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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虞绯矢口否认:“我哪句骗你?是做噩梦,还是说喜欢你,再或生孩子能解蛊,只有你知情蛊我能活得长久些?”
  她字句有理,景苍却觉得自己掉入一个她精心设计的陷阱,他在里面被甜腻的烟雾惑得失去神智,而她似冷静的猎人,袖手旁观。
  他思来想去,感觉她那句“喜欢你到死你手里才会瞑目”愈发虚假,简直是哄他应下承诺的迷魂香。可他不能问,以她性子不会承认,反而会吐出更多的迷魂香引诱他相信。
  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
  偏打不得骂不得,两人因蛊共感,她一难受他也心烦。
  景苍言不由衷道:“若不是你哄我答应那个蛊的承诺,我又怎么会在母后面前扯谎?”
  替她圆谎,不是不行,他希望出于自愿,而不是像个昏君,被她用美色和甜言哄得团团转。
  如在坤仪宫,她跪下向母后坦言,愿意全部招认,他一瞬间心慌得想堵上她的嘴,将人带回东宫,由他挺身善后。
  可母后何等精明,他不敢冲动,只好隐晦提醒她“谨慎措辞”,甚至想好如果她提及伤他一事,他便开口打断,帮她圆谎。
  但她比他想像中要聪明理智,连他也是她手中的棋子。
  景苍心里说不出来的窝火。
  虞绯瞧他憋闷表情,推测他后知后觉明白她的企图,这会儿想跟她算账。
  她脑瓜转动,故意接话:“哦,你这是埋怨我耽误你做孝子了?”
  “行!”作势转身,“我现在去跟皇后坦白,告诉她我虞绯所做恶行,等我生下孩子解了蛊虫,让她把我处以杖刑拍成肉泥,你就满意了?”
  景苍见虞绯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向东宫门外,厉声喝道:“滚回来!”
  她回头,他撇开眼,“嫌我被母后拆穿一次谎言不够丢人,你还再去给我添第二次?”
  虞绯在心中数数,正数到十果然让他叫回来,此刻听他蹩脚的挽留理由,感觉好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
  景苍训斥:“回去把《论语》里关于诚信的篇章誊抄十遍,好好反省你应该如何待人处事。”
  虞绯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风月片里,女主角媚声媚气道:“我这个人,天生就爱说瞎话。”
  她没到这种程度,但知,女人先对男人坦诚相待、交出底牌,多半没什么好下场。
  如母亲,一位闻名影坛的绝代美人,退出名利圈为丈夫洗手作羹汤生儿育女,却依然阻挡不了富家公子般的父亲在外寻花问柳。
  小时候,她常听到母亲歇斯底里质问深夜回来的父亲,“我到底做错什么,哪里做得不好,你要这么对我?”
  父亲的回答,记不清了。
  可她深深明白,喜欢和坦诚,不能轻易交到一个男人手上,也许有一天它们会化作捅伤自己的利刃。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总有一些东西,比这重要。
  她不想成为母亲那样的女人。
  虞绯看着景苍远去的背影,嘲弄地想:她老老实实抄什么《论语》诚信篇章,不如让景苍把怒火纾解出来,他更消气。
  次日夜里,景苍洗漱完上床歇息,一掀被子,一具半坦毛绒的女体倏地窜到他怀里。
  他定睛。虞绯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头上戴着一对雪白长耳,颈子上挂着个黑皮项圈,全身仅上下要处用一抹白毛兜住,像个刚化形的小狐狸精。
  他托住她臀,沉声道:“谁放你进来的?”
  虞绯扒住他脖子,学着狐狸“嗷呜”叫了一声:“凭我们俩的关系,哪个敢不放我进来?”
  她说来给太子一个惊喜,寝殿里的宫人这两日似乎挨了他冷脸,赶忙答应。
  景苍瞧她骄傲得似翘起狐狸尾巴,故意泼盆冷水,“穿得这样不三不四,《论语》诚信篇抄完了,又想抄礼仪篇?”
  虞绯听他暗戳戳说她不守规矩,又提罚抄《论语》,心中不由来气。
  明明两只眼睛看她看得起火,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吸入腹中,表面还装作一副“我不感冒”的高冷样。
  她松手,矫揉起身,“殿下既然不喜欢,那我穿衣走好了。”
  景苍抓紧她臀肉,又一手按上她腰肢,声音低哑:“念你诚心哄孤,这次算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虞绯忸怩挣扎,“不要,怕你转头叫我抄《论语》礼仪篇。”
  景苍抱她闷声笑道:“你是这么听话的人?”
