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成功。”松雪幽把最后一个丸子塞进嘴里,含糊地发音,“真得感谢你们在他心里的分量。”不然波本可没那么容易松口。
宿海集把头盔扣到他头上:“小心点,不管知不知道真相,他真的会杀了你的。”降谷零那可怕的行动力,他从未忘记。
跨上摩托后座,松雪幽总算把那个丸子咽下去了:“这不重要,都是未来的事了——重点是该死的卡斯珀总算滚出了我的日本。”那家伙趁着自己最近代理了美洲的生意,干脆从美国偷运重火力武器卖给日本官方和极道,直接冲击了日本的格局,变相影响他的生意和作息——
他已经加了很久的班了。
拒绝通宵从我做起,既然不想加班就从源头消灭问题。反正fbi对卡斯珀拿美国当武器中转站不满很久了,hcli的订单问题也一直在扯皮,他不过是抓到一个颇有分量的fbi再拿她当中转站和fbi总部达成了协议——他出情报和救人,fbi负责解决美国码头的军火以及卡斯珀。
当然已经流入日本的货还得另外算……松雪幽痛苦地把头埋进幼驯染兼另一个自己的肩上,觉得这冰凉的台风天里只有家里炖的甜汤还有几分指望。
不过他都已经故意漏了情报了……组织也该采取行动了吧?
***
咔哒,秒针指向十二,卡沙萨静静地启动开关。
惊人的高温和冲击波瞬间攀升至顶峰。然而连锁反应之下新的巅峰再次到来,融化的金属洪流与冰冷的海水相撞,蒸汽的嘶啦声与爆炸一同震响,二次反应后是蒸汽爆炸尖锐的爆鸣——但一切都被暴风雨所掩盖。
那些船彻底完了。
卡沙萨转身离开了码头,他知道几十公里外的地下,更为恐怖和庞大的爆炸已经执行,魔神般的立柱折断下来不断压倒下一根,依然是精妙的连锁反应,在浑浊的雨水熄灭炸弹前那些痕迹都会化为灰烬,留下的则是坠入泽国的东京。
有人会死,有人在哭,有人一无所知,有人沉浸幸福。
而他刚刚亲手断掉了自己的退路。
雨从未停息,卡沙萨抹了一把脸,因为台风天他连最喜欢的墨镜都没戴。一切都糟糕透了。
是萩原开车送他来的,但他并不打算再打扰他。如果没有遇到出租车的话,就这么走回市区也不是不可以——
“发什么呆呢,等你很久了。”白色的马自达冲破雨雾拍了拍喇叭,驾驶座上的伊吹和彦挥了挥手,“小阵平你什么时候有了学电视剧桥段淋雨的爱好。”
“多管闲事。”松田阵平笑骂了一句,扔下一片脏的雨衣直接钻进了后座。
他把失温的手直接贴在吹着暖风的空调口上,感觉总算从地狱游荡回了人间。
“不是说让你回去直接睡吗,怎么又跑过来了。”松田阵平懒洋洋地躺在暖气里,甚至打了个哈欠。
专心开车的萩原研二无声地笑了笑:“因为……是等不及的久别重逢啊。”
◎作者有话要说:
*茱蒂敢单身赴会是因为提前和凤无一郎有过交易知道对方至少会兜底,而本文剧情里因为假死比较仓促,至今还怀疑赤井秀一是否活着的有三人,琴酒波本和贝尔摩德。不过凤无一郎蹭了池青看qc的定点
*因为信息差问题,每个人的瞬间理解不同,五瓣樱花,在知道警校组的人透子看来是他的好友们,在不知道的阿卡伊看来是五位警官,在知道明石龙吾身份的贝尔摩德看来专指一个人。而波本后面的话都是搪塞贝尔摩德不让她起疑的,一直在用「那个人」描述混淆视听,只是误打误撞对上了真相
*他其实提前叫过公安了,那个响指就是暗号。但是凤无一郎乱入导致所有人都尽快撤离,透子谁都没抓到。另外,阿卡伊终于即将喜提新皮
*hcli是军火女王这个番里面的,是全球军火贸易公司,卡斯珀是亚洲代理人,本文现在他还代掌了美洲的权而已。另外,松雪幽也很宝贝自己的地盘
*松田接这个任务就是已经打算陪想不起来的萩原彻底沉沦黑暗了,逼自己亲手犯错,他没坐副驾驶也是不想看到萩原的脸,结果萩原刚好想起来了一些:)其实我前面一直有暗示萩原逐渐在恢复记忆了(小小声)
第38章 萨加拉倒计时12
◎等价交换为世界法则◎
白色的马自达在漆黑的街道上飞驰,台风中的东京狼狈得像落幕后的舞台,至少郊区一片死寂,活像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久别重逢……什么呢。”松田阵平的声音很轻,像飘进了云里,但咬字清晰。他不是会退后的男人。
萩原研二看了眼后视镜,正好对上松田格外冰冷的眼神。自我封闭的心是堡垒,他已经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反复很久了,不是随便一点苗头就能卸除他的防备。
