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既然如此,难道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名誉撒个谎反驳一下于文海吗?
  她之前确实很任性,但这半年她改了很多啊,她确实残疾毁容了,但她现在身体在慢慢恢复,脸也不算很难看啊,她们之前确实没有感情基础,但这段时间不是挺亲密的吗?
  她们还亲亲了。
  姜家是很有钱,她也明白自己家境对这场联姻有着决定性的影响,但她更相信像庄晏合这样的人不可能只是为了钱就和自己订婚。
  庄晏合为什么不反驳于文海呢?
  庄晏合现在对她一丁点感情都没有吗?
  为什么就算是在现实里,庄晏合也不愿意骗一下她呢?
  就算不想骗她,那为了两家的名誉考虑,骗骗别人也不行吗?
  她讨厌这样诚实的庄晏合。
  姜愈白知道自己很贪心,知道自己在得寸进尺,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
  但她就是忍不住。
  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她不能拿庄晏合怎么办,所以只能自己生闷气。
  不过我们还是要和虞学姐解释一下吧?薄言不知道姜愈白的心思已经飘到别的地方去了,还有点不放心地道,你的本意是和她一起做好事,不是为了戏弄她。
  楚熏很看得开:我看虞学姐未必不明白,你看她还和那位院长聊了那么久,她爸妈还捐款了呢。
  谢蕊点头:虞学姐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我看她和姜学姐的关系没有那么脆弱。
  梁思雨正猛猛地吃完了一盘三文鱼,点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虞秀凝和愈白就是所谓的损友,虽然经常互损,但感情很深厚。
  她在校门口见过这俩一起双打外人,简直不要太默契。
  几人正聊着,虞秀凝终于应付完了其他宾客,也送走了父母。
  小年轻的生日会邀请的基本也是群小年轻,虞秀凝的爸妈也就开席时在场,不可能应付这帮小年轻一整场宴会,所以宴席不到一半就离席了。
  虞秀凝抽出了空,立即就跑来找这些新交的朋友玩。
  坐席区也是分餐制,虞秀凝落座招呼服务人员给自己上餐,嘴上还不忘怼姜愈白:姜愈白,这次算你狠,你等着我给你的回礼吧。
  众人见她来了,虽然语气恶狠狠的,但脸色还不错,就知道她没真的生气。
  姜愈白嘴上也不让:我可是给你送了五十万的礼物呢,你这几年送的生日礼物加起来都没这么贵吧?
  什么五十万!有二十万不是我给你的吗?
  那我不管,是你自己扔下钱就跑,这二十万是我们战队为你捐赠的,战队也有我一份。
  虞秀凝快气死了:用我的钱送我,亏你干得出来!
  周羽希忍不住风凉话提醒她:也没把钱还你啊,不是换成了锦旗吗?姜愈白还添了三十万呢。
  想到姜愈白是实打实出了三十万,比自己还多,虞秀凝的气顺了点,但想到那面锦旗,她就又恼得满脸通红。
  这馊主意谁给你出的?她说着眼睛就不停往庄晏合脸上瞟,我不相信你的脑袋能想出那么毒的毒计!
  哪里毒了?姜愈白很不满,不就是让你羞耻了一下吗?归根结底这是件好事,你爸妈肯定也很高兴,否则不会主动捐五百万的。
  是啊,就因为这本质上是件好事,所以虞秀凝才觉得不是姜愈白的脑瓜子能想得出来的,她没有那么聪明!
  捐款确实是我提议的,庄晏合知道虞秀凝在想什么,解释道,但愈白平日就在捐款,我也是受她的启发,至于其他的我没有参与。
  敲锣打鼓送锦旗确实是姜愈白想的,毕竟她最擅长干这种事了,庄晏合只能算是知情者,不能算参与者。
  但虞秀凝不管这些,在她看来姜愈白和庄晏合现在就是一体的,这坏事一个都没跑。
  庄晏合,不是我说啊,你不管着她就算了,还和她一起胡闹,你以前的好名声也会被她连累完的!
