与上司划清界限。这样,景逸只担了个监管下属不力的罪名,与贪污一事毫无干系。
景苍知道太守自尽为护景逸,专门说要他一起找幕后之人,还要把那人如何如何处死,含沙射影唾骂景逸,偏景逸不能反驳。
虞绯正想着这些弯弯绕绕,忽听景苍问:“宁王,孤说得可有理?”
他的心思太促狭了,损人家还要人家附和。
景逸微不可见地笑了下,神色有些萎靡,像一只被泼了盆冷水的孔雀,全无之前张扬的精采,讪笑:“皇兄英明。”
一字一顿,似从牙缝里挤出来。
景苍叫人换了壶茶,倒上一盏慢慢啜着,吩咐:“你看上虞绯妹妹一事,有什么想法和孤商讨,莫要与她私下见面。”
“不然,知道的,是你看上她妹妹,不知道的,以为你觊觎孤的女人,更有大胆敢揣测的,是你狼子野心,想取代孤的权位而替之。”
景逸垂首,“皇兄言重,臣弟绝无此想。”
景苍搁下茶盏,意味深长道:“有无此想,天知地知,你知……”顿了顿,话锋一转,“快到午膳,孤还有事,你先退下。”
“是。”景逸收扇作揖,“皇弟谨记皇兄教诲。”
虞绯目送景逸远去的身影,感觉景苍若是只睿智的虎,那他就是匹隐忍的狼。
“怎么,舍不得?”身旁有人问。
虞绯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端起刚没用完的茶水,一边喝一边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个女人不爱美男。”
景苍睨她一眼,向一侧宫女使个眼色,宫女端个银盆走到虞绯面前,恭声道:“请姑娘净手。”
虞绯一脸迷惘地望着景苍。
她双手白白嫩嫩干干净净,他这整哪出?
景苍瞧她盯着自己的十指察看,撇嘴:“这么脏,不用洗?”
虞绯总算明白他的意思了。
原来他嫌弃她拽过景逸衣衫的手污秽,特地命宫女给她打水洗手。
她偏不如他意,伸出两只细白的手掌在他眼前摇晃,振振有词道:“哪里脏,我看是有些人心脏。一见到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