“你喜欢我姐对吧——从小学就开始早恋了啊小阵平。”然而萩原研二轻车熟路地开始拆那座堡垒,“小时候的你竟然这么闹腾,真想不到,现在竟然是个沉稳的男人了。”
萩原……是萩——这种语气,这种笑容……不是潘德林的谎言。
松田阵平别开脸,声音带着笑意,而窗外的风景混沌成一片:“什么啊,别说的好像你很听话一样……”他说不下去了。
他的喉咙背叛了他,擅自哽咽。
他可是松田阵平,松田阵平这种男人怎么能——
“如果想哭的话,我不会偷看的。”萩原研二的确没有看后视镜,“嘛,其实小时候看的也够多了啊。”
“少废话……开你的车,你都不困的吗,快点回去睡觉。”松田阵平的胳膊搭在他的脸上,好了,世界清净了,这样就没有人能看见——
他咬着牙的脸上是怎么样的似悲似喜。
衣袖上的痕迹是什么呢,台风天诶,当然是下雨啦——不服输的小阵平曾对一脸怀疑的小研二这么说过。
是的,都怪……这雨。
“但是,小阵平,你也太好骗了——”
萩原研二下车时忽然搭住了他的肩,“绝对绝对不能完全信任我,知道吗。”
松田阵平在寒风里猛地绷紧了身躯。他盯着萩原深黑偏紫的眼睛发问:“你到底是谁?”
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年轻人摊了摊手,嘴角含着的笑意都掺杂苦涩:“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起了童年时的一些回忆,最新不超过国中。”他拨开湿淋淋的额发,眼睛明亮而不自知的哀伤,“我是谁呢?我是小时候的萩原研二,活了七年的伊吹和彦,偶尔出现的潘德林,还是个记忆中空缺了好几年等待填满的傻瓜。”
他摸出钥匙率先上了楼,留给松田一个平静的背影:“你要怎么定义这样的我呢,小阵平?”
是好朋友萩原研二……还是憎恨的刽子手潘德林?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晒不黑的冷白皮。但他觉得松田此刻的脸色比他还苍白,让人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狠了——但他必须搞清楚幼驯染的心理状态到底是什么。
“你就是你,他们,都是你。”沙哑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我从不定义我的朋友,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就好。”
我只要你,平安喜乐。
哪怕你犯下无数罪孽……但我现在正好也不干净,我们是共犯,是世界最佳拍档,不被束缚也没有归处的人。疯子只需要一个就好,与其被愧疚折磨,不如就这样让他遗忘……想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松田阵平绝望地笑了出来:“就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逃避可耻但有用。
***
樱屋敷响下飞机的时候,奥斯陆还在夜色里休眠,飞机盘旋着降落,黑暗里万家灯火沉睡。
比东京安全,也比东京寒冷。
他第一时间套上准备好的风衣,连夜从东京出发前那里还是折磨人的三十几度。但温凉的奥斯陆夜里只有十度出头。出机场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拖着行李箱一脸疲倦欲死的男人,他看起来就像普通而倒霉的出差人。
随手打了辆出租车,他掏出奥斯陆的卡塞进新的手机,开机一看不过短短几天信箱已经快要爆炸。
又是加班。樱屋敷响痛苦地迅速分拣出最重要的那几条塞进备忘录,剩下的得回到安全屋内用电脑处理。而除了他自己的情报生意,他还有组织的工作要做。
不同于大部分代号成员自成派系或势力,布伦尼文本人属于那部分少数派——没有下属,没有助手,单独行动,最多需要一些组织的后勤扫尾——他连安全屋都不在组织的管辖范围。
樱屋敷响,活跃在雪境中的死魂灵,在没有被贝尔摩德引荐进组织前,他是北欧各安全部门所忌惮的新秀「面具mask」,兼具狙击和情报收集的死神。
熟悉的电话拨了出去,男人的蔚蓝色凤眼沉重地快要合上。还好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哈喽!这里是蔻蔻,这么晚打过来——樱屋敷君你还好吗?”