  庄晏合看向姜愈白,微微一笑:就算我会因为这次宴会上的某些事名声败坏也和这件事,和愈白无关。
  虞秀凝突地想起了于文海,顿时一噎。
  毕竟这是她的生日会,于文海还是普特利的律师,她现在好愧疚怎么办啊?
  第58章
  不论虞秀凝多愧疚, 这件事目前也没什么补救的办法,她只能好吃好喝地招待好这帮新朋友以作弥补。
  姜愈白似乎已经恢复了好心情,和众人说说笑笑, 没什么异常。
  期间也有不少人来寒暄,多是找虞秀凝这个过生日的正主说话, 顺便慰问一下已经很久没在公开场合出现过的姜愈白。
  姜愈白过去的名声虽然不好听,但大家表面上都很体面客气,像于文海那么冒犯人的行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毕竟姜愈白只是性格不好,行事张扬, 又不是和每个人有深仇大恨, 没有那么多人是发自肺腑地憎恶她。
  不如说,看到她坐着轮椅,脸上带伤之后, 很多人对她的厌恶还少了几分, 觉得她颇为可怜, 连慰问都多了几分真心。
  于文海闹得那一出, 看戏的人有,议论的人有, 但没有人再借此事对着姜愈白和庄晏合阴阳怪气这毕竟是虞家举办的宴会。
  酒阑宾散,姜愈白一行人也打道回府。
  除了一开始的闹剧以外, 众人今晚的体验大体都还挺不错。
  因为她们是一群人在一起, 有姜愈白和庄晏合领着,又有宴会主人招待,后面就没那么拘谨了。
  众人回到姜家的庄园各自休息, 庄晏合看着姜愈白驾驶着轮椅跑得飞快,只给自己留了个背影, 就知道今晚这事在她那里根本就没完。
  姜愈白操作着轮椅嗖嗖地回了房间,自顾自地找出衣服去盥洗室洗漱。
  她现在借着拐杖算是能走能站,家里又都做了无障碍设计,所以仅凭自己就能做很多事。
  庄晏合回到房间就听到盥洗室里的声音,大概是心里郁闷,里面的动静特别大。庄晏合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确定姜愈白只是在发泄郁闷与怒火,而不是摔跤磕碰了,这才放心去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给姜先涛的,第二个电话她才打给了庄臣。
  你、你说什么?文海真的这么说?
  听到电话那头父亲难以置信的语气,庄晏合无声地叹了口气:我还能骗你吗?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开的爸爸,你今后还是少和他来往吧。
  庄臣气得发抖:这个混蛋!他对得起我吗?我非得骂死他不可!
  你现在骂他有什么用?我早和你说理念不同不相为谋,你还说什么有教无类,庄晏合并不是想教训父亲,话点到即止,我已经和姜叔叔说过这件事了,之后他会处理,你别到时候心软替他求情。
  替他求情?庄臣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这么羞辱你和愈白,我怎么会替他求情?这个畜生这个畜生真是气死我了!
  庄臣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强硬的人,耳根子和心都软得很,但事情涉及到庄晏合,他也很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不行,我要去联系一下朋友,他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是不平,我作为他的老师对他仁至义尽,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对你?
  庄晏合目的达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听着父亲抱怨发火。
  他毕业的时候我帮他忙前忙后,给他介绍案子和人脉,他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最后想进企业,我都帮他写了推荐信,他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
  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吧。
  我以前以为他只是心高气傲了一点,没想到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庄晏合敷衍安慰完了老爹,确定于文海就算想走那另一条路也不会太顺利,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她爹虽然只是搞学术的,但在法学界名声和人脉都还不错,有他从中作梗,于文海十年内都别想出头。
  庄晏合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做口舌之争,也不觉得在人前占了上风就是赢得了胜利,要不是于文海这次实在过分,她绝不会拿水泼人。
  比起名誉,她更在乎实际的利益,要想打击一个人,当然就要打击到他的痛点。
  于文海是没考虑到他爸爸的关系吗?
  或许那一瞬间是有想到的,但意气之下很多人没那么理智。
  他心中那股傲气没除当然就不肯受辱,既然不肯受辱那就算是有所顾虑也会说服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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