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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我不想听他废话,便搂了他脖颈,堵住他的嘴。霎时桓九搂我的动作也不再轻柔,一声裂响,撕烂我衣。
  待滚到榻上时,他结束了这吻,一手轻点我各种地方,笑道:“远之还虚弱着、这些痕迹也没退,本君本想着要怜香惜玉些呢。”
  我道:“不需要。只需你将我灵力补满,怎么玩都可以。”
  桓九捧住我脸,透红的眸潋滟着无尽思绪:“远之要走了,就开始这样补偿我。叫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我道:“那就把我带回去锁着。”
  他摇了摇头:“本君还是先把远之补满吧。既然远之喜欢这样补,本君便这样‘好好’地补。”
  他将“好好”二字说得着重而缓慢,我本不太明白是何意,可翻覆四回后,我有些明白了。
  他每次都只渡给我一点点灵力,四回下来都没补到我这金丹期灵力上限的一半。我委实忍无可忍,捏着他肩膀将他摁下:“桓九,好玩吗?!”
  桓九抬手勾我一缕发,笑道:“本君只保证给远之补满,没保证要补多少次。且是远之自己说想怎么玩便怎么玩的。”
  他前日里跟我扮可怜掉眼泪,果然都是专供我的装腔。这才是真正的他。我气得拧住他脖颈,又下不了死手,只好道:“那你要怎样才肯给我一次性补满?我还要用灵力去画符救人,不能跟你在这耽搁太久。”
  桓九拿出一根红绸带:“你将眼睛蒙住,再手臂吊起来一回,我就一次性给你补满。两年前远之也是差不多如此侍奉本君的,本君怀旧。”
  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总觉得他这前后转变,略显怪异,却又不知怪异在哪里。
  他,真的只是单纯恨我要离开他吗?
  我自诩从来都将他的心思瞧得清清楚楚,可这些时日,却觉有些瞧不清了。
  桓九再递了递:“要么我们就再来四五回,我不介意。”
  算了,由着他吧。
  我将红绸带接下,绕系在自己脑后,蒙住了双眼。
  之后的事,我就不想提了。言而总之,他趁我看不见拿出了合欢阁的东西、且我自始至终都不知是哪一个,他尽兴无比,我恨不得给他颈侧咬个血窟窿。
  一个时辰后我忍无可忍:“桓九,你能不能别用这些玩意了?快点自己来,我要灵力,我还有正事要做!”
  桓九还在那乐呵呵:“远之答应过想怎么玩都可以,伺候本君也是正事呀。以后本君都碰不到了,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本君这几日玩个痛快又如何?”
  我真想一脚给他从榻上踹下去,然而合欢阁的玩意一发力,我便什么力气都提不起了。
  后来,他是将满溢的灵力渐渐渡给了我,我却无法再动弹,死肉般由着他。中途眼上红绸带晃了下来,我一眼便见着自己身上旧痕未褪,又添无数新痕,像给无数人糟践了一般。我再也不敢说他没意思了,他抛却对我的温柔慢哄、狠下心,实在是非常恐怖。我甚至怀疑我若此时还是个凡人体质,是否真会这么给他玩废。
  行到深处,我意识已有些迷糊,看桓九的脸仿佛有两张,又仿佛有四张。他眸色那么深情,行动上却在疯狂折磨于我,恨不得将我这样活活拆掉。
  逐渐我连他四张脸都瞧不明晰,视野由外向内暗下来,在最后灵力渡入的时候,耐不住偏头睡过去了。
  再醒转时,我身上已被扮回人样,且灵力充足、浑身是劲,红绸带散在旁边。我立即下榻去想继续画符,不料放符咒的案几后坐着桓九。
  而那符也不止六张,而是两大摞,虽然大部分都是魔修所用黑符。桓九提笔符纸上,还在依我符咒的样画一张新的。
  我瞧着那两摞,估摸这个耗费灵力不小。但想起他昨日所作所为,我心头又一股闷气,便道:“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对么?”
  桓九叹息,转了圈笔:“远之太不注重自己身体,趁你不备来帮你把这些事做完,短时间远之便没有伤己身的理由了。”
  我听得想笑:“魔尊大人乘人不备的方式真别致。”
  我坐到他身侧去,将手捏住:“别写了,你的灵力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你在这里写再多也是治标不治本。”
  我这起头,是想正经开始谈正事。桓九却将我腰一搂,贴着我脸侧道:“看来远之对这疫病有了新收获,说来听听。”
  我将先前关于血引的分析讲来,最后道:“这件事,我们很不好直接插手。如若以圣教名义插手人间事,那修真界战争必将蔓延人间、累及凡人百姓。用手无寸铁者累累尸骸为自己铺路,圣教就和仙盟没有区别了。”
  桓九微微颔首:“嗯,不能开辟这个战场。”他想了想又道,“远之聪明,我有一想法,想请教远之,不知是否可行?”