  虞绯扯他衣襟,“听话的人才不会想着哥哥憋气,给你泄火。”
  景苍在她身后摸索,“你一来,我才上火。”他摸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好奇,“尾巴呢?”
  虞绯从床里拿过一个木盒,“这儿。”
  景苍打开,里面蜷着一条白尾,前端类似一根玉柱,柱首是个圆球,仿佛用来嵌在哪处。
  狐狸尾巴生在尾椎,这个……
  景苍攥着尾巴,敲她股缝,咬牙:“虞绯,你生怕活得太长了?”
  虞绯俏皮笑道:“哥哥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景苍一把将她按住,“那我现在就送你去死……”
  虞绯感觉自己像被猎人捕住的小兽,挣扎鸣叫无济于事,对方只想将她剥皮拆骨。
  景苍瞧虞绯像只初涉人世的小狐狸,还在懵懂时期便被人捉住,头上的耳朵一晃一晃,清艳的脸上似是痛苦似是愉悦,纤细的颈子缩在黑皮项圈里,身体拂扭如幼崽撒娇,仿佛想从主人这里得到更多甜头。
  景苍扯下她身前的一侧白毛,上面一点嫣红摇摇欲坠,像酥酪上要倾倒的樱桃。
  他抬手撷住。
  “哥哥……你真要我死……”
  虞绯仰颈吐出一句。
  “像你这样的骗子,死上百次也不足惜。”
  景苍凶狠地道。
  “呜呜……啊!”
  虞绯如遭灭顶之灾,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像化作天际的一朵轻云,被疾风一吹,消散无踪。
  景苍却还在火上浇油,给她按上了狐尾。
  虞绯这下像掉进油锅的狐狸,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泣:“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开心了……”
  “多少人想这样死,还没有福分。”景苍残忍地道,“你捷足先登,却不珍惜。”
  虞绯羞恼地道:“你只有兽性,没有人性。”
  看起来高岭之花,越玩越往无耻的路子上走。
  “物极必反,你不知道?”景苍不以为意地捏她脸颊,“而且对于你这种骗子,人性不好使,兽性才治得住。”
  虞绯想和他辩驳,不料一口涎水卡到喉咙里,呛得自己连翻白眼。
  “笨。”
  景苍拍拍她后背,等人缓过气,见她颊上酡红褪去,深吸口气,低头贴上对面唇瓣。
  虞绯一愣。两人欢好归欢好,他从没主动亲过她,这会儿?
  景苍看她不动,轻声道:“张嘴。”
  虞绯迷惘启口。他温软的唇贴上她的,缓缓给她渡气,她莫名觉得这一幕像道士给妖精哺喂仙气。
  也许他炙热绵长的气息抚慰了她的虚弱,也许交媾的愉悦如丝缕缕缠绕身子,鬼使神差地,她伸出一点舌尖。
  景苍敏锐地察觉虞绯有所回应,攥起她颈后的项圈,迫她仰头,舌头触上她的舌尖,大刀阔斧地侵了进去。
  “呜呜……”
  虞绯感觉自己像个颓靡的娃娃,下一刻说不定就成破烂。
  “喜欢吗?”
  景苍松开给她换气,问了一句。
  虞绯头晕目眩。她脑子让他亲成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点头。
  景苍看她如醉酒般娇弱惺忪,低头咬她下唇,问:“喜欢吗?”
  虞绯倏然品出景苍的意味。上回她欢快时叫了景逸名字,他也这样逼问过她他是谁,看来他对那晚她说“她喜欢他”相当质疑。
  人这般奇怪,既怀疑对方言语真假,还锲而不舍索要其真心话。
  或许他是为那晚的相信而感到懊悔,想在床事上扳回一局。
  虞绯环住他的脖子,媚声媚气道:“喜欢你……想给哥哥生好多好多孩子……”
  景苍忽地想起初次同房,她追问他“喜不喜欢她”他思忖着:“喜欢……喜欢你生孩子……”
  等解完蛊,他需要正视对她将来的安置。
  虞绯倦极,昏过去前奇怪地想,今日的雌蛊是不是睡着了,竟没有什么动静。
  第32章 蛊失效了
  虞绯正思考昨晚雌蛊为什么不动,它不是很喜欢和雄蛊贴贴,丁香从门外走进来,打断她的思绪。
  “小姐,您不知道,今早上皇后派人来给您赐位分,被太子拒了!”
  丁香忿忿不平。
  “怎么回事?”
  虞绯身子酸软,半躺在床上歇息,听完抬眼。
  “估计他就想让您为奴为婢伺候他,殿下太小气了。”丁香拉着苦脸,“我从东宫门口一路走回来,好几个宫人明里暗里笑话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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