  我道:“你讲。”正经真好,希望多多正经。
  桓九字字认真道:“如今,合体期大能唯有三人,西方两人,我和乐扶苏,我们是西修真界的两个支点;东方一人,彭山远,也是仙盟目前唯一一个支点。倘若我们能想办法将彭山远斩首,釜底抽薪,仙盟必然溃散,战争也就打不起来了,一切将会结束。”
  我记得这想法他先前模糊提过。我道:“异想天开。彭山远修为甚高、现在还在疯狂搜刮各种东西突破大乘,他若肯出全力,你和乐扶苏未必是他对手;另外,此人非冲动之辈,想饶过仙盟重重防线斩首他,如何容易。”
  桓九轻轻搁下了笔:“远之没有否认,只要他死,就能结束战争。”
  我点头:“是。但这两个问题解决不了,斩首就是空谈。所以这个想法不可能做到,你回去好好经营圣教,做好战争延续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准备。”
  起初分明是他在霸气搂我,此时却变成了他往我胸前靠过来,像个撒娇的孩子:“嗯,我都听远之的。”
  我抬手搭着他肩膀,瞧着案几上这堆符,道:“这些足够治好这镇上所有疫病患者了。治好他们之后,我就搬个地方,搬去个远的。”
  本来就是打算,一步步离他更远的。
  桓九在我怀里僵了僵身子,语气却平静:“远之……会给我这次新住处的位置么?”
  我一丝丝捋他的发,极尽温柔:“这一次会。下一次就不知道了。”
  他仰起脸来,往前轻啄我唇角,眉眼间氤氲着笑意,像是半点都不难过:“好,远之完全抛弃我之前,我会经常来找远之私会,经常来检查远之有没有自伤身体、身上是不是满满当当的。”
  不久,桓九便离去了,背影潇洒得如同个刚从勾栏走出的少年郎。
  红绸带还散在床头,他没有拿走。
  桓九以为给我备好两大摞救人的符,我便不会自耗灵力,他以为得也太天真。我的最终目的,本就是将他给我的金丹完全奉还与苍生。
  听说播阳镇疫病泛滥,连仙师给的解药都不够用,我第二站直接去了播阳镇隔绝出的疫区。但我并未在给桓九发回我在这里的位置,因为播阳镇是仙盟范围内的城镇。我打算在这里将符咒耗光、灵力用尽,再回圣教下城镇,叫桓九来给我补。
  他什么时候嫌烦不想补了、或我什么时候烦了他,便说明我与他已彻底缘尽。我就自碎金丹,用最后的灵力画符,从此销声匿迹,做个永世凡人,躲在暗处,专心恨他。
  第98章 放心
  在播阳镇疫区,符咒消耗果然巨大,那两大摞四日便已花完,之后又是我亲手来画。但画了两日符后,我灵力即将耗尽之时,突闻天上剑啸,有仙门弟子御剑而至。
  我在里头静听,那两名仙盟弟子与本地看守打招呼,果然是为着疫区最近疫病患者突然大规模好转而来,打算调查。毕竟仙毒被我治好了,他们仙盟盟主还怎么吸食凡人精气。
  因此我二话不说,直接破窗而逃。
  我向西御剑,他们两个自然尽力在追。我其实也不想光逃,若我有足够灵力将这二人砍死,我也愿意砍的。而今只有尽全力御剑逃走的力气。
  我到了处立有圣教瞭望台的山头,终于几乎耗尽,摔了下去。那两人见到瞭望台,也不得不转身离开。
  我只是以个人的、隐匿的身份在仙盟范围内救治仙毒,即引来如此围追,可见以我个人力量想解决这个问题根本不可能。倘若战争延绵数年甚至数十年,人间不知变成何种模样。
  桓九说得对,是该想办法釜底抽薪,尽快结束这修真界的争端。可是,谈何容易。
  我躺在草垛枝丫里,浑身是划伤,狼狈不堪,却有些想他了。幸而还有最后一点点灵力,可扔出一张传讯符。
  之后我放心闭目,就着这草垛睡过去。我想,睡一觉一睁眼,又可以看见他一回了。即便已和他没有可能,但想和他彻底缘尽,也不容易。
  我是完全没料到我会以这种方式醒转。
  神思清醒时,浑身钝痛,那痛还一层又一层地不断叠加,灵力随之而入。眼前红衣的魔尊将我重重欺着,见我睁眼,还笑出了声:“总算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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